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第二天早上回来神清气爽,还给宁肖白买了早饭作为赔礼。
回家的时候天还没亮,裴炎冲了个澡,去卧室边抽烟边敲墙。敲了一分多钟隔壁也没动静,出去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开。
裴炎前思后想,最后拿了备用钥匙,悄悄打开了宁肖白的房门。
屋里黑漆漆的,裴炎站在门口打开灯,环视了一周;门口摆了两只双手环胸的粉红豹,沙发上桌子上都干干净净,厨房桌子上还有一盆滴着水的盆栽,盆栽周围是几盘冷掉的菜,颜色已经变了,估摸着热了不止一次。
宁肖白窝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毯子和厚重的棉被,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药盒和几粒胶囊,心下一惊。
发烧了?!
裴炎蹲在地上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很高。
"小白?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宁肖白眯着眼睛看了看裴炎,动了动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裴炎凑近她嘴边想听听她到底说了什么,那人却咬了他耳朵一口,没用力。
"王八蛋。"
裴炎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脸,连人带被子囫囵个儿的抱了起来。
"你干嘛...咳咳..."
"嗓子都这样儿了就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医院打一针。"
宁肖白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把身上裹着的棉被都挣开了:"不打针,绝对不打针,你放我...咳咳咳...放我下来..."
裴炎心里的罪恶感更重了,把人放回沙发上用被子仔细裹成个蚕蛹,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不打针好不了,乖。"
"让我吃药噎死都行,就是...咳咳咳...不能打针..."
"都这功夫了就别贫了,赶紧和我走。"
宁肖白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才哭过一般;脸色惨白可嘴唇却是红肿着的,委屈的小样儿格外惹人怜。
裴炎没管那么多,抱起人就往外走。
宁肖白还在挣吧,但裴炎把她能伸出手的地方都抱得死死的,最后她任命似的把头搭在裴炎肩膀上,呼吸凌乱。
"王八蛋,就是你传染的我。"
"我的错我的错,你先别说话了,嗓子都哑成什么样儿了!"
"那你还对我这么凶..."
"好,你乖,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宁肖白把脸埋在被子里,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但不知为何,体温比刚才又高了点。她抬起头,泄愤似的把脸上和眼睛上的脏东西都蹭在了裴炎的高定西装上。
裴炎侧头,宁肖白乱蓬蓬的头发和近似撒娇的哼唧就在他的耳边;他不自然地转过了头,耳朵像是被宁肖白的脸染上了颜色,红彤彤的。
宁肖白在车里颠簸了一路,裴炎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兴许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一路上他安慰了宁肖白无数次。
"别怕,打针不疼的。"
宁肖白吸了吸鼻子,说话没了之前的底气,语速也变慢了:"你这一路上说了N次了...我就是发烧又不是去堕胎,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裴炎一个急刹车,裹成蚕蛹的宁肖白差点从车后座上滚下来。
"干嘛...咳咳..."
"那个...到了。"裴炎尴尬地回头,又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索性推门出去把人从后座上抱下来。
宁肖白嘟着嘴,呼吸的温度都比平时高。
"你离我远点儿,我早上没刷牙。"
"不嫌弃你。"
"我嫌弃我,你把头别过去。"
宁肖白把脸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裴炎只瞥了她一眼就偏过了头,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也不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