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
绝唱楼
一个房间里
北宫寒月看着房内的摆设,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画室?”一个宽大的长桌,一些高大的支架,许多白色的布,而这些颜料似乎有些像漆?
“对,这就是我的大画室。”黄妙妙无比自豪道。在这个世界里,绝对没有人会有如此大的作画空间天地。设备齐全,清幽安静,所需所要,应有尽有。
大画室?确实!北宫寒月边看边点了点头。这里无论是用具,还是备件,都很全套。难怪绝唱楼的舞台背景会如此多变多彩。
“看得差不多了!小月月,开始动手吧!”黄妙妙眨了下眼,打了个响指:“蓝梦,伺候宫公子作画。”说着,她便往旁边铺着兽皮的椅子上一坐,端起旁边茶几上的茶,用杯盖碰着杯沿,后而啜了口茶水。
北宫寒月看着那边惬意品茶,悠闲笑着的人。心里可算郁闷死了!酒后果然误事,上次喝醉酒后,竟然答应为她画背景。他摇了摇头,叹了声气:“说吧!画什么?”
“荷塘月色。”黄妙妙倚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自有一份妩媚妖娆,她嫣然一笑道。
北宫寒月看着那个妩媚嫣然的女子,不太明白道:“荷塘月色?”
“对,荷塘月色!”黄妙妙放下杯盏,斜倚靠在椅子上,臂肘抵着椅子扶手,手背支着下颔,眨了下眼:“下面画着荷花满塘,上面画着墨蓝夜空,一轮皓月、点点星光。哦!记住,中间是留白。”
北宫寒月点了点头:“很美的画面!”他笑看着她。她可真会构思啊!可她为什么不自己画?非让他帮她画?
“小月月,我呢!是说着行,画不行!所以咯!只能烦劳你动下尊手咯!”黄妙妙笑呵呵地看着他,这乖宝宝太可爱了!欺负他很好玩,特别是——他很容易脸红!那红红的脸蛋,水灵灵的眼睛,粉嫩嫩的薄唇,简直就是引人犯罪、一亲芳泽。
北宫寒月被她的笑弄得脸红发热。转过身子,背对着她执笔低头作画。这个倾城,总是热情的时候让你受不了,妩媚的时候,笑的你脸红心跳。
黄妙妙闲来无事吃着点心,喝着茶,坐的她直打哈欠。没过多久,她就去见周公了。
章子边帮着磨墨,边为他家主子奉着茶,擦着额上的细汗。这倾城姑娘哪能这么使唤皇上啊?这大冬天的,竟然累得他家主子一头汗。
他好像遗忘了这画室里的几个——加热的火盆。
蓝梦则帮忙调着色,换着洗笔的水。
北宫寒月看到斜靠兽皮椅,支着头熟睡的人儿,对蓝梦道:“给她披件东西吧,要不然会着凉的!”
蓝梦点点头,走过去为她盖了件白狐斗篷:“我是蓝梦,睡吧!”她这个主子警惕心极高,只要有人靠近她一点,她便会立即惊醒。所以,每次靠近她,她都会先出声告知她。
黄妙妙听到是蓝梦的声音,便安心的睡去。
蓝梦轻舒了口气,走到作画人身边,点了点头:“没事了!主子警惕心敏感,靠近她时要出声,否则很容易被她误伤的。”
误伤?北宫寒月奇怪地看着那个熟睡的女子,喃喃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他知道这个女子会武功,也知道她很容易受惊。每当她受惊后,她总会露出很冰冷的眼神。当她看清楚人后,便又会变回原来和善热情的她。
“不知道!没人知道她是什么人,也没人知道她来自于哪里。”蓝梦笑了笑道。主子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就算亲近如她们四人,也不清楚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又从哪里来?碧玉曾经亲查过她的身份,可是却一无所获。世间仿若没她这个人一般,竟一丝线索也查不到。如果连碧玉也查不出她是谁的话——那世间便再无人可以查到她的身份。
“连你也不知道?”张子开口问道。
“是!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来自何处!”蓝梦悠闲自得地调着色,随口回道。
章子再问道:“铁扇公子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自是知道!”蓝梦笑着,回答道。有谁不知道自己地身份的吗?世间也唯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夜色正浓
绝唱楼
舞台上撤掉了红纱,落下一副巨大的背景画,众人不由得赞叹着。
“好画!”
“确实是好画!笔法细腻,用色均匀,构思清晰,美丽多彩。”
“好景好画,真乃人间仙境!”
艳娘在后面小声安排着:“快,把水倒进这里。”
幕后一个巨长条的铁制水槽,众人把水倒进水槽里,装了八分满。艳娘又吩咐道:“点灯!”
众人将几个巨大的灯笼放在水槽边,点亮众灯。启动水槽振动机关,艳娘挥了下手。所有人跟随着她退了下去。
“这是……是光和水的波影?”那人看到整幅画面亮了起来,留白处竟有波光出现,似还能看到潋滟的波光粼粼。
“你听——是水声。”所有灯突然熄灭,唯留台上一处光亮。
“看,有萤火虫?”只见台上突然出现了面小假山瀑布,和一些圆滑的石头,而那假山和石边的草丛中,竟有点点的绿色萤光。
“好像还有荷香,好香!”
一个头戴茉li花冠,身穿一袭白裙,赤着脚的少女坐在那块大圆石上。音乐响起,那少女轻唱着:“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
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
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那少女双手捧起,轻吹,一缕绿色光点从掌心飘起,她清音轻唱:“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
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
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
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
(合):“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一个白衣少年,轻摇折扇,从假山后走出,轻吟:“那时年轻的你
和你水中的模样
依然不变的仰望
漫天迷人的星光
谁能走进你的心房
采下一朵莲
是那夜的芬芳
还是你的发香”
白衣少年唱:“荷塘呀荷塘
你慢慢慢慢唱哟
月光呀月光
你慢慢慢慢听哟
鱼儿呀鱼儿
你慢慢慢慢游哟
淡淡的淡淡的
淡淡的月光”
(合):“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
荷花依然香
等你宛在水中央
等你宛在水中央 ”
结尾,少年站在少女身后浅笑望着她,少女则抱膝回望。情深深,意绵绵。
一个雅间里
看到楼下已结尾的黄妙妙,拍了拍旁边人:“怎么样怎么样,我这个设计怎么样?”
“好!”北宫寒月就知道他好饿,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当然好了!也不看看是谁亲自操刀的作品!”黄妙妙颇为自豪的拍了他一下,说道。
“嗯!你最厉害了!”被打掉菜的北宫寒月,笑了笑。心想,亲自动手的应该是我吧?她明明一直在睡觉,现在功劳倒全成她的了。算了,那还是吃鱼吧!继续夹菜……啪!
“我当然厉害了!”黄妙妙洋洋自得的又拍了他下,说道:“想知道流水声和萤火虫——是怎么来的吗?”
“不知道!”北宫寒月很老实的摇了摇头。随后继续夹菜。因为那块鱼,又被旁边的女子拍掉了。他吃鸡腿总行了吧?他伸出筷子夹起鸡腿,张嘴欲吃……
黄妙妙大袖一挥而起:“那今天我就给你长点知识。”
“好!”北宫寒月看了眼被拍飞到墙角处的鸡腿,闭上了张着的嘴巴。看着满桌的佳肴,他却到现在连一口也没吃上。他只想吃口菜而已!就那么难吗?
黄妙妙黄大小姐开始了,卖弄她的学问:“萤火虫很简单,用荧光粉就行了!至于背景上的波光粼粼——画画的时候,我让你在留白处用了些金粉,再加上后面的水槽中的水波动,以及那些灯光,自然营造出了波光粼粼!我还让艳娘做了些类似荷香的香料——在水槽边一点,不就暗香浮动,荷香阵阵了!”她走到桌前坐下,拍了旁边人一下:“怎么样?我聪明吧?”
“是啊!你好聪明!”北宫寒月无力的笑了笑:“那瀑布流出的水是怎么回事?”这个才是让他好奇之处。他低头继续夹菜,就不信吃不到一口。啪!
黄妙妙拍了他肩膀一下,望着窗外楼下,说道:“这里面可是有大文章的!”她起身无比认真道:“大户人家的园林中假山瀑布是依山傍水,引水。而我用的则是水泵——以水泵和管道,将水压至高处而形成瀑布。”
“水泵是什么?”北宫寒月随口问道。远离了她些,继续夹菜。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这么说吧!”黄妙妙有点头痛的想了想,她一拍旁边人:“有了!我用的是离心泵,而离心泵是依靠叶轮叶片的转动产生离心作用,将水甩出。所以——其输送效果依赖于叶轮的转速、直径等因素。”她有点后悔卖弄学问了!
北宫冰蒂看着掉在桌上的菜,他想哭!脸色不太好看的随口问道:“什么是叶轮?”
“啊?这个嘛?不太好解……”黄妙妙看着扁着嘴,脸色极差的人,问道:“小月月,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哎?”她伸手摸了摸对方地脸和额头,不烫啊?
北宫寒月苦着脸对她说:“倾城,你让我吃口菜行吗?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饿过呢!
黄妙妙眨了眨眼:“我没有不让你吃东西啊?”这么一大桌子菜,她又没阻止他不让他吃。这小月月……干嘛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看着她啊?她又没虐待他……
“你一直在拍我,我刚夹了菜想吃,你就给我拍掉了……”北宫寒月真的好想大哭一场,他给她画了一天的画,他连一刻也没休息过,为什么连吃口菜都吃不到啊?
黄妙妙看了看桌上,可不是嘛!掉的全是菜。她嘿嘿的笑了笑:“蓝梦,给宫公子端碗米饭来。”
“早备好了!”蓝梦从旁边的小食盒中,取出了温热的米饭。幸好她提前准备好了这些,要不然……她看了眼脸色极差地章子——这人非灭了她家主子不可!
北宫寒月接过米饭,便毫无形象,吃菜吞饭。就算皇叔以前再怎么罚他,也没这么饿过他。
黄妙妙看着狼吞虎咽的人——心里愧疚极了。她为他盛了碗汤:“慢点慢点!来,喝口汤。”她用汤匙,舀了汤,喂到他嘴边。
北宫寒月喝了两口汤,继续吃菜吞饭。
黄妙妙超级愧疚的!她怎么把这么可爱的乖宝宝,折磨成了这个样子?看着怒瞪着她,似乎想把撕成碎片的人——话说,章子这家伙太暴力了!她又看了眼,旁观看热闹的蓝梦——这丫头眼中,明显是鄙视的目光。她不就是忘了给小月月吃饭了吗?用得着把她当天下罪人吗?
北宫寒月吃好饭,放下碗筷,揉了揉眼,头往她肩上一放,疲惫道:“我好累,我想睡觉!”就算连夜批折子,他也没感到这么累过。
“好好好,睡觉,这就带你去睡觉。”黄妙妙起身扶着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蓝梦看了离开的二人一眼:“走吧!我带你去用饭。”说着便向外走去:“放心!只是带他去睡觉,出不了什么事!”
章子看着那个同样累了一天,却显得那么轻松、悠闲依然的人,他嘀咕了句:“非人类!”随后跟了出去。
火阁
黄妙妙心里很是奇怪,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带小月月来火阁?这是她的闺阁,除了蓝梦和碧玉她们几个、也只有艳娘和她那个臭婆娘干娘来过这里了——她还是第一次带人进火阁,而且还是个男人,怎么想都怪异、莫名其妙。
“倾城……”坐在床上的北宫寒月,拉着她的袖子摇着。
黄妙妙低头看着闭着眼,仰头皱眉瘪嘴的人,叹了声气:“怎么了?”她手摸着他的脸问道。她怎么都感觉小月月是个小孩子,孩子气重的很。
“洗漱,睡觉!”北宫寒月嘟着嘴,哼哼着,好像孩子睡前闹脾气一般。
“哦!好!”黄妙妙转身走到盆架前,湿了湿毛巾,拧半干,走到他身边,低头给他擦着脸。她真有点照顾幼儿园小朋友的感觉。
闭着眼的北宫寒月又扯了扯她的衣服:“漱口!”
“好!漱口!”黄妙妙摇头叹了声气。把毛巾搭到盆架上。转身绕过花开富贵屏风,拨开粉色水晶帘,走到红木桌前,提壶倒了杯茶。端着转身回身再拨开粉色水晶帘,绕过屏风,来到床前:“漱吧!”
北宫寒月抿了口茶水,漱了漱口,张嘴就吐……
黄妙妙连忙拿过红色唐三彩痰盂——接住那口水。她确定了,这小月月就是一个孩子。她放下痰盂,把手中杯子放到床头方凳上,舒了口气!
“更衣!”北宫寒月眼还是没睁的起身展臂。
“好!更衣!”黄妙妙无力的起身,摇头叹息的为他更着衣。她知道,还要脱靴。他为她脱掉外衣,扔到屏风,扶他坐下,蹲下为他脱靴。然后起身服侍他躺下,为他盖好被子,之后累的往床边一坐。
北宫寒月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倾城……”
“又怎么了?”黄妙妙无奈的看向他,都躺下了,还想干嘛?撒尿?他不会这也让她伺候吧?如果真是——她立刻把他从窗口丢出去。
“唱歌吧!想听你唱歌!”北宫寒月闭着眼喃喃着。
不会吧?她还要为他唱摇篮曲吗?黄妙妙要崩溃了!不过最终还是唱了:“月亮船呀月亮船
载着妈妈的歌谣
飘进了我的摇篮
淡淡清辉滢滢照
好像妈妈 望着我笑眼弯弯
月亮船呀月亮船
载着童年的神秘
飘进了我的梦乡
悄悄带走无忧夜
不知不觉 靠近了青春岸
月亮船呀月亮船
载着一个小小心愿
停泊在枕边……”
翌日清晨
北宫寒月揉了揉眼:“章……”他刚喊出一个字,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胸口上好像被什么压着,他眯着惺忪的睡眼,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倾……倾城?”她怎么会在这里?他抬头看了下,对啊!他昨天没回去,这里应该是倾城的火阁。可是……他明明记得,昨晚倾城是坐在床边唱歌的,怎么……怎么会唱到床上——和他一起睡了?
“别吵!再睡会儿……”黄妙妙挥了下手,拉过被子,搂着某人的腰,勾着某人的脖子,脸贴在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
“别……不不要…要啊!嗯……”北宫寒月脸色绯红,极难受的撤着身子,想起身……可身上的人扯着他,他根本推不开。身上的人似乎觉得睡得不舒服,又动了动:“啊——倾城……”
黄妙妙打个激灵,双眸猛地睁开,抬头却看到……她眨了眨眼:“小月月,早啊!”
“早!”北宫寒月吁了口气!她总算醒了!她再不醒,他就该死了!这倾城也太不知道危险了,大清早就点他这把火……
黄妙妙本来还准备趴下来继续睡的……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窜了起来:“哎呦!痛痛痛啊!”她忘了是床上了,居然碰到了床顶。
北宫寒月看着皱着小脸,揉着头的人,连问道:“是不是撞痛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他心疼的为她揉着头。
黄妙妙哪有时间疼啊!忙问道:“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大清早看见个美男虽然很养眼,可如果是在床上出现的——那心情就不会怎么好了!她虽然爱美男,可也没想过上……拜托!她是个好学生啊!怎么会发生这么乌龙的事情啊?
“昨晚不是你让我睡在这里的吗?”北宫寒月无辜道。
是了!昨天确实是她让小月月睡这里的。黄妙妙想了想昨晚的事情——她伺候麻烦的小月月休息后,然后就唱“月亮船”哄他睡觉。后来夜寒天冷,她受不的上床暖一下,再后来……她好像睡着了,醒来就发生了现在的事情。感情是她跑去跟别人睡得?噢……降个雷劈死她吧!
北宫寒月看到苦着脸的人,关心道:“你没事吧?”
黄妙妙尴尬一笑:“那个……我……我发誓我绝对没对你做什么!没有冒犯你一丁点……好吧!对不起!昨晚太冷了,我才会上床睡……睡得!”
北宫寒月笑的肚子疼的看着她,轻咳了声:“哪有你这样的女子?”如果是别的女子发生了这种事,一定会大叫一声,暴打床上男人一顿。可她倒好,居然向他道歉?他伸手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语:“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你了!”
她被告白了?居然有人说对她一见钟情?黄妙妙心跳加速,脸上染上了一片红霞。她是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她承认,她喜欢小月月。可是……她更想回家。她推开他,慌忙的穿上鞋,讪笑了笑:“那个……我饿了,吃早饭。”说完便尴尬的跑下了楼。
北宫寒月看着慌忙的背影,轻笑了笑:“没拒绝,就是还有希望。”他穿上长靴,起身拿过外衣穿好,拍了拍衣摆。打量了下这火阁——
三间房直通,中间是正厅,只有一个红木圆桌和四个圆凳。从外面往他在的这间走,要经过一个雕花隔断,然后是轻纱珠帘,再往里来是面花开富贵刺绣屏风。然后是绣床,床头是雕花衣柜,床尾边是面梳妆台,台是连着一面菱形雕花大铜镜,有半人那么高。
他步出这间卧室,来到正厅。在卧室对面那间房,靠墙是一面巨大的书架,上有藏书和古玩玉器,书架前是一面书案,书案后是一张椅子,那里同样也是一面粉红水晶珠帘挡着。若说这里有什么突出特点——那就是这些雕花,这里所有红木摆设上,雕的全都是千姿百态的凤凰。从绣床到衣柜,从梳妆台到书架。甚至是雕花隔断、书案、包括那张雕着凤凰的椅子,和这圆木桌上的凤凰图腾——天啊!这女子太大胆了!凤纹可只有皇后、太后才能用,她居然……
蓝梦斜倚栏杆,闲看着在长廊间走来走去的人,笑了笑:“要吃亏也是我家主子吃亏,你家爷不会有事的!”
章子看着那个无时不悠闲一派的女子,瞪了她一眼:“你家那如狼似虎的主子能吃什么亏?倒是我家爷……”皇上万金之躯,若是被那个女人伤着了?或是……或是怎么样了?那他也不用太后赐死了,直接找把刀抹脖子算了!
如狼似虎?蓝梦笑着点了点头。这词用在主子对宫公子的行为上,还真贴切!
看到前后下来的人,章子连忙迎上去,上下检查了他家皇帝主子全身一遍:“爷,她没把你怎么样吧?”他指向某个红衣女子道。
黄妙妙瞪着眼,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这该死的章子!男女共处一室,怎么说都是她吃亏吧?现在怎么弄的……手被提起来,她不解道:“干嘛?”蓝梦干嘛抓着她的手腕?
“嗯!很好!”说完。蓝梦便侧身出了长廊,踏着鹅卵石路,往火阁楼下的几间房走去。火阁上下不通,楼梯在外面。
“什么很好啊?”黄妙妙对此还是很不解。
“您依然是冰清玉洁!”蓝梦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她是医者,她有没有失身,她一把脉就知道了。
“冰清玉洁?”黄妙妙想了想,猛然瞪大了眼,叉腰怒吼的追上她去:“死蓝梦,你居然这么侮辱我的人格,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北宫寒月听到那房内的噼里啪啦声,笑了笑:“世上如侬有几人!如此洒脱的女子,当真世上难求啊!”他说着便踏步离开。
章子看向那个房间,只见里面两个女子俏丽的大打出手对打。也许皇上说得对,世上如她的,当真无几人。谁能活得像她这般潇洒,这般的无拘无束?倾城姑娘除了对皇上毛手毛脚了点——其他方面是很好的。她风趣幽默、她潇洒不羁、她无贵贱之分、她一视同仁。当真是位难得的女子!难怪皇上会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