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昊嘴角抽抽,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果然是聪明人,点一通百。”
面对他的讽刺,风东阳并没理会,只是揣测他无故出现的目的。
沉吟片刻,轻轻看了他一眼,决定先下手为强,清清嗓子,问:“看到照片了吗?”
顾容昊正在喝刚送来的咖啡,闻声愣了愣,放下杯子,点点头,“有人专门发到我邮箱了,想看不到也难。”
“你打算怎么办?”风东阳对他的镇定有点惊诧。
顾容昊皱了皱眉,重新端起咖啡喝了口,“这种P的照片,有什么值得打算的。”
“可是……”风东阳狐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张俊美的脸真的是平淡如常,“你不怕顾夫人知道了反对吗?”
顾容昊轻轻笑了,乘她不备,突然伸手轻拂上她的疤痕,“你费心了。”
话语很轻柔,却道出他最真实的感情,没讽刺,没嘲笑,只是表示感谢。
风东阳愣了愣,忘了别过头,任由他的手轻拂在脸上,看着他的双眼,神魂四游的喃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次的P技术我看过了,几乎可以和专科出身的人相提并论,我知道你除了二胡外,最擅长的就是电脑,另外知道我私人邮箱的也就寥寥几人,我想,其他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短短一言,已彻底打翻风东阳假装的镇定,她紧咬下唇,半垂眼眸,脸绯红,过了许久,才抬头看向对面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让她心痛难忍的男人。
“既然顾少知道照片是我发的,还希望顾少不要告诉其他人,悔婚的钱,我自然会还!”这是她最后的要求,她相信他会答应。
顾容昊微微一怔,马上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她的眼光却不再是清冷,而是柔和了许多。
那一刻,风东阳知道,她正在慢慢走进他的心,在那么多迟疑后,他终于选择了彻底信任她,能得到他的信任,一切都够了。
昨夜,她在洗澡时听到的声音一个是风清诺,还有一个,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人,顾家夫人——齐明灵。
当听到齐明灵叫的那声“哥哥”,她彻底惊呆了,瞬间,什么都理清了。
齐明灵和风清诺是兄妹,他们联手把自己推给顾容昊说明什么,霸占顾容昊目前的股份还是……
她又想到一件事,由始至终说她和顾容昊有婚约的是齐明灵,透漏出遗嘱里有自己和顾容昊结婚的也是齐明灵。
这一切看似是为顾容昊着想,但,在知道齐明灵并非顾容昊生母的现在,她已不相信齐明灵真能大度无私到不顾亲生儿子的利益去帮一个外人生的儿子。
她马上总结出一条,遗嘱不光顾容昊,就连口口称看到的齐明灵也根本没看到。
当然,那只是她的怀疑,彻底确认还是从早晨试探风清诺,他的默然承认那里确定,这让她更觉得他们的险恶。
齐明灵和风清诺打出的牌,很保障,遗嘱是假,却能借伪去真。
但凡是人,谁无个意外,只要顾容昊意外身亡,他名下的所有东西不都顺理成章由已经成为顾少奶奶的自己继承。
她嫁给顾容昊,遗嘱,不遗嘱早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成了最合法的未死人。
顾容昊死!让想起他说的十五岁那年的意外,她不觉打了个寒颤,心如绞痛。
他死,她不允许,只要她在,她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所以,早晨她在风清诺面前没点破他和齐明灵的真正意图,还故意说他们只为让她偷遗嘱,为的,只是让齐明灵和风清诺以为她没懂他(她)们的真正意图,只为能多保护他一分。
如何两全,沉思了半晌,终于有了主意。
打开她除了顾容昊刚送的手机外最值钱的家当——笔记本电脑。
飞快注册成匿名用户朝学校的论坛上发了好**的照片,合上电脑时,突然想到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马上朝他邮箱里也发了封。
之所以知道他的邮箱,也和他送的手机有关,手机到手,他的资料已经全部在上面,她这才知道,他比她大了五岁。
他十五岁那一年,她十岁,范月羽十二岁。
她后来才知道,看似无关联的年龄,等真相大白那天,却是另有玄机。
暗叹,果然是青年才俊,只比苏伟杰大两岁,却是另番天地,不,突然想到那天电话里的声音,谁说苏伟杰平庸的,他或许只是在自己面前掩饰得比较好而已。
合上电脑,似乎完成了一件大事,接着就是一夜的梦。
上午的课全部上完,顾容昊的司机却没出现,她就知道目的达到了,为防止身边有其他跟踪的人,还假装出左顾右盼的样子。
他想必已经去找齐明灵摊牌,在有了合适拒绝理由的同时,又可以继续追求他想追究的东西,比如心爱的姓范女子,再比如他的亲生母亲。
她也曾想过,他会怎么想自己,回眸间,却已释然,下贱如何?龌蹉又何妨?
她不嫁给他,他就能平安,他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即便早晨风清诺以她的身世相威,她也没后悔自己的决定。
别问她原因,只是种感觉,就像第一次看到他就鼻子发酸,直想触摸他的感觉。
顾容昊看着她眼神忽闪,魂飞游离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这下明白我昨天中午喝酒的原因了吗?”
“你也是昨天中午才知道我……”风东阳闪过头,小声道:“爸爸和顾夫人是兄妹的事,所以晚上送我回去时,才话里有话?”
在对风清诺的称呼上,她迟疑了下,她不知道顾容昊到底知道了多少,她在乎亲生父母的消息,事情不到最后,她不想让自己全部暴露在他面前,毫无秘密。
所以,踌躇了会,在他面前她依然称风清诺为“爸爸”,她是个被当作棋子的工具。
顾容昊看着虚无外物的手,表情有些木然,“是啊,那时我还在想,要怎么试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