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顾总,你也大度点,何必和个女人多计较。”有人不怕死的跳出来打圆场。
主人投去感激的目光,说话之人正是刚回国的莫南铭——莫少,据说是顾容昊的发小,只是两年前跑到国外发展了,目前在美国经营一家叫“念阳”的企业。
规模虽不及顾企,却是后起之秀,涉及多个行业,他出来解围,顾容昊怎么说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主人正忙着擦汗时,顾容昊果然松了口,却不是对在场的任何人说,而是对依旧站在包厢中央,被冷气吹得直打哆嗦的女人所说。
他说:“小阳,到我这里来。”声音柔和,笑意满目。
于是,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风东阳被男人一把拥入怀中。
下一刻,男人突然眉一紧,“怎么衣服都湿了?”
女人搓揉着衣角,小声回道:“外面下雨了。”她依然很拘谨。
男人拉起女人,没打招呼,直接开门走了。
剩下一包厢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莫南铭重新挑动了气氛,“老赵啊,我们继续。”
被唤为老赵的男人,边擦着额上冷汗,边举杯附和,“来来,我们再次为欢迎莫少回国发展干杯。”
包厢内,气氛重新活跃,男人肆意的搓揉着女人的浑圆,女人放荡的在男人某个部位有意无意的调着情。
这当中除了莫南铭,他赶走身边的女人,听着低缓的音乐,一口口喝着红酒,目光却一直锁在顾容昊刚坐的地方。
褐色的瞳仁,隐约掠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暧昧的灯光下,男人女人纵情笙歌,沉溺声色犬马,半仰在沙发上的他,颇有几分“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傲睨红尘的感觉
车,一路狂飚,在滂沱大雨中,风驰电掣,就当风东阳被吓得面色惨白时,男人突然踩下刹车。
他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下车”。
风东阳,心蓦的一紧,他刚才半拖半拉着把自己塞到汽车里,好象很生气。
现在,又到哪里了?
他要干吗?
不会是想悔婚,来个杀人毁尸吧?
“小姐……”店员温柔的声音唤回她的胡思乱想,“您试试这件,应该和您清雅的气质很配。”
环顾四周,不知何时,她已站到一家精品女装店里,而带她来的那个男人,正双手环抱胸前,不以为然的打量着她。
脸又是一红,槽糕透了,居然要他带自己来买衣服。
迟疑间,店员已经很热情的把她引到更衣室门口,“小姐,里面请。”
换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走出更衣室,步子很小,真的仿佛是古代三寸金莲下的缓缓碎步。
她倒不是做作,而是这鞋跟实在太高了,光目测大概就能确定有七八公分,再加上这衣服实在太贵了,她怕一个不小心摔破了,或者弄脏了,赔不起。
看到一袭白色长裙,莲步款款的她,男人眸光微微一诧,等起身朝她走去时,眸底已是清明一片,直接朝镜子里的人影看去,单手支着下颌,审视性的评论道:“还不错。”
店员眼力极尖,忙讨好的附和着,“关键是这位小姐的气质好,很具古韵美,难得看到适合穿这款仿古代宫妃服的人。”
在听到他(她)们说的不错和适合后,风东阳这才鼓起勇气缓缓抬头朝镜子看去,眼前却突然一片烟尘缥缈……
皑皑白雪,漫天飞舞,腊梅娇艳,飘香肆意,锦绣江山,被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一袭白色宫妃服的女子,正在雪里翩然起舞,群裾翻飞,暗香浮动,清雅盈袖。
舞翩跹,姿傲然,芳沁鼻。
“秋水为神,裁玉为骨”一男子突然走到她身后,双臂从后禁锢住她的柳腰,俯在耳边,讥讽道:“当年是不是就凭借这婀娜的身姿,勾引到了太子!”
“你……”女子身子一僵,挣扎出怀抱,小巧秀丽的鼻尖上冒出一层汗珠,眼眶有些红,却借深深吸气时,憋回了清泪。
回眸间,已藏起所有哀痛,只留冷眼看着换下龙袍,只穿淡蓝色绣龙常袍在身的丰姿男子,“皇上既然生生厌恶,为何还要将我留在宫中;为何要厉澜群臣阻挠,给我这嘘人的后妃头衔!”
年轻皇帝勃然大怒,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朝女子身上的白衣扯去,“我倒要看看,你穿这白衣是为他送孝,还是存心给我添堵!”
玉肌晶肤,就这样呈现在冰天雪地里,女子没退缩,任由他粗鲁的撕碎身上的白色萦裙,就这样在天寒地冻里,接受男子有如凌迟般的临幸。
泪,翻滚而落,匍匐在她身上的男子却丝毫没察觉,只是咬着牙,满腹恨意的肆意掠夺。
女子没哀求,没呼痛,甚至没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目光空洞的看着飘落下的雪花,遇肌而化,冰冷沁骨……
当年轻皇帝走出宫人围起的帘幔,女子这才半支起青紫交错的身子,轻笑着对他说道:“皇上,这衣裙的布料,是您当年送臣妾的,您忘记了吗?”
挂在苍白唇边的那抹笑,极轻,极淡,凄然而哀痛。
皇帝脚步微微一顿,没回头,也没开口,很快大步消失在帘幔外。
女子颤抖着拣起已被撕成碎片,细腻而光滑的白色布料。
依稀记得是谁曾在她耳边说过,“这是外邦贡品,别看它是白色,却是天蚕丝所织,世上仅此一匹,将它送给你,代表你也永远是我心中的唯一。”
只穿着衾衣的女子,无力跌坐在阴冷的雪地里,唇边隐约有血丝划过,那抹淡笑,渐渐失去光泽,渐渐惨白……
“小姐……”店员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条裙子,有好多人都喜欢,可您却是第一个能穿出它感觉的人。”
风东阳恍然回神,眼眶的泪却怎么也忍不住,明明不想哭,却偏偏泪流满面。
“小姐……”店员惊诧,好奇怪的女人,怎么盯着镜子发了会呆,就开始狂流眼泪,“您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