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冰凉的水流刚刚停止下来,身体里的药性又开始作祟,他懊恼地低咒了一声。
“迟,我……”雪幽知道他嘴巴硬,可是,这个时候,她是不会放开他,任他一个人痛苦的,她移动虚浮的莲步,来至他的面前,他太高,她必须仰起脖子,才能近距离地看到他冻得发青的脸庞。
那紫色的阳刚五官,让她的胸口象是硬生生划下好大一条血口子。
“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都说患难见真情,她无意识流露出来的
关切与爱意,让迟少感到无限的欢欣与鼓舞,可他清楚接下来会是怎样一种境况?他不想伤害她的,如果她继续留在这儿,他难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些行为,他不要明天再来后悔。
“不要,雪幽,不要,你快走,我会伤到你的。”他喘着粗气,努力地压抑着自己身体里的那头怪兽。
“我不怕,我不走,反正,我绝不在这个时候走。”
看着她坚定倔强的样子,迟少懊恼又无奈,还想继续劝她走,可是,熟悉的暗潮再次凝聚全身,下身胀痛得难以言表,身体越发热烫,他难耐万分,只想往身上扑过去,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在她身上释放全身胀痛的欲望。
但是,眼中仍有一丝清明阻此了这个想法。
他忽然懊恼地低咒一声,身子是越来越难受,下一秒,他已倒在方煜的大床上,高大的身躯不安地在床上奋起扭动,最后,还抱着头痛苦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迟……”她心疼地叫着,坐在床沿,伸手去碰他的额头。
却滚烫得吓人。
迟少更是宛如触电一般,整个人几乎弹跳起来,过于焦急暴躁,连嗓音也凌厉起来。
“不是叫你走的吗?为什么还在这儿?”
“迟……”雪幽咬着唇瓣,不知道如何才好?殊不知,这样的勾人的模样,在迟睿看来简直是要命,他感觉到自己下身的灼度又加深了几许,要爆了,身体真的要爆炸了。
雪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纠结万般,她缓缓地勾指,脱掉自己的套头毛衣,轻轻地搁置一旁,然后,是巴靴黑色的亮睡紧身裤……一双水色眸子,似秋夜的寒星,清亮动人,耳际的发丝掠过雪颊,倒映着金色的阳光,乌黑的睫毛微微翘起,透着一种无辜的诱惑。
俯身贴近,冷如黑夜的墨色眸子紧紧锁住她的脸,瞳中透着野兽的光芒。
脑子里无端划什么零碎的片段?然后,迟少双红的血眼死死地盯凝着没有衣衫遮体的她,喉结一滑,喉际间滚烫的液体强制吞下胃里。
所以,他不能,他会伤了她,伤了孩子,尽管此时的他,真的很想象一头恶儿狼一样猛烈地扑上去,可是,他的理智并未全失,所以,他咬紧牙关,面孔瞬间凝成冰岩,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微微泛白的指尖,仿佛,在努力压制着什么,即然温柔软语赶不走她,那么,他也只有狠下心肠,然后,他清冷疏朗的声线吐出冰珠似的话语。
“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汤愉的替身而已,难道我迟少稀憾,要女人外面多的是,你他妈的给我滚蛋啊。”
一番话,好似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般,字字带着噬人的力度。
双拳紧握,阴洌的墨色眸子仿佛着了火,蜕成危险的血红色,可怕至极。
空气,在那一瞬间,冻结成冰,出口的一字一句象猎人崩弓,拉弦,锐利的箭射出,百里穿肠,狠狠扎进内脏,让她的心瓣片片破碎。
雪幽雪眸骤缩,刚刚的那番话,让她彻底地寒了心,五脏六腑,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凉透了。
他还真是说得他妈的对极了,她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她不顾廉耻脱光衣服,在他面前等着他上,本就是犯贱。
雪幽的指骨惨白,掌心溢出了道道嫣红的血丝,一滴一滴,落在粉色的内衣上,无声的绽开,宛如一朵朵烂醉的芍药。
雪幽抬起头,透过窗帘,望窗外雾蒙蒙的天空,心口仿佛填进了一块重大千斤的锈铁,酸涩,沉重,闷闷地,压得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悲愤地当着他的面穿在身上,背挺得很直,携带着仅存的骄傲,像具来去无依的游魂,孤零零地转身……
迟少满目沧桑地凝站在原地,看着她洞空冷瑟的大眼,还要那孤寂的身影,为什么他感觉她这一走,从此就会走出自己的生命?留她下来,他会伤害她,不顾一切地伤害她,不留她下来,她即将走出自己的全命,他的心中天人交战。
在她的手刚握住门柄,正欲旋转门柄离去的时刻,一股巨烈的旋风向她猛烈地袭卷过来。
他不能放她走,真的放不开手,他是无心的,只是不想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幽,原谅我,我只是不想伤害孩子而已。”
“幽。”
他急切卑微地道着歉,无数深吻落在了她的粉腮边。
“原谅我,幽,我真的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我不想让她有丝毫的闪失。”
他是多么的珍视这个孩子,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吗?如果孩子有什么?他怎么对得起雪幽,他知道她们只有这一次为人父母的机会,所以,自从知道有了这个孩子后,他就一直都小心冀冀。
他希望她能平安出生,能健康成长,让她们一家三口,多么美好的画面与蓝图。
“方煜说,你宁肯选择置身冰窖,也不肯跟其它女人交欢,是真的吗?”
雪幽相信刚刚他说的话是真的,因为她有心,她能感受到他因爱自己而狂乱不止的心跳。
一个男人除非是爱一个女人到了极致,否则,没有这么大的毅力去抵抗那致命药性的侵犯。
不管他是爱那个汤唯愉,还是真正的爱上了她,现在的她,都不想动细思探究,因为,她的灵魂已经深深地被刚刚浴室苍凉破败的那一幕感动。
他完全可以去找别的女人解决掉身体里的药性,可是,他没有……她真的很感动,如果,当初,方宇绰要有这般的定力与毅志,她们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迟睿终究是与方宇绰不同的,她深深地感到叹息。
“嗯。”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急切地掀起她的毛衣领子。
“我对自己发过誓,今生,我绝不再碰别的女人,除了你,我迟睿谁都不要。”
多么美丽的词汇,那一字一句动听的话语,让她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的心口一片悸动,就算了死她也甘愿深陷其中,万击不复,她也认了,雪幽不禁唏嘘,冷雪幽,你还在怀疑什么?还在等待什么?这样情真意切的迟,难道你的心是铁做的,不,她的心不是铁做的,她的心还是会疼,会苦。
“你这个傻瓜。”
她爱怜地轻责,然后,泪雾雾的大眼对上他赤红的瞳仁的那一刻,在冰晶似的眼泪滑下眼眶的那一瞬间,她主动地送上了自己香气飘袭的花唇。
就算是飞娥扑火,能焚烧成灰烬,她,冷雪幽,也认了,就算是这一生会再次受到第二次伤害,就算是迟少终有一天会背叛自己,她也认了。
“迟,我们结婚吧。”
“结婚……”迟睿还处在狂蜂巨浪无法发泄的当口,脑子转不过弯来。
口吃地问着。
“是的,结婚,你不能不要我,不能不要我们的孩子。”她的唇弯下了一个弧度,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捉狭的光芒。
“要,我要。”
他怎么可能不要?他们的孩子,他的儿子都三个月了,只是,现在,他的身体胀痛的难受啊,他需要发泄啊,怀里的小女人不能承受得起他那份旺盛的需求的。
“幽,你起来。”
他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身子。
他必须去冲冷水澡要,他想,今天晚上,他都要在浴室里冲冷水澡来度过了。
“我怎么舍得让我的男人去冲冷水澡呢?再说,你这样巨冷巨热,会生大病的。”
雪幽说完,再次脱掉自己的身上的毛衣。
“可是。”迟少呼吸一滞,他简直不敢相信她要给自己交欢,他不敢呀,他真的怕伤到孩子,看着她微微隆起的下腹,他的身体整个紧崩起来。
“迟,没事,轻一点就成,已经过了危险期了。”
“真的可以吗?”迟少不太敢确定。
“嗯。”雪幽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她第一次主动地吻上了迟少发紫的胸膛,胸膛上青紫的痕迹,让她心口泛着丝丝心痛,她扯掉他身上的白色浴巾,在迟少压抑的浓浊呼息中,轻轻地把他放平到床上,再缓缓地沉下身子,
这样的体位绝不会伤到孩子,她知道的。
压抑的汗珠一滴又一滴从他光滑的额角滑落至耳侧……由于怕伤及到孩子,迟少根本都不敢用大力,一直强力地压抑着自己体内那股高涨的欲火,蜻蜓点水的推送根本不能消除掉他浑身胀痛的那股热浪,所以,他只能推开她,一整夜就浸泡在浴室里,听闻着缓缓的水流声,还有他尤如野兽似的低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