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湾镇,夏家。
小宝宝住院期间,一家老小,都在为小家伙忙碌,好在小家伙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住了五天医院,就痊愈出院了。紧接着,一家人又开始为搬新家忙碌起来。
这空荡荡的新家,该有多少东西要添置。夏莲从小在农村长大,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自然要少一些,于是,添置这些东西的任务,就落在了小雨跟乔瑞的身上。
本来,夏德福老俩口并没有打算添置这些奢侈品,有这样一间亮堂堂的两层小楼,就非常非常知足了。可是,小雨却坚持要添置,两位老人在苦难中度过了一辈子,如今剩下的时光,她想让俩老好好享受享受。
小雨和乔瑞俩人,忙忙碌碌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将什么窗帘、电视、冰箱及沙发等等一些大件添置齐全。现在,还拉下床上用品及厨房用具,打算这两天全部到位,因为三天后,就是陈秀英老人七十岁的寿辰,到时,会有两到三桌的客人,前来祝贺。
恰巧这几天是端午节,宁宁见有三天假期,便吵闹着,要诗诗将她送到了沙湾镇,诗诗因再一次遭到乔瑞的拒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把宁宁送到后,她没作停留,就驱车返回柳城去了。
宁宁来的时候,正赶上小雨和乔瑞要去县城买床上用品,先欢笑着扑进去,跟大姐姐及俩位老人招呼了一声,就飞奔出来,一头钻进停在门口的那辆银灰色的保时捷里。
“姐姐,告诉你一件事,妈妈打电话来了。”一坐进车内,宁宁满脸兴奋,迫不及待将妈妈给家中打电话的事说了。
“嗯,姨奶奶都告诉了我。”
“怎么?你妈妈跟家中联系过?”听到这个消息,乔瑞也有些振奋。除邺柏寒的情况他不是很了解,其他的,他都听小雨说过。
“嗯嗯,乔大哥,我妈妈跟家里打电话了。”不等小雨答话,宁宁的小脑袋连连点动,像打机关枪似的,把她的懊恼说了出来,“好可惜哟,我那天不在家,学画画去了,没能跟妈妈通电话。”
“宁宁,放心,妈妈还会打的。下次妈妈再打来,你一定记得劝说妈妈,要妈妈去自首!”小雨交待宁宁。
那天,刘敏珍放下电话,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小雨。小雨一得知,顾不得多讲,连忙按刘敏珍给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遗憾的是,手机关机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打通过。但她相信,表姐还会跟家中联系的!
“电话是从哪儿打来的?你知道吗?”乔瑞问。
“知道,号码是四川的,我上网查询过。”那儿是山区,小雨猜想,表姐可能就躲藏在那里。只是,不知道表姐得知她就是她的女儿时,表姐心里是怎么想的。对她这个女儿,表姐从小就极讨厌。
床上用品,小雨前几天就和夏莲一起看好了,所以,没有耽搁太久,三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就从商场出来了,然后,乔瑞将车开到了“天隆”超市的大门口。
有关亲生父亲的事,是夏莲不小心说露了嘴,被乔瑞知道了,后来,小雨干脆不再隐瞒,反正乔大哥如同亲哥哥一般,他知道了也无所谓。
为了照顾李小云的生意,上次修房子用的烟酒、饮料类的东西,全是到这儿来买的。今天他们来,也是买这些东西,为陈秀英老人七十岁的寿辰作准备。
此时,李小云不在,他的老婆黄晓丽和一个营业员在店内。因上次打过交道,小雨和乔瑞算得上是老客户了,黄晓丽对他俩非常热情。来之前,小雨和乔瑞就作好了准备,每样需要多少,都写在单子上,等李小云得了空,就用小货车帮他们送过去。
说实话,对烟酒类的东西,小雨是外行,要什么样的,什么牌子的,全是乔瑞说了算。小雨见没她什么事,跟乔瑞说了一声,就带着宁宁出去了。前面有一家买蜂窝煤炉的,她想去看看,老俩口用不好燃气灶,等她和姐姐走了,老俩口准备用蜂窝煤炉做饭,为这事,渔村的妈妈提醒她好几次了。
六月的天,真是炎热,就算空手在毒辣阳光下走一走,也会满头大汗,更别说提着重重的蜂窝煤炉了。当小雨提着蜂窝煤炉快步走过来时,她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
乔瑞付了款,一走出超市,就看到小雨提着煤炉走来,他低吼着,赶紧奔上前:“喂,你这家伙,买这个东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带着心疼的吼声还没落,煤炉就已经转到了乔瑞的手中。
“我要帮忙,姐姐不让。”宁宁借机告状。
小雨喘着娇气回了一句:“你哪里是帮忙,碍脚碍手的,倒让我走不快。”
将蜂窝煤炉子提到小车旁放下,乔瑞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些纸巾。小雨正站在车门旁喘息,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乔瑞揽住她的肩,手拿纸巾,已经开始在她湿漉漉的脸上擦拭了。
“哎呀,不用不用,乔大哥,我自己来。”
乔瑞不理会她的抗拒,将几丝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拂开,继续帮她擦拭。小雨臊的,连连躲闪,可她臀部靠在车身上,根本没有退路。
只是,小雨万万没有想到,乔大哥和她“亲热”的一幕,被天都宾馆内一双阴冷的眼睛看到了,于是,这双阴冷的眼睛,刹那间就被两道冲天火光,烧得赤红、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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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邺柏寒一行三人,急匆匆从柳城机场步出之后,便坐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阿斯顿.马丁和黑色宾利,两辆小车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朝着沅南县城的方向疾驶而去。
到达沅南县城,也才不过两点,在天都宾馆随便吃了点,邺柏寒由郑刚带领着,来到楼上的监视点。郑刚的两个手下,还坚守在岗位上,邺柏寒拍了拍二位的肩膀,以显鼓励和慰问,便凑到望远镜前,朝对面看了看。
这一次,发现妍丽踪迹的是郑刚的手下,和白甸镇的情况有所不同,所以,他们没有通知警察。警察一插手,反倒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没准,还会打草惊蛇。
通过望远镱,超市门口乃至四周的一切,的确看得非常清晰,邺柏寒满意地点了下头,就退坐到沙发上,向那两位手下,询问发现妍丽那天的详细情况。
郑刚无事,等邺柏寒从望远镜前一撤开,他就又凑了上去。这个监视点,是他一手挑选的,李小云一家人吃喝拉撒都在这儿,如果妍丽到沅南来,首当其冲,就是见李小云。考虑到这些,郑刚将他最得力的两个助手,留在了这儿坚守,没想到,果然有了收获。
郑刚带着几丝沾沾自喜,瞧着对面街上的风景,可是,瞧着瞧着,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也张得大大的,懵了几秒,便大声喊叫起来:“少爷,你快看!”
邺柏寒一听,猛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还以为是妍丽出现了,冷着一双眼睛,就凑了上去。孰料,他仅看了一眼,就好像一只被激怒的困兽,狂怒的暴喝一声,魁梧的身子一阵风似的,卷到门外去了。
郑刚怔了怔,赶紧紧跟其后也跑了出去,而那两个手下,相互瞧了一眼,也毫不犹豫地跟随而出。
该死的女人!邺柏寒紧攥的拳头,在格格作响。小雨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不是情侣、不是夫妻,她绝对不会允许别的男人这么亲近的待她,而且,这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还抓着他的手腕!虽然小雨背着身子,但他能够想像得出,小雨肯定是满脸柔情。
一年的时间,可以令多少事情改变啊!此时此刻,邺柏寒有一股要杀人的冲动,胸口被一股强大的愤怒充斥着,居然毫无醋酸的感觉。因为,惊涛骇浪般的狂怒早将醋与酸的感觉掩盖了。
等邺柏寒赶到万隆超市门口,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没加考虑,一头扎进超市内,下一秒,收银台前的黄晓丽,像拎小鸡似的,被他揪住衣领拎了起来:“快告诉我,刚才的那两人去哪儿了?小雨她去哪儿了?!”
要知道,此时的邺柏寒,样子要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黄晓丽悬在半空中微胖的身子,好似风叶一般在抖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这透着杀气的眼神,就足以将她吓瘫了。她战战兢兢,结巴着吐出一句:“你问哪……哪俩个人?”
“臭女人!”邺柏寒拳一挥,黄晓丽就吓得尖叫起来。她的尖叫,令邺柏寒清醒了几分,揪住衣服的手一松,黄晓丽胖胖的身躯就瘫跌到椅子上了。这时,郑刚和他的两个手下,也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我问你,小雨和哪个男人,他们去了哪儿?”邺柏寒赤红着两眼,再次发问。只是这一次,虽然狂躁依在,询问的口气,却比刚才客气多了。
伴着郑刚他们的闯入,黄晓丽心想,可能遭遇到黑道上的人了。见他放开了自己,且询问也客气了一些,她心中的胆战,不知不觉缓解了一些:“这位大……大哥,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你!”邺柏寒想发作,但看到黄晓丽无故的眼神,就忍住了。也许小雨的事,李小云将他老婆隐瞒着。他咽咽喉咙,沉声问道:“就是刚才站在你家门口的哪两位,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
此时,店内的紧张空气,已经完全得到缓解,黄晓丽的回答,已变得流利多了;“哦,你说是他们呀,他们是沙湾镇的,具体住在哪儿我不清楚,但我老公知道,我老公曾给他们送过货,好像说是渔村的……”
说到这儿,黄晓丽的声音顿住了,一时半会,她也记不起老公给她说的了。这时,郑刚开了口:“少爷,我知道渔村。”
黄晓丽提到渔村,郑刚马上就想到了那对忠厚的老夫妻,小雨的胞姐,不就是在渔村吗?
其实,一听到渔村,邺柏寒也联想到了。阴沉沉瞧了黄晓丽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可刚一迈步,突然又停下来:“请问那男的是谁,你知道吗?”
“我……我不太清楚。”
邺柏寒压住性子,吸了口长气,才出声:“我是问,那男的和那女的,他俩是什么关系!”
“哦哦,这个我知道,他俩是夫妻,那男的是她的老公。”
黄晓丽的话,何止是一记闷棍棒,简直就是致命的一击。邺柏寒气急攻心,魁梧的身躯居然摇摇晃晃起来。郑刚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少爷……”
少奶奶因吴医生离家出走,郑刚最近才听到传言,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少爷用命在爱着少奶奶,这,也是他刚才看到那一幕时大叫的原因。
“去把车开来,我……我去渔村。”这话,邺柏寒不知道是怎么吐出来的,他腿脚飘然,被掏空的身子恰似一副纸架,若不是郑刚搀扶一把,早就被风刮倒。
刚才,他只是猜测她恋了上别人,可没想到,她已是别人的妻了!而那个男人,能开上二百多万的保时捷,也应非一般人。可恶的女人,我的钱,难道比他还少吗?
阿斯顿.马丁和黑色宾利很快开了过来,邺柏寒甩开郑刚搀扶的手,猛地钻了进去……
两辆小车一离开,妍丽就从不远处一家卖服装的门店里走了出来。妍丽极其聪明,她怕连连出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自前天现身,她就没有再来万隆超市。上次,她只见李小云的老婆在,并没有看到李小云,今天她来,是想碰碰运气,如李小云在超市里,她就把写好的信偷偷交给他,如果不在就装作路过,立刻走人。既然邺柏寒把小雨的身世都调查出来了,他肯定也知道李小云,那么,他能不派人守在这儿吗?
谁知,没有等她走近,就迎面瞧见邺柏寒一阵风似的卷进了超市,他的身后,还紧跟着郑刚。于是,她神色慌张,急忙闪进这家服装店里。前几天,邺柏寒还在白甸镇,今天就出现在这儿了,他们肯定发现她了!
妍丽胆战心惊,想转身逃跑,可她又怕跑出去时被撞了正着,好在,咬牙坚持了一会儿,就瞧见两辆小车呼啸着从服装店门口一闪而过。
她深知,这儿不能久呆了,便一口气走了半个小时,才将慌乱的脚步停息下来。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妍丽急得团团转,过了许久,狂乱的脑子才慢慢清醒了一些。
是的,必须马上跟小雨联系,就现在!前前后后搜寻一番,见不远处有家报刊亭,妍丽一路小跑,急匆匆奔了过去。小姨这人,太喜欢钱了,她怕小姨为了奖赏,将她出卖给了警方,所以,她才冒险找李小云,希望通过李小云,跟小雨她们联系上。
可是现在,她也顾不上了,小姨要报警,就让她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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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瑞和姐妹俩离开万隆超市后,直接回了沙湾镇,顾不上喘息,将买来的东西放在新房子,小雨就和乔瑞一起前往租住屋,而宁宁,则留在新房子帮老俩口照看小宝宝。他俩来时,夏莲已将她及老俩口房间里的物品打包好了,借来的三轮车已停放在门口,就等着他俩过来。因东西不多,而且离家也近,他们没有请人帮忙。
“姐,很兴奋吧?”小雨笑嘻嘻问夏莲。
“是啊,今儿一天,心怦怦怦的跳得好快,呵呵,像病还没好似的。”今晚就要睡在新房子里,夏莲想想就开心。她跟小雨不一样,她住了十几年的木板棚,如今,终于有了自家的新房子,她能不兴奋吗?
“姐,不会吧?呵呵,有那么夸张吗?”
“是真的,昨晚兴奋了半夜,好不容易才睡着萨克。”
“哈……”
姐妹俩边说笑,边负责将一些小件,搬到停在门口三轮车上,大些的包装箱子,则由乔瑞在负责。正搬着,小雨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沅南的号码,她有些纳闷,但还是闪到一边,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小雨,是你吗?”
小雨一听,心差点儿震颤出来。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鼻子一酸,眼泪禁不住就涌了出来。她冲着话筒应了一声,之后扭过头:“姐,你们先搬,我去接个电话。”
说话的功夫,小雨已急匆匆的冲到了楼梯口。乔瑞和夏莲虽感觉纳闷,但也没多疑,谁没有一点隐私的呢?
等房门一关上,小雨透着哽咽喊了一声:“表姐……”喊了二十年的表姐,突然间,小雨无法改口,何况,她内心深处一直在排斥这种关系。
“小雨,我……我是你妈呀……呜……”妍丽哭了,小雨那声表姐,说明这孩子不愿接纳她。是啊,谁会认一个杀人犯做妈啊。
“我知道,我一时改……改不了口。”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雨吸吸鼻子,语气又快又急地,“表姐,你在沅南是吗?趁警察还没有发现,你赶快去自首!这样可以得到宽大处理,我和宁宁,还有夏莲姐姐,都希望你这样做,都盼望能每个月见到你,表姐,你……你总不能这样东躲西藏一辈子呀!”
“呜……他们已经发现我了,刚才,我在万隆超市门口,看到了邺柏寒,呜……”
柏寒?小雨一惊:“他……他也在沅南?”
“是的,他从云南,一路追到沅南,呜……他这样想是将我赶尽杀绝呀!呜……”说这到儿,害怕加上对邺柏寒刻骨的愤恨,妍丽情绪失控,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说着说着,由呜咽,变为了嚎啕大哭。“呜……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我死啊!”
听到这话,小雨一屁股跌坐到床沿上,她脑子里马上想到的,是他追杀布森的事,现在,他又用同样的方式,在对付表姐!
“小雨,你……你在哪里?快帮妈妈想想办法,呜……”妍丽哭着,猛然发现报刊的主人,正瞪大眼睛在看她,她吓得浑身一哆嗦,啪的一声,电话就挂上了。之后,扔下早已准备好的一元钱,慌里慌张,快速逃离报刊亭。
小雨冲着电话,连连喂了几声,却毫无回应。手机,从手中滑落到床上,小雨心头,被恐惧和担忧,填得满满的。她现在,不仅为表姐担忧,更是为小宝宝感到恐惧。他不顾一切,这样疯狂地追杀表姐,流着表姐毒汁的孩子,他会接纳吗?
要知道,他现在是欣怡姐的丈夫,而不是她的!当初跟她在一起时,他就强烈排斥,宁可冲冷水澡降火,也不愿与她欢爱,此时爱已消,情已变,他会放过孩子吗?
小雨脑子一片混乱,乔瑞和夏莲站在楼下,连连大喊了几声,才被她听见。镇定一下,她赶紧奔到窗前,冲着大门外的两人喊了句:“姐,你跟乔大哥一起拖过去,我留下来打包。”
喊罢,连忙将头缩了回去。她这副样子,若被他俩看见,肯定会引起怀疑,现在,她心绪好乱,容她想想,等会他们来了,再告诉也不迟。
仔细想了想,小雨觉得邺柏寒并没发现她和孩子。表姐不是说,他是从云南一路追踪过来的吗?这么一想,她的心放宽了很多,等会儿乔大哥来了,跟他商量一下,若不行,就把儿子暂且转移。当然,邺柏寒就算再排斥,也不至于残害她的小宝贝,但是,他万一知道是他的儿子后,将小宝宝从她手中夺走呢?欣怡姐的孩子不是夭折了,而且,还不能再生孩子了吗?
不,不,儿子就是她的命,说什么都不允许他将她的小宝贝夺了去!
对,不管什么情况,她都要死死咬定,孩子,不是他的儿子!同样,不管什么情况,她都要将孩子转移走了。
孩子打定了主意,可是表姐呢?小雨愁眉苦脸轻叹一声,背过身,开始将床上的东西,一件件的装入放在脚边的纸箱里。她不知道表姐的联系方式,唯有等她主动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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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柏寒一行五人,先赶到渔村,经询问,才知道那对老夫妻在镇上修了新房子,现在已搬离渔村,到沙湾镇居住去了,同时,邺柏寒也从村民嘴里得知,小雨和那个姓乔的,的的确确是夫妻!
再一次得到证实,邺柏寒已不再是狂怒至极了,他的满腔怒火,转化为了绵绵的恨意与森冷,他的样子极为吓了,连郑刚都不敢擅自说话了。
在渔村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等他们赶快沙湾镇时,正好撞上乔瑞和夏莲伸长脖子朝楼上高声喊叫,紧接着,小雨的脑袋在窗口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街道窄小,车速极慢,再加上远远瞧见乔瑞和夏莲后,邺柏寒将车窗放下了,所以,他们的喊叫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心,痛得厉害,身体也抖颤得吓人,但这心痛与抖颤,都因恨而起!等乔瑞和夏莲一离开,邺柏寒才从车里钻出来,随即,郑刚和陈助理他们,相继从车里也走了出来。
此时此刻,邺柏寒仿佛回到了当年在黑社会时,即将出战前的感觉。他阴着一张脸,沉声吩咐其他四人:“你们几个,跟过去,别惊扰了他们。”
郑刚领命,跟两个手下摆头示意,便朝着乔瑞和夏莲紧跟了过去,陈助理犹豫了一下,也随郑刚他们走了。陈助理是在邺柏寒脱离黑社会后跟随他的,在邺柏寒身边三年,他的阴森冷酷,陈助理也见识过,可今天,邺柏寒如此吓人的样子,他第一次见到过。
等郑刚他们走了,邺柏寒勾嘴笑了笑,然后,鬼魅一般,闪身走了进去。
小雨弯着腰,正在挤压刚刚放进去的衣服,这时,传来了一阵上楼的脚步声,紧接着,脚步声在她的房门口停止了。小雨还以为,她刚才的喊声,他们没听见,于是,头也没回,冲着背后说道:“不是让你和姐姐先拖过去吗?我留下来打包,等会你们来了,就可以直接往车上搬了。”
瞧着蹲在地上,正忙碌个不停的倩影,邺柏寒撕碎她的心都有。这可恶的女人,早已跟别人结了婚,可是,她却还要他“坚持”!
深深地,猛吸了一口长气,才迈开步子,踏进门里。
听不到回应,小雨有些纳闷,但这纳闷感仅是闪了一下,就被突来的一阵恐慌所占据,随即,猛然回头,之后,就是她长长的抽吸声:果然是他!
伴着她的回头,邺柏寒前行的脚步也停顿下来。他站在门内,微微上扬的唇角边,荡开一抹淡淡的、含着少许玩味的笑,只不过,这笑配上他布满阴霾的面颊及如冰一般的眼神,就显得极其可怕了。
小雨眼闪惊慌,嘴巴微微翕开着,蹲在地上的身子,下意识的慢慢站立起来:“你……你来干……干什么?”
嘴一张,唇,居然不受控制的抖颤不停。日日夜夜思他、想他;时时刻刻念他、盼他,现在,人就在她的眼前,激动,使得她浑身无法自制地激颤着,但同时,她也恐惧、也害怕。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他既然找到这儿来了,那么她的小宝贝,他肯定也知道了!
“你觉得呢?”
平静且满含笑意的反问,反倒让小雨更觉恐怖。她拼命地吞咽一下,抬起黑眸,迎接他的冷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表姐的行踪!”
“谢谢,谢谢你告诉我,你表姐跟你联系过。”
“我……”盯着他迷死人的笑,小雨恨死自己了。他跟别人已婚,此刻来这儿找她,不是为了表姐,还能为什么?怕他注意到儿子,所以她才这么说,殊不知这么一说,就将表姐跟她联系的事,给泄露了。
镇定,镇定,我不能慌,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了儿子的事!闭眼吐了口气,紧张的神经果然减轻不少,小雨表情淡淡的,承认说:“是的,是联系过,但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这个,我知道,需要我告诉你吗?”
“你!”没错,他是很温和,是在笑,但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她所感受到的,除了冰冷,就是寒森。想想以前,他是何等热情、何等爱她啊,仅一年时间,他便将彼此间的爱,忘了个干净彻底。小雨既伤心,也气愤,于是,她用同样的冰冷回击他:“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嗯,你的确不需要,今天你去过万隆超市,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啊,你……你刚才看……看到我了?”小雨睁大了眼,刚刚平静一些的心,又慌了、乱了。
“那个开保时捷的,是你男人?”
他没有用老公或先生,而是用的“男人”,邺柏寒话语里的蔑视,小雨深深地体会到了。再一次重重的吞咽了一下,她沉声答了句:“是!”
小雨的回答,将邺柏寒心头被愤怒所掩盖的醋酸,给彻底激起了。此时此刻,醋与酸、妒与恨,充斥着他每根神经、每个细胞,他不敢张嘴,怕一张嘴,涌出来的,全是注满胸腔、醋味浓烈的酸水。
他妒火中烧,充满邪气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着。她还是刚才的衣着,墨绿色的无袖上衣,白色碎花的齐膝短裙,系在腰间的那条墨绿色的带子,不仅平添了几许妩媚,更是将她纤细的腰身及高耸的丰胸,勾勒得令人遐想连篇。
一年前,她离开他时,还青涩得像一个未经情事的处子,而一年后的今天,她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看上去是那么妩媚、那么诱人,可这一切,都因那个该死的男人,是他的滋润和耕耘,才令这可恶的女人,变得如此迷人。想着这些,邺柏寒浑身都在抖颤,邪气的眼神,不知不觉掺入一股透着欲.火的亮光。
盯着他闪亮的眼神,小雨吓呆了。他眼中的欲.火,那么明显,那么浓烈,再加上眼神里所饱含的邪气,小雨唰的一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伴着他的逼近,心头那股危险的意识也愈来愈强,慌乱中,小雨不自觉倒退一步,可,她的身后就是床。小雨别无选择,干脆心一横,朝着他身后敞开的房间门走了过去。是的,她要出去,出去后,她就安全了。
经过他时,他只勾唇在冷冷的笑,并未出手拉她。当她走到门口,以为安全了的时候,邺柏寒却猛然一把,将她从门外拉入门内,紧接着,门“嘭”的一声,在俩人背后关上了。
“喂,你想干什么?”小雨有些恼了,手臂用力一摔:“放开我!”
“放开?”邺柏寒将抓住的手腕朝上一抬,她就被他钉在墙上了。他冷冷地看着她,眼眸深处,有怒火,还有被妒恨挑起的几丝欲.火:“账未算清,就想开溜?”
“咱俩互不相欠,早清了!”若不是因为儿子,她才不怕他。
“说的倒轻巧!”恨恨地说罢,邺柏寒身子一倾,突然贴近她,随后,一脸坏笑问她,“那你说说,咱俩是怎么结清的?”
“你……”此刻,邺柏寒魁梧的身躯,整个儿都贴在了她的身上,嘴里喷的灼热气息,直扑她的脸。小雨脸涨得通红,胸口窒息得难受。她,至始至终,都是爱他的呀。强忍住心身的骚动,她瞪目怒问:“你这疯子,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呢?”他低头俯视她,鼻翼贪婪地吸着她身上散出的味道。这味道,他太熟悉、太令他想念了,多少个夜晚,他抱着她的枕头,想从中追寻,可如今,这令他疯狂、令他迷醉的清香味道,已不再属于他了。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般的痛楚,邺柏寒蹙着眉,黑眸里的妒火,更旺了,“你很爱他?”
“是是是!我很爱他!”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输给他,再则,为了儿子,她也必须这么回答。嚷嚷着,用那只可以活动的手,就去推攘贴着她的滚烫身体。“滚开!”
邺柏寒面色一冷,扯开在他胸前推攘的小手,随后,钉住她手腕的胳膊向下一挡,他的胳膊肘儿就像一把利剑,横在她的脖子上了。
“你!”小雨动弹不得,只能拿眼瞪他,这种待遇,今儿不是第一次。
瞧着她怒视的眼神,邺柏寒黑眸内的火光,烧得更亮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爱他。”
他透着邪恶的欲.火,那么明显,小雨张红着脸,有些情急了:“喂,你这死太监,快放开我!”
这句死太监,他多久没有听见她骂了呀!邺柏寒鼻子一酸,唇,便猛然压了下去。当他的唇,一触上她娇软的红唇,他浑身震颤了一下,之后,带着恨意与心酸,贪婪十足地在她的唇瓣上吮吸着、啃咬着。可恶的女人!
骤然而至的嘴唇,令小雨浑身一僵,她睁大了眼,呼吸也停了。是的,她喜欢,她喜欢他的吻,喜欢他带着淡淡烟草香的气息,而且多少个梦里,她都梦见他这般吮吻她。但时过境迁,他已是别人的丈夫,可现在,这可恨的男人,居然还这么对待她!
“滚……滚开!唔唔……”邺柏寒的吻,让小雨产生一股羞愤的感觉,于是,连连晃动脑袋,来抗拒他的索吻:“唔……混……”
她气极的想怒骂,谁知她的张嘴,却刚好给了他进入的机会,舌尖一卷,便迫不及待的与她的舌尖纠缠起来。她的唇,还是那般的娇软香甜,还是那般让他难以自制,他的吻越来越贪婪,由起初带有恨意的啃咬、肆虐,变得炽热绵缠,而与她勾缠的舌,则带着挑.逗,在她小嘴里肆意侵略、索取。
小雨本是在抗拒,可他的吮吻一变得炽热绵缠,她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害怕自己沉沦,她心一狠,贝齿一合,朝着他激.吻的唇一口咬了下去。邺柏寒吃痛,嘴唇猛然从她唇上撤离开来。
“可耻!”嘴一获得自由,小雨喘着娇气的怒骂,就在房间里响起,“你当我是谁?吴欣怡吗?”
听到吴欣怡三个字,邺柏寒面色一僵,随即,满含嘲讽地:“你以为你比吴欣怡高贵、纯洁?吴欣怡是诚实的,她喜欢就是喜欢,可不像你,明明很受用,却装假圣洁!”
“你胡说!”小雨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因为,刚刚的吮吻,的确让她有快乐的感觉。
“我胡说?”看着她的模样,他勾起唇,充满邪气地笑了,“刚刚,我可听见有人似猫一样,在愉悦地哼哼了。”
“……”小雨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过说实话,哼哼没有,她自己都不知道。退一万步,就是哼哼了,她也不能承认呀!面色一沉,严词说道:“邺柏寒,你少胡说八道!”
邺柏寒勾唇冷冷的笑,不吭声,邪气的眼神,斜斜地把她望着。小雨被盯得浑身发毛,正要发作,却见他冷哼一声,恨恨地:“哼,我倒想看看,你有多爱你的男人!”
说罢,伸手一扯,她腰间墨绿色的腰带便散开了,随后,满含恨意的眼神盯着她邪笑,而他的手,却在一颗一颗的解着她的纽扣。
“你……邺柏寒,你快住手,别让我恨你!”
“你恨我?哈哈哈,一会儿你会感谢我的!”
小雨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颤了一下。可脖子上横着一把“剑”,除了稍许挣扎,她对他的侵略,毫无办法。“你快……快放开我,再这样,我就要喊了!”她娇喝的声音,都在打颤,听起来毫无底气。
“快喊呀,你不是很爱你的男人吗?”
天知道,他说这番话时,是何等的愤恨和忌妒!
“邺柏寒,你……你这无赖,可耻!”小雨杏目圆瞪,愤怒地看着他,由于羞愤,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非常明显,他这样对她,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她。
“还有更无耻的!你忘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说完,撤掉横在她脖子上的“剑”,猝然间,她的双手,便再一次被他高高钉在头顶的墙头上了。紧接着,头往下一扎,她的唇,就被他充满欲望的嘴唇,堵了个严严实实。
是的,这可恨可憎的女人,他不打算放过了,他要让她在羞愤中过一辈子!
要知道,邺柏寒多多少少经过了一些女人,在挑情惹心上,他的确是个高手,何况,他对小雨的身体了如指掌,没多大会儿,小雨有些扛不住了,呼吸也渐渐紊乱了。
她明明气他恼他、明明排斥他这种行为,可她敏感的身体,根本不受她大脑的指挥,抖颤着,希望得到更多。正是这样,小雨的挣扎和抗拒,才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他,可是她用生命爱着的男人啊!
蓦地,使出浑身力气,猛然将他的唇,从她的胸口上推离,随后,便是她恼怒至极的娇吼:“死太监,快滚开!”
“想我滚?你这辈子都别想!”这话,几乎� �从他牙缝里迸出来的。他两眼赤红,透着邪恶盯住她:“你不想成为第二个吴欣怡是吗?可我偏偏要你做!”
“你……可恶!”小雨就差要哭了,两手又是推又是敲的,挣扎着想将他掀开。但,仅推攘了几下,刚获得自由的手,又被他牢牢钉到了墙上。“混蛋!快放开我。”
是的,身子、手脚被他禁锢着不能动弹,但她的嘴是自由的!正当小雨发着狠,想咬他肩膀时,一阵喧笑伴着轻快的上楼声,传了过来。几乎同一时间,俩人身体一僵,手下的动作,不自觉地停顿下来。
“姐姐,我来啦,咯……”声到,人也到了,这么欢快的声音,除了宁宁还有谁?“姐姐,姐姐。”宁宁拍着门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便扭过头,对慢腾腾爬着楼梯的夏莲说道:“大姐姐,姐姐不在。”
“是吗?我看看。”
小雨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弄出任何声响。他将她,就抵在门边的墙头上!
小雨紧张的样子,令邺柏寒突生一个邪恶的想法,下一秒,刚刚停止的一切,便又开始了。可恶!小雨恨得咬牙,他眼中闪过的邪恶,她当然看到了,可是,此时此刻,她又能怎么样?
“小雨,在吗?”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夏莲伸手去拧门锁,门锁着,拧不动。“奇怪,说好留下来打包,人咋不见了?”
“大姐姐,我到后面厨房去看看,也许姐姐在哪儿收拾。”
“好,我也下去瞧瞧。”
像刚才一样,伴着一阵下楼的脚步声,门外,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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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幸亏死太监手快,在宁宁上来前将房门反锁上了。
现在,被他钉在墙头的双手,已完全失去了知觉,而她的身体,却被他强壮的身躯抵压在冰凉的墙面上,她除了哀求,任何挣扎都不可能:“柏寒,求你,别做让……让咱俩后悔的事,你……你要是有点人性,就放了我。”
“人性?呵呵。”他笑着抬起脸,“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以前是做什么的?黑社会贩毒啊,有人性的话,还会干这些?”
“你!”她当然知道,她是在往他自己头上浇脏水。她恶狠狠地凶着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寻找一圈的人,又来到了她的房门口,这一次,却多了一个浑厚的男音。
“小雨,你在吗?”乔瑞边高声询问,边用手敲门。
他凑到她耳边,极其恶毒地悄声说:“你男人就在外面,叫吧,让他来救你。”
无耻!疯子!牙齿恨得格格作响,可她又能怎么样?难道真按照他说的,大叫?
“乔大哥,是吧,姐姐真不在呢。”
“嗯,可能买包装绳去了,刚才她还说没有绳子打包。”说话的功夫,乔瑞弯下腰,打开旁边的鞋柜,之后吩咐背后的宁宁,“宁宁,你帮大哥下去拿个纸箱来,我把这些鞋子装进去。”
这个鞋柜,在小雨和夏莲的卧室之间,靠墙而立着,姐妹俩的鞋子,都摆放在这里。宁宁应了一声,没出两分钟,纸箱就拿来了。“乔大哥,我和大姐姐去找姐姐,要她快些回来。”
“嗯,好,你们快去快回,我也等着绳子打包。”
“好的。”欢快的应答声,伴着冲下楼的脚步声,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因乔瑞还在门外,小雨的弦,还绷得紧紧的。
“宝贝,你不是很爱他的么?快叫呀!”邺柏寒邪笑着,在她耳边继续羞辱她。“赶快喊叫呀,再不喊叫,你男人就要走了。”
你他妈的邺柏寒,真不是人!瞪他的两眼,都喷出血来了,愤怒、羞辱,使她口不择言,在心头狂啸着怒骂他。此时,如她手中有一把尖刀,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刺进他的心脏。
邺柏寒快速将衣服整理好,出门前,他弯下腰,用手捏住她的下颌,问她:“小宝贝,舒爽死了是吧?”
小雨木然瘫坐着,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骨骼,都被他无休止的凌虐弄得酸疼无比,此刻,连抬眼狠瞪他的力气都没有。
没错,她是没哼没叫,也没摆动屁股来迎合,但是他知道,她很享受,很愉悦!拇指轻轻抹了抹她残留脸上的泪水,透着几分满足与自得,他邪气一笑:“乖,别伤心了,这不是最后一次,今后我还会找你,再或者他满足不了你,你也可以主动找我,我一定效尽全力,让你再次品尝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说罢,哈哈一笑,随即猛然站起身。当他迈出房门,他脸上的邪气已一扫而光,替代的,是一脸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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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瑞将装满鞋子的纸箱搬下去,就回房打包他自己的物品去了。这大半年间,他已把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了,物品慢慢的越积越多,有关资料及一些好的书籍,像蚂蚁搬家似的,也被他慢慢的搬移了过来。
想到搬家之后的一些事情,乔瑞忙碌的手渐渐停歇下来。至今,小雨都不肯接受他的感情,这次搬了家,她应该就要回柳城了。那么,我呢?我该怎么办?随她一起去柳城是肯定的,只是,今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如同一家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吗?
在这儿,是因夏伯老俩口的关系,才有这种机会,能让他像一家人一样,照顾她母子及她身边的亲人。回到柳城后就不一样了,以小雨的性格,她绝对不会接纳他的入住,照这么说,自己只能在她旁边租房子居住了。
唉,真是一个倔强的丫头。乔瑞叹息一声,转过身,又开始整理起来。他相信,只要他坚持,小雨终有一天会接纳他!
隐隐约约,他感觉楼上有声响,仔细一听,倒还真有!一声门响之后,就传来了一阵下楼的脚步声。难道说小雨刚才在家?乔瑞非常纳闷,紧接着,他就感觉不对劲了,这重重的脚步声,绝对不是小雨,应是一个男人,一个体型高大健硕的男人!
小偷?还是歹徒?乔瑞脸色大变,起身就往门边跑,刚一到房门口,就瞧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脸阴沉走出楼梯口。
“喂,你是干什么的?”乔瑞大喝一声,人已闪出,站到堂屋中间了。
邺柏寒放缓脚步,寒眸带着藐视,冷冷瞧了他一眼,随后,勾唇一个嘲笑,一言不发继续往外走。可悲的男人!
“站住!”乔瑞一下子冲到了邺柏寒面前,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目光寒森犀利,个子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瞧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又不似歹徒,哪有歹徒这么猖狂、大胆的?“你是谁?怎么跑到我家来了?!”乔瑞大声斥问着,充满质疑的目光,狠狠盯住邺柏寒透着寒光的两眼。
见他将自己挡着,邺柏寒干脆顿住脚步,眸光阴冷,迎视他的质疑。对乔瑞的斥问,他仅扯了扯唇,没作任何回答。
乔瑞没继续追问,此刻,他担心的是楼上的小雨。见成功将他挡下,更面带焦急,冲楼梯口高喊:“小雨,你在吗?小雨……”
刚才,乔瑞的那声暴喝,小雨就已听到了。
小雨的泪水速度从眼底涌出,她爱他,可她和他,已没有可能了……
乔瑞高喊时,小雨正慌里慌张在处理,她既无心应答,也无力应答,等处理好,将衣服扣上了,才扶着墙头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起先,她没明白,后来她才醒悟,他这样凌虐她,是因为刻骨铭心的爱。他虽娶了欣怡姐,可他心里刻骨爱着的,是她!
听不到回应,乔瑞有些心焦,他想冲到楼上去看一看,可他又怕眼前的男人逃跑了。犹犹豫豫间,透着狐疑的眼神,不自觉又将邺柏寒扫视了一下。Gussi(古驰),这男人的短袖衫,就是这个品牌,且是手工制作,只是,他这件名贵的短袖衫,被汗水几近浸得透湿。
突然,乔瑞一脸恐慌,扔下邺柏寒,撒步就往楼上跑。奔到楼梯口,他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小雨?!”
在这一刹那间,乔瑞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的眼神,再一次又回到邺柏寒的身上。这男人是……是小雨念念不忘的他吗?
“我……我在……”小雨挤出一丝笑,连忙缩回扶于墙面的手,忍住不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答话的功夫,小雨也走下楼梯,来到了乔瑞面前。她头发凌乱,俏脸虽有少许残留的泪痕,但她脸颊上的潮红并未消退,而且,她雪白的颈项间,全是粉红色的印迹。乔瑞三十多岁了,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伴着恍然,乔瑞的心尖似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胸间传来的一阵刺痛,迅速侵袭了他全身。他蹙着眉,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邺柏寒却冲着他俩一个邪笑,之后,径直往敞开的大门走去。
“乔大……”在门口,邺柏寒与突然飞奔进来的小小身影相撞了。“哎哟。”宁宁叫唤着,仰起了小脸。当看清面前的人,宁宁的脸上马上布满了惶恐与紧张。“哥哥。”她嘴巴嗫嗫嚅嚅,轻轻喊了一声。以前,她做梦都想见哥哥,自从妈妈杀了哥哥的妈妈,她就非常害怕见到哥哥了。
夏莲紧跟在宁宁身后,自然,宁宁反常的表现都被她瞧在眼里。哥哥?夏莲瞧着门内的邺柏寒,很是纳闷。本想询问,见室内空气紧张,她就识趣地将嘴闭上了。
邺柏寒一脸漠然,扫了她俩一眼,大步跨出门。他来到车上,冲着那扇敞开的红漆大门,荡开一个幸灾乐祸的笑。他猜测,此刻那扇大门里,她的男人,正在审问她!哈哈哈,看她满身的吻痕,怎么跟她男人解释。
正乐着,他的手机响了。手机一通,郑刚神神秘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少爷,我们在他们家,发现了一个孩子。”
“孩子?”一时之间,邺柏寒没有转过弯来。
“对,一个孩子!多大我说不准,我们离着有些远。陈助理估计,这孩子应该有两个月。”
“谁的?”询问声,开始紧张起来。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夏莲的,她患有心脏病,不能生孩子。”几年的保镖生涯,练就了郑刚的心细,当一看到孩子,他就马上想到,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少奶奶生的。至于这孩子是少奶奶跟谁生的,他不敢瞎猜。
“你的意思,这孩子是……是……”后面的话,邺柏寒没再说了,面色一森,沉声给郑刚下达一道命令:“不管孩子是谁的,给我想办法弄到手!”
“嗯,知道。”
“是想办法,不是要你硬抢。”邺柏寒怕郑刚来硬的,所以特意叮嘱了一句。“你派一个人过来,把车开走。”
不等郑刚应声,邺柏寒眼闪兴奋的光芒,匆匆将手机挂断。两个月,这孩子会是我的吗?小雨离开他将近一年,这孩子既有可能是他的,也有可能是别人的,再或者,根本就不是小雨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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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邺柏寒一迈出大门,夏莲赶紧跨步进屋,冲着呆怔中的小雨发出一声情急的询问:“小雨,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是我哥哥。”一般小孩子,都有一个天性,就是喜欢抢着回答问题。宁宁也一样,不等小雨开口,就含着忧虑抢答了。看哥哥的样子,不是来接姐姐回家。
哥哥?姐夫也可以叫哥哥,乔瑞对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些不解。对邺柏寒的身份,乔瑞毕竟是猜疑,好在,小雨透着焦急的出声,把乔瑞与夏莲心中的疑团解开了。
“乔大哥,我想把小宝宝转移到别处。”小雨嘶哑的嗓音,隐含着恐惧与焦急。
“他就是小宝宝的爸爸?”尽管猜疑已得到肯定,乔瑞忍不住还是追问了一句。
“嗯。”小雨点了点头:“我担心他得知后,来抢我的小宝。”
“这么说,他还没发现小宝宝?”
“没有,他追踪我表姐,才找到我们这儿来了。”小雨吞咽一下,润了润早已干枯的喉咙,继续说道,“刚才,我不是接到一个电话吗?那个电话,是我表姐打来的。”
宁宁一听,两眼突放异彩:“姐姐,妈妈给你打电话了?”
“是的,妈妈给我打电话了。”
“那妈妈人在哪儿?姐姐,我想见她,我要见妈妈……呜……”宁宁说着,呜咽着哭起来。毕竟,她是个孩子,和疼爱她的妈妈分开一年多,那份强烈的想念可想而知。
“宁宁,乖,快不哭了,你放心,妈妈还会跟我们联系的。”夏莲一直默默在听,此刻见状,连忙蹲下身子,边帮宁宁抹泪,边哄劝。其实,想见妈妈的心,夏莲最强烈,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给予她生命的亲生妈妈。
“嗯,别哭了,妈妈就在沅南,咱们很快就能见到她了。”小雨抚慰宁宁的话,无疑就是一支兴奋剂,大家的情绪都显得非常激动。
见都站在楼梯口,乔瑞便把大家喊到了他的房间。经小雨一细说,他才完完全全,把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搞清楚。原来,这个男人也是宁宁的亲生哥哥。
“乔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小宝宝转移走?”等一讲完,小雨便满含焦虑征求乔瑞的意见。值得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发现儿子,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乔瑞沉吟起来,他也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刚才短短的几分钟,他就感觉到这个男人浑身透着一股寒气,瞧他对宁宁的绝情,估计妍丽他也不会放过。
“转吧,今晚就转。”乔瑞一脸严肃,点了点头。小雨说得极是,在得知孩子是自己的,不管哪一种可能,邺柏寒都会把孩子抢过去。今后怎么样,乔瑞不知道,但至少要将这几天躲避过去。
接下来,就是商讨把孩子送往哪儿。一般人,小雨及大家都不会放心,最后乔瑞提议送到龙湾,由他姐姐乔琳照看几天,小雨才点头同意了。这种情况下,孩子绝对不能送回娘家,现在,唯有麻烦乔大哥的姐姐了。乔琳小雨见过,一看就是一个能干的女人,她应该会把小宝宝照看得很好。
意见得到统一,大家就赶紧行动起来,搬家的事,自然要推后了。锁上大门,一行四人便急匆匆赶往新家。
赶到新家,俩位老人正在忙碌,一个在厨房为晚餐作准备,另一个则正在房间整理刚搬过来的一些物品,看到他们回来,还以为第二趟物品又拖过来了,各自放下手中的活儿,纷纷迎了出来。
小雨就将大致情况跟两位老人说了一下,老俩口虽有些不舍,但也不得不送走。随后,小雨来到楼上。推门一瞧,发现活动摇床上空空如也,此时此刻,小雨并没有太着急,以为是两老位人为了照看方便,将小宝宝放到楼下的房间在睡觉,因为这种事情,以前常有发生。
她拿出行李箱,将小宝宝的换洗衣服及尿不湿之类的一些必需品,一件一件的装进行李箱里,行李箱太小,而要装的东西又太多,她只能捡些重要的东西装,实在不行,到了龙湾再去买。
怕表姐跟她联系,小雨打算由乔大哥和渔村的妈妈,将小宝宝送到龙湾去,姐妹三个则留下在小镇,万一表姐跟她们联系上了,母女几个也可以见上一面。
等东西装好,小雨便提着行李箱走了下来。在楼梯口,她刚好碰上准备去厨房的陈秀英:“妈妈,小宝宝呢?是睡在您老的房间里么?”
“没有呀,不是睡在楼上的摇床上的吗?”陈秀英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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