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您这么快就走啦?”刘管家想到韩娜每次都会在欧家逗留一个小时,甚至更多,今天三十分钟即欲离开,虽然感到反常,他还是不忘礼节毕恭毕敬道。
“看这天快下雨了,而你家的主人又不留客,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被雨淋湿,还是赶紧走吧!”韩娜娇声一笑,随后向刘管家问道,“刘叔,甜品可拿了?”
“拿了。”刘管家回答完,便为韩娜打开门,刚想送其出门,却被她拦住。
只听韩娜用那双凤眸瞟向站在玄关处的男人,轻声问道:“这是你的待客之道嘛,也不亲自送送我。”
闻听此言,欧少宸勾扯唇角,一抹邪魅笑意氤氲其间,他挥挥手,示意刘管家避闪一旁,转而双手插进裤带,潇洒地向门外踏步而去。
眼见主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边,一干仆人皆无助地摇头叹惋,均感慨着这韩医生好大的狐媚劲,只希望主人势必要坐怀不乱才好。
花园里,韩娜站在高自己半头的男人面前,不说一句话,只静静地陪伴在他的身侧,闻着他体间挥散出的专属气味,一阵沉陷其内。
“快走吧,不然到时成了落汤鸡,可不能怨我。”捕捉到了彼此之间无声相处时浮动的暧昧,欧少宸立马用语言打破了这份静谧和遐思。
“如果我偏就怨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一句带着莫多意味的话冲口而出,韩娜掂起脚尖,凑近欧少宸的厚唇。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这可是在我家门口!要是让佣人看到还了得!
潜意识里保持着理智的欧少宸刚想推开靠得极近的女人,却见她微挪艳唇,蜻蜓点水般在他颊边献上一吻,继而呈上妩媚的笑靥。
就在这时,天空一道强光劈过,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和慑人心魂的闪电。
在这道亮光下,抬起眸子的欧少宸发现不远处一辆暗红的兰博基尼车外站着一个娇小却让他过目难忘的身影。
捕捉到跟前男人的错愣,韩娜顺着他的目光凝眸望向铁门处,但见珞蓝立在风口处,发丝凌乱。
由于距离较远,韩娜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但她发觉欧少奶奶吃醋了,乃至生气至极,因为她撇下爱车,直接跑开。
眼疾手快的欧少宸赶忙追了上去,韩娜因为隔离门边的兰博基尼而无法脱身,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在离夫妻百米远的地方,韩娜停住脚,她听到前方的人已经吵开,那一刻,她内心涌动的皆是欣喜。
“你去哪?快下雨了,跟我回去。”欧少宸拴着妻子的手臂,语气里既有惭愧,亦有爱怜,甚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繁复感受。
“我的去处,你还有闲情逸致管吗?你不得忙着左拥右抱么?”说辞里尽显讽刺,珞蓝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那一丝丝嗜血的脉络更被一滴滴水汽笼罩住,衬得眸子的主人越发凄楚可怜。
虽然明知韩娜主动献吻的场面刺了妻子的眼,伤了她的心,但性子的固执让欧少宸脸色骤然冷鸷,他的嗓音更是让听者寒彻心扉:“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珞蓝痴愣地直视着毫无悔意的男人,心莫名的悲哀。
她冷笑一声,呢喃道:“对,我蛮不讲理,我小肚鸡肠。你说什么都好,做什么都对。既然如此,咱俩也不必吵闹了。你回去继续完成你的美事,我随便找个地方无理取闹去。”
本来话一说出口时欧少宸就后悔了,他责怪自己的冲动,这一刻看着珞蓝甩开他的手,转身便往更远、更暗的地方走去,那道弱小纤细、弱不禁风的身躯在狂风里摇摇晃晃,仿佛风再猛些便会将其刮走般。
欧少宸定在原地,他很想追上去,但他清楚此时此刻不管怎样的解释均是多余,唯一可取的方法就是让妻子冷静冷静。
但望着珞蓝的影子与夜色融为一体,欧少宸担心她的安危,遂想返回楚宅,开着车慢慢跟着她。
在铁栅栏外面,欧少宸看到了满脸愧疚的韩娜,听到那一声欲脱其罪的措辞:“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给了你一个道别之吻,没想到却添了麻烦,要不我去帮你解释一番吧”。
听完,他露出苦涩的微笑,无奈之余又不忘提醒道:“没你的事,是她多想了,还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赶快回家吧,路上小心!”
当欧少宸开着车在路上寻找妻子的身影时,却是苦搜无果,再借着滂沱的大雨,更令他找人的条件艰难几份。
与此同时,珞蓝早就跑出了别墅区,漫步在城市的人行道上。
倾盆大雨忽然袭来,浇灌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委屈的心绪让她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那行行的热泪被雨水毫不留情地浇凉洒透,亦如吞没她的心一般,抵不过这倾势汹汹的雨打得她的心情更加焦躁和苦闷。
阿宸,你对得起我吗?枉我一厢热情为了满足你的喜好,每天的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研习煮咖啡的手艺。
可你呢,竟然在我空缺的情形下,让其她女人接近你,吻你,那一刻,你为什么不推开她,为什么想不到你是个有家室的人?
甚至在被我撞见后,一个解释不给我也就算了,居然吼我,斥我无理取闹。
哼呵,原来那句话真的说得很有道理,现如今这个社会,千万不要轻易夸赞一个人是好人,要不然自己什么时候栽在她的手里都全然不知。
韩医生,你真厉害,真会伪装,先扮成朋友的样子向我提出一些让婚姻保鲜的小诀窍,背地里却**一刀,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中了你的计。
也怨我太傻,傻到轻易相信一个人,眼下物欲横流、尔虞我诈的社会哪个人不是为了私利做打算,唯有我单纯地以为只要自己真心待人,她人必然亦会诚挚对己。
风绞尽姿态咆哮着,连带着暴雨使出浑身解数扎向路人的全身,那生生的撕痛让珞蓝觉得抵御不住,哭泣不止的她在此种境遇iati力逐渐透支。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像一滩烂泥污水倒去……
大雨中,珞蓝像软脚虾般向地上倒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大掌扶住了她,这才免了她与污泥亲吻的“福利”。
“原来是你!谢……”珞蓝努力看着救自己的男人,一声多谢尚未完全道尽,便歪斜他的胸膛处,眼睑瞬间阖拢。
“珞蓝小姐。”犹如天神降临的莫翔以轻唤着怀里晕眩过去的女人,黑眸里蓄着焦急与关切。
他将珞蓝拦腰抱上一辆停在马路边的银白色宾利,等自己在后座坐稳后,才以命令又不失亲和的口吻对前座的司机兼爱将说道:“郝克里,走吧!”
狭长的眸子凝视着躺在腿上的女人,莫翔以的脸上呈现出无法言明的爱怜,他在心里轻轻倾诉着:珞蓝,你知道吗?
要不是那次在宴会上我被你害羞的眼神和温婉的气质打动心房,我就不会不可救药的爱上你;
要不是我让郝里克时时刻刻关注你的动静,今天我就无法在雨幕里救下你,现在更不会静静的搂着你,享受这一刻与你相处的安宁与甜蜜。
夜晚的暮色愈发暗重,床上的人缓而慢地睁开眼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象牙白的天花板,流苏点缀的硕圆吊灯,陌生的环境与场景让她始觉自己躺在未曾见识的房间里。
耳朵不时涌入那似乎没有停歇欲望的纷洒雨声,珞蓝腾然跃起,一脸恍惚地环顾着室内极具视觉冲击的布局与陈设。
“呵哧!”珞蓝倒吸一口凉气:谁?是谁替她换了干爽的浴衣?
“你醒啦?”一个低沉如魔的嗓音吸引住珞蓝的注意力,接着一张阴柔的美男面孔即展露在她眼底。
“你,帮我换了衣服?”关于衣服的困惑鲠在珞蓝喉口,不问清就会感到有根刺在心里,遂怔怔问道。
闻言,莫翔以微抿薄唇,良久,笑道:“我倒是想换,可就怕你醒后不依。所以为了让你依我,我隐忍住一颗贼心,吩咐女仆替你换了衣裳。”
听完莫翔以风趣的解释,珞蓝舒了口气:她是良家妇女一枚,若是被一个不太相熟的男人看遍自己的身子,那她就算不浸猪笼,她自己也不会有脸活下去。
“相信珞小姐还没用晚餐吧?”莫翔以望着脸色苍白的珞蓝,轻声说道,“如果力气足够就自己下床陪我一起吃饭吧,我的肚皮早就打鼓了,要不是为了体验一次与珞小姐共进晚餐的感觉,我早就泡在美食里不能自拔了。”
“我连没吃饭你都知道,神了。”小声赞叹莫翔以入微的观察力,珞蓝压根不知她的脸色是多么得惨白。
她扶着床沿跨下床,等确保自己平衡力稳定的情况下,不好意思地问道,“莫先生,请问我自己的衣服呢?”
“幸亏干了,要不然你冷不防管我索要,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说着,莫翔以双手一合,响脆的声音令一个佣人推门而入,她的手里抱着已叠齐整的衣服。
“谢谢!”从佣人手里接过干净清爽的衣服,珞蓝连声道谢。
她闪身进入洗盥室,用闪电的速度换好,并将完整的自己、正常的形象呈现在莫翔以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