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眉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刚才又是硬闯，又是哭得跟杀猪似的，这会倒又装清高了！”
“你说谁装清高？”裴娜闻声，掉头就朝刚才出言不逊的女人走去，“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么样。”女人娇娆的脸上蓄满讽刺，“还真以为**市两大公子睡了，自己也跟着镀了层金，野鸡是变不了凤凰的！”
“啪！”
仔细听来不像是巴掌声，更像是手和手的击掌声。
对了，裴娜的一巴掌并没打到商眉脸上，而是被她以击掌的方式接住了。
商眉轻笑，眼底溢满幸灾乐祸，“怎么了，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回家吧，省得等会还要别人送你！”
裴娜银牙几乎咬碎，不过被莫南铭变态的折腾了那么久，她的确浑身已经没一点力气。
白了商眉一眼，艰难的扶着墙朝前走去。
商眉掩嘴大笑，“裴大校花，见过为取悦男人卖力的，却还见过像你这么卖力的，你看你，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真是敬业啊！”
“你……”裴娜侧过身恶恨恨的看着商眉，“他妈的留点口德，小心报应！”
“报应！”商眉止住笑，一声冷哼，“我看遭报应的是你，东阳碍你什么事了，你要在‘天翼’逢人就说她坏话！”
裴娜眉一皱，有些心虚的回过头，不再理会义愤填膺的商眉，小心翼翼的踩着快断的鞋跟去找楚子业。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把戏，只要有我商眉在，你就休想再破坏东阳的名节！”商眉警告。
没想到她才跟人出去几天的工夫，回到“天翼”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听那些打短工的送酒妹在胡乱议论着风东阳，而且用词极难听。
逼问下，才知道这些消息都出自裴娜之口，主动提出到顾容昊相邻包厢陪客人的要求，为的也只是寻机好好教训教训那该死的女人。
裴娜脚步一顿，有些吃惊的回头看了眼商眉，她和风东阳什么时候这么好关系了，或许说在这种卖笑卖自尊的地方，哪里会有真友谊。
疑惑归疑惑，她倒也没没再开口，一部分是因为不涉及她利益的事，懒得多问；另一部分是浑身都痛，实在没力气再开口。
见裴娜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又青又紫，走路一拐一拐，商眉也没再多说什么，走到窗边，抽出一只烟，点燃，烟雾缭绕中，想起半年前和风东阳初见时的场景……
“你没事吧？”她正对着马桶呕得撕心裂肺时，一句关怀之言飘到耳边。
她嗤鼻一笑，这种被人灌酒后的呕吐最普通不过，除了胃痛到抽筋外，能有什么事。
来人显然对她很不放心，轻轻的搀扶上她，朝更衣室走去，她这才看清，原来是个穿着侍应生衣服的丑丫头。
轻拂她后背的手力道掌握得很好，眉宇间的担忧也绝对出于真心，不禁放下故作的泼辣和戒心，对着她轻轻一笑，人丑心美的丫头。
那夜，她们聊了很多，不同的出生背静，却有着许多的共同点，同为红尘不幸人，她出生之日便被父母遗弃。
风东阳呢，出生之日母亲死了，父亲整日买醉对她不闻不问。
差不多的际遇，让她们互相怜惜。
所以，她们私下成了好朋友，她要不出台，会在下班后，帮她一起打扫，可是这样的机会几乎微乎其微。
为了生存，无论那个男人高矮肥瘦，只要他出得起价，她就陪。
风东阳倒是借倒酒的机会，打岔着帮她解了好多次围。
当知道那天她要去蒙面跳舞，她就很担心，给她钱，她却不要，执意下，她也没再坚持，忐忑了一晚上。
还好，事后从梅姐那里知道，那人是顾容昊，也算绅士的男人。
而且从裴娜妒忌的样子来看，他对东阳的确有点不同，对她来说也算是种安慰。
裴娜因妒生恨，四处散布谣言，着实可恶，今晚也算警告过她。
捏灭香烟，转身朝包厢走去，今夜的男人还算彬彬有礼，到现在也没动手动脚，对着澄亮地砖上倒影出的浓妆女人，嗤鼻一笑，所谓“绅士”，不过是披着羊皮的，比较有耐性的狼而已。
自顾容昊似讽刺似赞赏说她幽默后，风东阳就没再开口，头直接歪靠到车窗上，斜睨飞速闪到车后的风景。
车开得很快，外面还在下雨，其实她什么都没看到，只能听到身边男人换档时发出的机械声，以及闻到萦绕在空气中男人的气息，阳刚中带点清香。
弄得她云里雾里，好熟悉的感觉，只是熟悉的清甜流到心底，却涌出莫名的心伤。
“东阳……”电话适时响起，风东阳按下，马上惊喜大叫，“商眉，你回来了吗？”
“晚上刚回来。”似乎受到她的感染，电话那头的人也慢慢高兴起来。
“不好意思，今晚我可能……”她偷偷看了眼面无波澜的男人，后面的话，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就卡在那里。
商眉早知道她被顾容昊带走了，打电话只是想确定下梅姐说的是不是真的，听到她这样羞涩的含糊其词，马上明白一切，笑着接上话，“找你没其他事，就是告诉你，我回来了。”
“哦。”风东阳微微窘迫，“玩得开心吗？”还好商眉不在面前，没看到她烧成熟虾子一样红的脸，不然真以为她发花痴了。
“陪个老男人，有什么开不开心的。”商眉的声音突然低沉，回荡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响，也渲染出异样的气氛。
“对不起。”风东阳察觉自己失言了，忙道歉。
却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发出清脆的笑声，“傻丫头，这有什么对不起的，老男人才好呢，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硬，钱又不少挣……”
风东阳脸又是微微一红，这女人总是这么大大咧咧，早习惯了，可是，现在她的声音正响彻的回荡在车厢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