等到吉时一到,新娘子也出来了。两人同往案桌前结夫妻契约。
“一拜天地……”
“二拜道祖……”
“夫妻……”结契!
“且慢!”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宾客们纷纷看向声源。
什么人那么大胆子来闹场子?
金铃子也看去,这一看却让她瞳孔微微一缩,随即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们怎么来了?不是死了么?
没错,开口的人就是金家现任家主金大老爷,而他身边还跟着一些金家人和一些其他家族及宗门的人。
远在一座宫殿屋顶上出现两个人,正是阿筮和苦女,此时苦女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下面,笑着说:“小殿下,您看,好戏开场了。”
“嗯。”阿筮也看向下面。
此时上元宗的宗主脸色也不好看,任谁被这样上门找麻烦都不好看,但谁叫他是一宗之主,只好笑脸迎上去。
“各位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上元宗的宗主作揖道,眼神却递给金大老爷。死家伙,你敢闹出什么来试试看!
金大老爷假装没看到,一脸歉意地大声道:“伊宗主,老夫是芙城修仙世家金家现任家主,是新娘的爷爷。老夫本次来只是为了清理门户,给贵宗添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了。”
清理门户?清理谁?
今天是夏央真君和金铃仙子的双修大典,而金玲仙子就是金家的女儿,这清理谁也就一目了然了。周围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人一时之间看向金铃子的表情就很微妙了。
伊宗主依旧没好气,这不好意思就完了?在这么个日子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张旗鼓地找他们宗门的弟子麻烦,说句不好意思就可以随便了吗?要清理门户就在家清啊,跑来宗门上闹什么。朋友也不是这么当的,伊宗主简直想破口大骂了。
金大老爷看出伊宗主仍是气愤他们这样做打了他的脸,但没办法啊,自从金铃子那孽女灭了金家,就一直窝在宗里不出门了。平日里上元宗护宗结界都是打开的,就今天要迎客人才关掉,他们也只有今天能找到金铃子。
这时远处有一个穿内门弟子服饰和两个穿外门弟子服饰的青年往这边奔来,正是收到消息的金家七爷,四爷,五爷。
“徒儿拜见师父。”金家七爷来到宗主面前请安。四爷五爷也请安拜见宗主。
“好,你来了,快带他走,这么多人看着,是存心打我的脸是吧。”伊宗主气呼呼地小声对着金七爷吩咐道。
这是……,金七爷疑惑地望向金大老爷。而后面四爷五爷也想问,却被金二老爷拉到后面去,让他们别出声。
这时,金大老爷和金大爷后面走出一个裹着黑斗篷,低着头的人。她一把拉下兜帽,对着宗主行个礼。“徒儿惜月拜见师父。”
伊宗主震惊地望着行礼的女人,不,正确来说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妪,脸上沟壑丛生,头发花白。
“你是惜月?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上次内门弟子大赛后他的小徒儿惜月就受了重伤,说是自己想娘亲了,想回去看看,还把她和夏央真君的订婚解除了。现在想想,那时惜月充满了奇怪,也是他这师父当的不称职,没注意到。
惜月摸摸自己的脸,这张脸她直到现在都不敢照镜子。“那一次内门弟子比赛,弟子虽受重伤,但吃点丹药慢慢休养就可以了。但是,金铃子私下来找我说如果我不和夏郎解除婚约,我娘亲就活不过一个月。她竟然在入宗门前就给我娘亲下了毒,所以我娘亲一个筑基期修士身体健康,近几年来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没法,只能跟夏郎解除婚约,拿解药回去救我娘。”
说到这里,惜月狠狠盯着金铃子,眼中的恨意都能化为实质。“却没想到,那根本不是解药,反而是一副催命药,我娘吃下去后刚开始表现得好了,没过几天反而更严重,死不瞑目。金铃子好毒的心,让我亲手送我娘亲死去。”
惜月闭了闭眼,现在她已经哭不出眼泪了。继续道:“却没想到这还不是结束,金铃子在内门弟子大赛打伤我时就悄悄给我下了散灵散,我娘死后,我的修为一下子极速散去,落得比凡间五十多岁的老妪还要老态。”
周围听到这里的人也都脸色难看了起来。散灵散,顾名思义,就是能散去修士修为的药。以前修仙界出过邪修大肆运用来对付修士,这种药可怕之处就在于下了你如果不深究是查不到的,而后极速散去修为,而你只能看着自己的修为一点一点的没了,却不能阻止,最后变得跟凡人一样,如果是几百岁的修士,可能修为散完的时候就是死期。
所以后来修仙界抓尽那些拥有这种药的邪修,把那些药都毁了,却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药。宾客们这时都有些忌惮的看着金铃子了。
金铃子随着惜月的话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却依旧端着表情,没让人看出不对。
但惜月还没说完,这时旁边眼眶湿润的金大爷接着说:“惜月年龄不算大,幸运的活下来了。却没想到金铃子那毒妇还不肯放过,竟然勾结邪修想灭金家满门!幸得高人相助才保住金家几个人,但那些没能及时逃出的都没逃过他们的毒害。”
周围宾客听到这更是不敢置信,世上怎么有这么狠毒的女人,太可怕了。
伊宗主听到后,气的要是有胡子现在都炸开了。他们宗门怎么出了这么个毒妇,他们还不知道,这是隐藏的有多深!如今更是害得他徒儿这样子。
全程黑着脸的金铃子见他们说完了,这才开口:“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下毒给金惜月和她娘,还勾结邪修灭门金家,你们有证据吗?”
金家的人都沉默着不甘,他们确实没有证据。
“呵!这是认为我好欺负?金惜月,是你抛弃夏央在先,如今变成这幅模样了,就来污蔑是我做的,还来我们的双修大典上闹,你是何居心?”
“我信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