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宫道处
黎小忆搂着箫玉宇的脖子,趴在他背上,双脚不时的晃荡着,微眯着眼。
“忆竹,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文丽华?这可不像你最近的淡然性格。”箫玉宇发现她今晚很生气,因为她今晚的笑容,太过于灿烂。
“因为她害六哥哥呛到了,伤害了六哥哥,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黎小忆伏在他背上,淡淡的说着。
箫玉宇听她说话的语气,又回到了之前的慢悠悠,淡淡然,便知道她的气已消了。可她所说的话,却让他身子一震。她只所以这么生气,只是因为他被呛到的这件小事?突然觉得心里很暖。在这个无情的帝王家,只有忆竹是最真诚的,她像一淌清泉,涤尽了所有的污浊。她是那么简单,那么干净。喜也好,怒也罢!所有的喜怒哀乐,她都不束缚的释放于人前,根本不管他人如何让看待她的行为。她刁蛮也好,任性也罢!至少她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他温柔道:“傻丫头,六哥哥很厉害的,不用你保护,有我保护你……就够了。”
“六哥哥,你爱我吗?”黎小忆不想他爱护的是梦灵,她想要这个哥哥爱的是她——是黎小忆。
“傻丫头,爱不可以乱说的,六哥哥是爱护你疼爱你的。”箫玉宇感觉今晚的忆竹有些悲伤,好像那晚一样,那样的凄凉且孤寂。
“六哥哥,记住你今晚的话,你疼的、爱的、护的、宠的,只是我,不是什么公主,或别的什么人,只是你的妹妹——忆。”黎小忆静静的说着,侧头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这是她心的认定,这个人,是她在这里,最亲的人。
箫玉宇感觉脸上落下一个微凉的吻,脚停顿了住,他皱眉道:“忆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就算我们是兄妹,也不可这样,知道吗?若被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唉!看来她是真醉了,胆子越来越大了。
“知道了。”黎小忆楼着他的脖子,手指绕着他胸前的垂发:“六哥哥,走吧!我不胡闹了还不行嘛!”在亲人面前的她,永远都是个小孩子,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那能一时该掉啊?再说,家人经常说爱她,也很正常啊!怎么在到这里,就变成不成体统了?
夕雾和晨露看到这样的情况,赶紧查看了下四周。
还好这里很僻静,加上今晚宴会,也没什么人出现在这里,要不然……公主又要被冠上一个调戏兄长的罪名了!晨露憋笑的想着。
夕雾则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又看着前面交叠的两个人影,她们则不近不远的跟随着。
“你本来就是我妹妹,还哪来的只当啊?‘忆’吗?你如果喜欢我这么叫你,那我就这样叫,忆。”箫玉宇开怀的笑着,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很自在,不用担心说错话,不用在意什么规矩,只做真真正正的自己。
黎小忆开心笑着,揪着他的两只耳朵:“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知不知道?”
“啊……知道了知道了,快松手,小心我把你摔下去。”箫玉宇威胁道。
“啊?你敢,不许摔我。”说着又搂着他的脖子,玩着他的头发。黎小忆突然侧面说道:“六哥哥?我发现你还没有乌龟爬的快呢。”她嘟着嘴看着他。
晨露快憋成内伤了,这个公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作弄人的招,可谓是千奇百怪啊!可怜的六皇子,真是够惨的。好心背着她,反被她作弄不说,居然还被说成乌龟比他都快?哈哈……她真快憋成内伤了。
夕雾嘴角也有些抽搐,满头的黑线。
“我慢?有本事你自己下去走。”箫玉宇真快被这丫头折腾死了,把他当马就算了,现在还拿他跟龟比?
“六哥哥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怕……怕莺儿准备的桂花宴,放久了不好吃了而已。”黎小忆悠闲的说道。
“什么桂花宴?桂花真能吃?”箫玉宇有些怀疑道。这丫头说了一晚上桂花宴了,这桂花真能吃?不会又是这丫头要作弄他吧?
“我爱六哥哥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你呢?”箫玉宇有些恐怖的看了她一眼,这丫头不会有读心术吧?
黎小忆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没有读心术。再说,不信鬼神,怎么信这些个读心术了呢?对了,你觉得那月饼好吃吗?”她歪头问道。
箫玉宇点了点头:“好吃,故事也很凄美。”就是可惜了那幅嫦娥奔月图了!没关系,他还记得那幅画,他可以临摹一幅。
“收起的心思,你要是敢让那幅图出现,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哼!放我下,我不让你背了。”黎小忆推着他的背,声气道。
“好好好!我发誓,我再也不想了,现在就忘了,你别乱动,小心摔着。”箫玉宇有些紧张的紧了紧手,这丫头今晚怎么变得有些喜怒无常呢?一会彩云朵朵,一会狂风暴雨的?唉!她似乎不喜欢自己想那幅画,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要问为什么!六哥哥,不要想那个嫦娥,那只是一个我虚幻出来的人,她会伤六哥哥的心,我不喜欢,六哥哥不要想,不要想……好不好?”黎小忆紧紧的搂着他,脸埋进他的颈窝。她不想让这个哥哥,想着不可能存在的人。
她的脸有些凉,可能是夜晚比较冷,所以她纤弱的身体,更是让人心疼!箫玉宇蹭了蹭她的侧脸,温柔道:“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想,月饼很好吃,又是你想出来的吧?”他转移话题问道。无论是因为什么,她显然不喜欢自己想着那个虚幻的人,受伤?她似乎今晚很在意自己,总是在保护自己,可是为什么呢?
“嗯!是我做的,忆竹居里,还有一桌桂花宴呢!所以六哥哥要走快些哦!”黎小忆很少任性,除了对非常亲近的人,她会对他任性,只因他是她最亲爱的哥哥,会一直宠着她的哥哥。
“要快还不简单,抱紧了,六哥哥带你飞回忆竹居去。”箫玉宇说着便运起轻功,往忆竹居奔去。
夕雾和晨露也运起轻功追随而去。
寂静的夜空里,飘荡着少女欢乐的笑声:“飞了……六哥哥再快点,我要变成小鸟飞上天……呵呵……”这是黎小忆最放纵自己的一天,两世为人,她没这么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过。心灵是快乐,笑容是无忧,不管明夕何夕如何,她都已知足,无悔了。
忆竹居
莺儿看到这一幕,有些吃惊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背着你们的疯公主玩呗。”箫玉宇说着,便把背上笑的不亦乐乎的人,放了下来。
黎小忆下来,整理了下衣裙,被风吹了一路,酒也醒了:“我已经是刁蛮公主外加魔鬼公主了,你现在又说我是疯子公主?唉……我这名誉,算是被你们这些坏嘴,给毁了。”她一脸无奈受伤的样子,弄的大家哈哈大笑。
“哈哈……你啊你!”箫玉宇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会不会太可爱了?可这份快乐无忧又能持续多久呢?他真希望邪王能好好爱她。她是一个让人心疼,却又让人不懂的女孩。她的淡泊,是否会让她失去爱情呢?唉!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聪明如她,如若是她想要的,只要用些心思,她必可得到。如若她不想要……便会淡漠忽略之吧?她的性格,不就是如此吗?
黎小忆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可他担心的也太没必要了,她根本不会见到邪王,因为她根本没想过嫁给一个陌生人。她拉着他走到亭中坐下:“莺儿,桂花宴。”她吩咐道。
“是,公主。”莺儿说着便带着人往厨走去。公主的想法真是奇特,居然想到用桂花做吃食,还酿了很多桂花酒。不过……那要一个月后才可以开封,说是留给六皇子的。也是,公主明天就要起程嫁往月国了,哪还有机会喝这佳酿啊?唉!
“还真有桂花宴啊?”箫玉宇喝着茶问道,他还以为她说着玩儿的呢。
“当然有了,你喝的不就是桂花茶吗?”黎小忆淡笑看着他,除去了醉意,她又恢复了往昔的淡笑悠然。
箫玉宇就觉得这茶味不对,原来是桂花茶啊?他还以为是他喝酒喝的舌头麻木,把这茶喝出花味儿了呢。
莺儿一群人,走过来,将东西一样一样放置好。黎小忆看到某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桌上的东西,她拿出忆竹居独有的青竹酒,为他斟上。淡笑道:“你们不用伺候我们了,今儿我给你们放假,都去吧!吃的喝的找莺儿,不必拘束,今晚我们人人平等。”说着就喝了一杯酒。呼……真痛快!
“谢公主恩赏。”众人说罢!就推着一脸皱眉的莺儿往厨房跑去:“啊……你们不要推我,松手啊……”莺儿的声音淹没在黑夜。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六哥哥,干杯。”黎小忆举杯道。
“说的好,干杯。”箫玉宇也被她说的豪放了起来,举杯跟她对碰了一个。
“呵呵……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黎小忆脸红红的,醉意微微唱着。
“唱的好,好一句‘但愿长醉不复醒!’你真是天才。”几大杯酒下肚,加之心情放松,箫玉宇也有些飘飘然了……
“我不要当天才,天才好累的,我要当豪侠……”黎小忆举杯立志般说着。她一回头……嘿嘿!她倒了两杯酒,端着起身晃悠悠的走到她们身边:“你们也喝,喝……”她说话有些不清楚道。
夕雾接过酒杯冷冰冰仰首喝下。
晨露看夕雾喝了,她笑了笑接过酒杯,也喝了下。
黎小忆看她们都喝完了,便拎着两只杯子晃悠悠回到了坐位:“六哥哥,我们划拳好不好?”她看到爷爷外公喝酒,都有划拳的。
箫玉宇醉蒙蒙的疑问道:“划什么拳?”
“我们来划……棍子老虎鸡吃虫。”黎小忆晕呼呼的说着。
“啊?怎么玩啊?”他怎么没听过这种行酒拳啊?箫玉宇疑惑的看着她……
“就是……棍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吃虫、虫咬棍子,转着圈……斗。”黎小忆凭记忆解释着。
“好,那就玩吧!”箫玉宇同意道。
“棍子老虎鸡吃虫,棍子。”
“棍子老虎鸡吃虫,老虎。”
“哈哈……你输了,你喝。”黎小忆给她倒满酒,开心道。
箫玉宇喝下酒,落杯道:“有意思,再来!”
“棍子老虎鸡吃虫,棍子。”
“棍子老虎鸡吃虫,虫。”
“哈哈哈……你又输了,喝。”黎小忆又给他斟了一杯。
箫玉宇仰首喝下,落杯道:“再来。”他就不信赢不了她,每次无论什么都会输给她。
“棍子老虎鸡吃虫,老虎。”
“棍子老虎鸡吃虫,鸡。”
“哈哈哈……我赢了,该你喝了,喝。”箫玉宇大笑着,夺过酒壶,给她倒满酒。
黎小忆喝下,有些呛道:“咳咳……再……再来。”
“好。”箫玉宇答应道。就这样,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兄妹二人毫无形象的划拳,拼酒。
“这个情况……似乎有些糟糕哎?”晨露苦着脸说道。
“不是糟糕,是很糟糕。以防万一,还是留份小心的好。”夕雾冷冰冰道。运气内功,将刚才喝的酒,从指尖逼了出来。
晨露看了看夕无逼出的酒水,又看了看亭中疯狂的二人:“是要留些清醒人。”她也运气内功,将酒从指尖逼出。
同样的夜
月国
涅磐城。
一所别苑里
一身穿黑色金线绣繁纹衣襟边,腰束玄玉带,面带黑玉、额嵌水晶弯月面具,发系金线绣暗花、黑色绸带束发,周身散发着邪肆魅惑的男子。
只见他身挺拔如松,唇艳若桃花,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如黑玉般的眸子里,却是一片冰冷。如果有人肯细看,一定会发现,那眸子里除了冰冷,还有无边的孤寂……可他眼神过于凌厉,自身气势也过于强大,别说细观了,就是靠近他一些,也会被那天生的杀伐之气,给吓得低头臣俯。此人便是,月国邪王——北宫冰蒂。
风起叶纷飞,冷月刀出,寒气冷光,落叶翻飞鸟惊叫。院落梧桐树下,一抹黑色身影,行如风,快如电,在落叶飘飞中,舞刀饮酒,刀法快如惊鸿一瞥,寒气吓走了树上栖息的鸟儿,震荡了院中梧桐树的枝桠。他,仿若月下主宰人生死的死神般冷漠!冷月刀收,手腕轻转收回腰间鞘内,修长的手指捻着银制的高脚酒盅,浅饮着:“出什么事了吗?”他望月问道。
君忘尘走上前,双手奉上一个锦帛为封的信件:“国都最近的情况有变。”送上,收回手,后退了几步,站立在一边。主子武功又精进了,他们看来……永远不可能战胜他、离开了。
他和许世然,本是同样前来挑战他的人,本已是成名剑客他们——江湖人称,绝尘剑客君忘尘,他一生孤傲,只以绝情剑为心,为追求最高剑道,他来挑战年仅十六岁,却武功奇高的北宫冰蒂。却不料败了,把自己也输给他当了侍卫。北宫冰蒂曾允诺他,只要有一天打败他,就可以随时离开。可现在看来……似乎已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哦?难道那些老东西,又想扰乱朝堂了,不成?”北宫冰蒂接过密件,嘴角轻勾,不屑一笑。如果那些人再敢放肆……他不介意麻烦下,重整朝纲,让他们全部滚回老家种地去。
“好像不是。”君忘尘记得送密信的人说,此事跟主子本身有关。究竟是什么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人人都以为邪王懒散,只喜欢游历玩耍。可谁也不知道,他在暗地里,有最强大的消息网势力,他所收揽的人密布天下。可说是,一切一切,全在他的监视中,只要是他想知道的,没有查不到的。
“不是?那是什么大事?呵……居然用一等密封送来。”北宫冰蒂拆着密信,随口说着。
他建立密风楼,事份四类,分别用、玉、金、银、石、划分,青色锦帛玉镶封口,是惊天事件的代表。金色锦帛金漆封口,是国家重大事的代表。银色锦帛银莲封口,是兵戈刀剑寻仇的代表。而红色锦帛丹沙封口,是天下奇人异事出现的代表。
可今儿收到的却是青锦帛玉镶密信,到底发生什么惊天大事了呢?他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密信一看……上面写着:雪月和亲,今事已查明,非帝皇立后,而是邪王立妃,迎亲使臣已抵达雪国,不日便会迎梦灵公主返回月国,婚期定为八月二十五。
君忘尘看着嘴唇紧抿,满身杀气腾腾的人,不由的背后一寒,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主子怎么会这么暴戾,就像当年他那次生气一样,可那次却是灭日耀国啊……那这次又要灭谁?
北宫冰蒂快气死了,怒急反笑的看着手中因他紧握,而皱起的信:“好你个北宫寒月,翅膀长硬了啊?居然敢设计本王和亲了?有胆子啊!哈哈……行啊。”信不信他灭了月国,让他做个亡国之君尝尝?不行!这是皇兄临终托付他守护的国家,他不能灭。那他就废了这小子的皇位。
什么?和亲?君忘尘过于惊讶的抬起头,太阳没晚上出来啊?这小皇帝不要命了?主子不会要灭了小皇帝吧?看样子有点像,就算是不灭了他,也得废了他的帝位。
北宫冰蒂抬头咬牙切齿的吩咐:“备马,立刻赶回云蒂城……”最后一个字他几乎吼出来的,吓的几只栖鸦,扑腾着翅膀飞离这个危险之地。
“是。”君忘尘拱手离开,看来月国真的要变天了。
梧桐院落中,北宫冰蒂站立在哪里,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杀气、和熊熊的怒火。他手中紧握的锦帛密信,在他手中化为粉碎,一扬手,满天碎片纷飞,他嘴角扬起一抹残戾的笑……
许世然身穿白色长衫束腰装,外罩薄纱云朵飘浮绣暗花宽袖长袍。手摇着折扇,悠闲的在月光下漫步,束发的飘带随风舞动着,好般的洒脱出尘。
他突然看到有些急促,一身侠客劲装,冷俊桀傲的君忘尘。他走上前几步淡笑问道:“忘尘,你这是怎么了?何事让你如此急匆匆的?”
他和君忘尘一样,也不一样。一样的是,他们都输给人当了侍卫,除非有一天能打败那个人,否则永远不也能离开。不一样的是,君忘尘太过于执着死心眼儿,更是无情冷酷不近人情。
而他却与君忘尘相反,他淡然和善,对任何人都和善,输就输了,名利于他若浮云,胜败他无所谓!当年只所以前来挑战那人,只是出于好奇心、一个少年,到底是如何的厉害而已!可不料……此一战后,却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也好啊!在这里吃穿住用行都有,时常还能到处随着那人游览天下。这么自在悠闲的好条件,上哪儿找去啊?
人人都知道漠然公子许世然,快剑如风,可却没人见过他的漠然剑,唯一见过漠然剑,还活着的人,就只有北宫冰蒂一人。
若没人说,他还真以为这面前的家伙,是位翩然的文弱书生公子呢!整天一副悠然自得,摇着扇子,实则却是腰携软剑‘漠然’。君忘尘看了看他,冷冷道:“和亲的人是主子,而不是小皇帝,刚才主子接到密信,让备马,立刻回国都云蒂城。”
“怎么会这样?不是小皇帝要娶梦灵公为后吗?怎么突然变成主子了?”许世然笑说着。这难道是小皇帝故意设的局?先把和亲弄的朦胧不清,让主子不去在意,猜错是他自己要立后,然后再来一个木已成舟,真相大白。让当事人无从反驳?这小皇帝真够聪明的!不过他似乎忘了……他皇叔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人,说不好,就会弄巧成拙,自食恶果。
“不知道,反正主子这次很生气,不杀了他,也得废了他的帝位。”君忘尘抱剑走着冷漠道。
“没那么可怕吧?主子可就这一个侄子,废了小皇帝,谁来当皇帝?难道主子要自己当?”许世然摇扇和他并行说着。皇室可就他们两个纯血统了,难道要废了小皇帝,让主子那些叔叔的后代当皇帝?主子像喂只狼在身边的人吗?以他来看,小皇帝是免不了一顿揍,可皇位还是坐得稳的。
“不知道!主子的心思不是我们该猜的。”君忘尘拐了个转弯,走向后院方向。
“我听说梦灵公主是个大美人,不过,年纪会不会太小了?我记得这梦灵公主还不到双十年华吧?这不是让主子娶个小丫头吗?难怪主子会生气。”许世然摇着扇子好笑道。
“这个公主可是有名的魔鬼公主,这样的女子再美,主子也不会喜欢的,不喜欢又怎么会娶?主子的脾气你我皆知,这次和亲注定失败。”君忘尘决断道。
“那可不定!主子一向眼高于顶,姿色出重的,总有些机会嘛!更何况是第一美女呢!那个男人不动心?人啊!总是先以貌为第一,心次之。谁能一眼就看到那丑颜下的美丽心灵呢?一个人的好坏是相处长久以后才知道的,而往往人的第一眼总是看样貌的。所以,这梦灵公主的样貌,绝对能过关。至于性格?呵呵……传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只有见其人,才知其性格。”许世然长篇大论摇扇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内在与外在是怎样的,我只知道,主子不会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女子。”君忘尘怀抱剑,斩钉截铁道。
“也是!主子一心想找到一个,令他倾心已许的至爱女子,又怎么可能会随便娶一个陌生女子呢。”许世然摇扇浅笑道:“你说主子喜欢的女子,该要怎样的绝世,才能入得了这位邪王主子的眼呢?我对此很是好奇。”
“你好奇归好奇,自己的马,自己牵。”说着君忘尘便打开栏木,将两匹马牵了出来,便拉着马走了。
“哎?唉……这个忘尘总是这么冷酷,以后那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啊!”许世然一脸叹息道。合起折扇,解开缰绳,把马拉了出来。主子脾气怪异,除了偶尔找人打理下玉苑和院落清洁,几乎除了看守玉苑的老舍头,就他们两人和主子了。所以啊!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唉!
玉苑外
“许公子,怎么这急迫啊?发生什么事了?”老舍头看着大半夜,居然这么急匆匆要走的人,奇怪问道。
许世然摇扇淡笑道:“主子有些事要回去办下,没事的。等我们走了,记得看好玉苑,每天让人收拾一下玉苑。主子要是突然回来,发现玉苑不洁净,又要发火了,记住了吗?”
“是,老奴记住了,会让人安时来打扫的。”老舍头拄着拐杖点头应道。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北宫冰蒂从玉苑走出来问道。
“准备好了。”君忘尘低头冷漠回道。每次只需要收拾几套衣服以备路上替换,以及一些钱财用于吃住,其他的没什么好准备的。
“嗯!走吧!”说着北宫冰帝便上了马,握紧缰绳,骑着马儿便离开、奔跑走了。
君忘尘纵身上马,一拉缰绳,拍了马儿去了。
“老舍保重。”说着许世然也上了马,扬长而去了。
老舍挥了手,便回玉苑内,关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