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也曾探讨过这个问题,那只篮球到底是怎么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不偏不倚,就正好砸中她的?
席晚来忍俊不禁,再三发誓:"那是失手,绝对是失误。"
只不过他的"失手"原本是想瞄着她背投的,谁知她刚好回头,然后就正好砸中了...脸...
但在当时,席晚来的道歉态度诚恳良好,还亲自帮她跑腿交论文,给她打饭打水,随叫随到,沈可也就原谅他了。
后来沈可的伤彻底好了,他还是时常给她打饭打水,新学期伊始,他一个理科生,居然跟她选了同一门《文学原典导读》,然后每周上课都能看到他早早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着。大家都知道那是沈可的座位,她喜欢坐那,是因为窗外正好有一株银杏的枝条伸到二楼的窗口来了,打瞌睡的时候,听着风吹叶片簌簌的声音,好像就能清醒过来。
一见到沈可,席晚来就拍拍身边靠窗的座位:"快来吧,位置给你留好了。"
旁边同学都在偷笑,沈可瞥他一眼,不动声色跑到最后一排去坐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那个人厚颜无耻的抱着书本笔记坐了过来,还说:"坐最后一排好,上课睡觉不容易被发现。"
两个人就这样跌跌撞撞,不打不相识的开始了。沈可走到哪儿,在哪儿就能看到席晚来的身影,再后来,演变成沈可去哪上课,就能看到席晚来骑着单车载着她。
大家都觉得年纪第一男神就这么被俘虏了,太不现实了。连同寝室友都对沈可竖起了大拇指。
沈可也觉得太虚幻,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尽管席晚来从未说过类似的话,但他的眼神与行动都在宣誓地老天荒,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在暧昧中成长,等待羽翼丰满,直到...
那一年冬天,帝都格外的冷。大雪封路,公交车迟迟不来,席晚来丢了钱包,两个人打不起车,顶着风雪一步一步往前挨。
路边有推着炭炉卖烤红薯的大婶,红薯的香甜气息飘了一整条街,饥寒交迫的两个人手拉着手,都忍不住狂咽唾沫,最后沈可狠狠心,把口袋里用来坐车的俩钢蹦儿翻了出来:"反正也等不到车,我们买红薯吧,吃饱了走回去。"
席晚来立刻附议。两块钱也只够买一只红薯,好心的大婶给他们挑了个大的,用报纸包起来,递到沈可手里。
"烫,烫..."她直吸气,一接过就扔给了席晚来,捏着耳朵跳脚。
席晚来耐心的把皮撕开,掰了一块到她嘴里,红心红薯,甜得像蜜,尽管烫得她舌头都要掉了,还是囫囵的吞了下去,感觉冻僵的全身都暖和起来。
席晚来也是,烫得直呼白气,还振振有词:"这是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沈可不信:"你家那么有钱,吃过多少山珍海味,还稀罕一个红薯?"
席晚来笑得神秘:"你不懂,就要分着吃的红薯才好吃。"
沈可那时候是真不懂,但她也觉得好吃,特别好吃,是她吃过最甜的红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