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老嬷嬷低声唤了惠皇后。
惠皇后回眸,沉声道:"本宫知道了,辛苦你了!"
老嬷嬷点点头,以免庞贵妃的人发现,赶紧出了慧娴宫。
惠皇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她太过思念那个孩子了,竟然出现了幻觉!
正想着,陈向就将冷萍带了过来。
惠皇后抬眸望见冷萍,可是觉着还是喜欢,也就笑道:"又要劳烦神医娘子了!"
冷萍赶紧行礼,说道:"我只怕帮不上皇后娘娘!"
惠皇后说道:"今日请你来不是瞧病,就想让你陪着本宫说说话,你可愿意?"
冷萍叹口气,"我能说不愿意吗?您可是皇后娘娘!"
"大胆,怎么说话呢?"陈向立刻冷斥道。
惠皇后立刻抬手阻止陈向,"陈公公,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了!"
陈向赶紧应着。
惠皇后示意冷萍坐下,"怎么?你不愿意陪我这个孤老婆子说话?"
"皇后娘娘哪里是孤老婆子,您的样子一瞧,最多三十几岁,年轻的很!而且我也不是不想陪您,是因为我的相公就要出使蒙国,我的婆婆还有家人都在里城,我心里一边担心相公此去蒙国的安危,一边还要想法子向皇上辞行离开天城回里城照顾我的家人,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冷萍叹口气道。
"郝大人出使蒙国之事,本宫倒是听说过,你若是实在不愿意让你的相公去,本宫可以尝试着与皇上说说,说不定会有转机!"惠皇后斟酌了一下,低声说道。
冷萍面上一喜,但是一想惠皇后对皇上的态度,要惠皇后因为她一个外人去求皇上,而且她对惠皇后的病本来就藏私,她还要惠皇后帮忙,这样一想,她的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圣旨已下,皇上怕是不好反悔,而且我也不想皇后因为我的事情为难,我看还是算了吧,只是希望相公这次去能够平平安安的也就够了!"冷萍叹了口气。
"你放心,本宫会属意兵部派最得力的助手给你相公!"皇后低声说道。
冷萍一听,立刻站起身来就要给皇后行礼。
"快起来吧,昨日你陪我说了一天的话,这就算本宫送你的礼物!"惠皇后说道。
冷萍感激的点头,对这个惠皇后又有了一些好感,她想了想,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其实您的病也不是全无法子,只要找到病因,就一定会痊愈的,冷萍斗胆,想要问问皇后,您为何一直闷闷不乐?其实您是国母,皇上对您也是百依百顺,除了这皇宫太大太闷之外,也没有什么不顺心的,您似乎不应该郁闷至此!"
惠皇后说道:"前面你说了一堆,最后这句皇宫太大太闷才是重点,一入宫门深似海,外面的人只看到皇宫的繁华,谁知道里面的人有多苦?"
冷萍皱皱眉,"可是别人苦,是因为争不到皇上的宠爱,可是我瞧娘娘似乎根本就不稀罕皇上的宠爱,娘娘难道不喜欢皇上?"
惠皇后不说话了,神情有些严肃。
冷萍知道自己又心直口快问了不该问的,赶紧起身离座道歉道:"对不起,我又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今日就到这吧,本宫也累了!"惠皇后低声道。
冷萍只得告辞。
回去的马车上,冷萍有些后悔,她早就该想到惠皇后虽然和蔼,可是终究是皇后,怎么能够跟她如朋友一般聊天说话呢?她惹恼了皇后不要紧,万一答应兵部派兵的事情不办的话...
冷萍一路上一直懊恼。
第二日是柳迎风成亲的日子,冷萍一早就让仲春准备了礼物,冷萍回李府之后,见郝仁与李言贞还没有回来,也就先点验着贺礼。
"冷姐姐!"李芊墨兴奋的跑了进来,"十八反是什么来着?"
冷萍奇怪的看了李芊墨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芊墨忍不住红了脸笑道:"上次听闻黄连说了一次,我觉着好玩,就想记下来,方才我去花园里找黄连,黄连却不在,所以只能来问冷姐姐你了!"
冷萍说了一遍,见她十分认真的在记,也就笑道:"你一个大家闺秀记这些也没用!"
李芊墨笑道:"我就是觉着好玩,也佩服冷姐姐还有黄连,你们都懂那么多!"
冷萍下意识的看了李芊墨一眼,这是李芊墨短短几句话里第二次提起黄连。
冷萍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跟黄连很熟吗?"
李芊墨赶紧摇头,"不熟,我们只是说过几句话!"
李芊墨回答的很快,也说得很镇定,声音也试图装作若无其事,可眼神躲闪、双颊微红,出卖了她。
冷萍看了她一眼,心里一下子意识到什么。
这些日子,李芊墨活泼了不少,比起初见她的沉默寡言,李芊墨的变化很大。
难道是因为黄连?
冷萍低声道:"明日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婚礼吧,你总闷在家里也不好,多出去走动一下!"
勋贵女子一般在及笄之后,都会由母亲带着参加勋贵之间的家宴或者是赏花宴之类的宴会,其目的自然是让别的勋贵家庭知道自己家有代嫁的女儿,也好联姻之事。这样的宴会,李芊墨之前参加了不少,可是自从李夫人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门,一直待在家里,最近刘迎的夫人倒是经常带着女儿邀请她参加勋贵家的家宴,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已经慢慢的对那些家宴失去了兴趣,觉着与其对着一群带着假面具的人应酬,还不如与黄连一起说药聊天来的舒服!
李芊墨本能的摇摇头道:"冷姐姐,我就不去了,明日我想带着人开垦出后花园的那片荒地里,想要种一些花草..."
冷萍的眉头跳动了两下,种花草?连爱好都要跟黄连一样了么?
"不行,你必须去,说不定会在宴会上遇见你的良人呢!"冷萍赶紧说道,又陪着李芊墨去挑衣裳。
李芊墨见冷萍如此坚决,也就只得应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