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肖白往前一个趔趄,差点儿把扫帚把撅折了,好在前面有个凳子让她扶了一把才站稳了身子。
"不是吧,你怎么在这种事上反应这么快?"
"我猜的,"元青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不然你去看看吧,那哥们儿可别酒精中毒。"
"我一个人过去就能当醒酒药了?快打住吧,"宁肖白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厨房,去卫生间边洗手边说道,"他喝多倒还真是少见..."
"别扛着了,"元青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要去就赶紧去,再晚点儿就不好打车了,我送你过去就回公司睡觉,困死我了..."
于是乎两个人又打车折腾到了裴炎家楼下。
宁肖白很久没来这附近了,楼下花坛里的花全都开了,隐隐散发着香气。草坪也被修的整整齐齐,整个小区安静的像是睡着了,安安静静,和她现在住的那片住宅区相去甚远。
元青站在楼下吹了个口哨,把胳膊搭在了宁肖白肩膀上。
"嘿,你之前揪住这儿?"
"嗯。"
元青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真亏你能在现在那破地儿住下去,心理落差挺大的吧。"
"那倒没有,"宁肖白耸了耸肩,把他的手臂抖了下去,"能住就行呗,比睡大街强。"
元青笑了笑,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快上楼吧,喝多了的人把哪儿都当厕所,你再晚去一会儿没准都进不去门儿了。"元青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元青。"
宁肖白喊住他,把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团成团丢给他。
"穿着吧,挺凉的。"
元青的眼睛笑眯眯的,下一秒却把衬衫系在了腰上,哼着歌走了。
她其实打心眼儿里觉得对不起元青。
这小孩儿从一开始就追着她屁股后面跑,恨不得变成她的尾巴;现在两个人朝夕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虽说没有以前粘人了,但宁肖白知道,元青很依赖她。
他从没和她提起过家里的事,宁肖白认识他几个月,从没见过他说回家,要么去酒吧要么睡公司,他说他一个人住,但宁肖白始终不相信。
她这边想着想着就到了十二楼,10的门把手上积了一层灰,粘了她一手。
她只好去敲104的门。
门声响了很久都没人开,她又按了按门铃,依然没人开。
"裴炎,裴炎?"宁肖白敲到最后基本上是用砸的,砸了半天手都痛了,门才应声而开。
她几乎是在门开的一瞬间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儿。
这是喝了多少啊我天...宁肖白推门走了进去,玄关处散落了一堆衣服,吐得乱七八糟;茶几和沙发上到处都是空了的啤酒罐和喝了一半的洋酒,裴炎趴在厨房水池边上,不停的干呕。
"卧槽你不要命了吧!"宁肖白见状急忙冲过去,"我说,咱去医院吧。"
裴炎呕了两次什么都没吐出来这才回头看向宁肖白,惨兮兮地笑了一声。
"哟,这不是大明星么。"
"别闹了!亏你笑得出来..."宁肖白把手放在他腋下,死命把人往卧室拖,"明个狗屎的星,我要做幕后了,你别跟我耍酒疯啊,你敢吼我一句我立马走人。"
裴炎被拖到了卧室的床上,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念叨:"水...我喝水..."
宁肖白忿忿地踹了他一脚,转身倒了杯水端给他。裴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接过水,往喉咙里猛灌。
"慢点儿喝,慢点儿别呛..."她话还没说完裴炎就开始咳嗽,气得她手都发抖,"跟你说了慢点儿喝!你真是要把我气死..."
"肖白..."裴炎重新躺回床上,冲着她伸了伸手,"都这么久没见面了,你怎么上来就凶我?"
"我凶?你看看你喝成什么熊样儿了,啊!死人都能让你气活了!"宁肖白一把拍开他的手,低头帮他解衬衫扣子,"什么应酬能把你喝成这德行啊,哪个老总敢灌你啊你告诉我我给你喝回去。"
宁肖白生气的时候说话向来不过脑子,裴炎躺床上一直嘿嘿嘿的傻笑,听得她头皮直发麻。
"这回又是什么梦啊..."
裴炎说完挣开她的手翻了个身,整个人趴在了床上。
"梦什么梦,我是活的,睁开你那4K镶钻钛合金的桃花眼好好看看,你再气我我就真走了!"
裴炎突然从床上翻坐起来,没等坐稳就又倒了下去。他喝了太多头晕的要命,根本找不好平衡。宁肖白以为他来感觉了想去卫生间吐一波,连忙上前稳住他的身子,却不成想被人反抱在怀里,箍得死死的。
"肖白..."裴炎喃喃道,"肖白..."
"我在呢别叫魂儿了。"
"是不是非得我、喝成这样儿...你才能回家一次?"
裴炎说这句话用了很长时间,断断续续的,但宁肖白听清了。
"这是你家啊,我总来干嘛。"
裴炎挣脱她的手栽了回去,倒在床上喘粗气。
"那你回去吧。"
宁肖白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要耍小孩子脾气,难不成是因为喝多了?
"别闹了,跟我去医院看看吧,我怕你喝坏了。"宁肖白拍了拍他的后背,试图把人翻个个儿;裴炎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宁肖白一碰他他就拧身子,倔的要命。
"那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裴炎哼哼唧唧地在那儿嘀咕:"你搬回来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