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太阳在遥远的多少亿公里之外将一缕缕阳光射到海东市,时候却不早了。
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天黑的早亮的却晚。
为了搭乘第一班海东去乌舟镇的公交车,付颖和刘楚楚俩人不得不的从温暖的酒店里面出来。
只见二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阳光不但没有让她俩感到温暖,反而带有一种凉嗖的气息,不远处,一只乌鸦也不知为何大叫着向东南飞去。
莫非,家里出事了?付颖心中一惊。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来了,付颖赶紧和刘楚楚跑了上去。
最早一班车一般车里人不多,售票员坐在座位上玩着手机,司机也和早起回家的几位乘客嘻嘻哈哈的聊天。显然,司机和售票员还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已经悄无声息的换人了,而且新老板就在这趟车里凝视着他们。
“一人10块。”售票员瞟见付颖和刘楚楚上了车,头也不抬的说道,眼睛继续盯着手机。
“哝,给你0。”刘楚楚从钱包里拿出0块递给她,而那个售票员手都没伸,可能是看手机看的太入迷了。
“她不要拉倒。”付颖一把把刘楚楚拽了回来,俩人到后面找了俩座位坐下了。
“哎哎哎,你俩还没买票呢。”售票员忽然又叫到。
“刚才给你你不要。”付颖淡淡地道。
“哎,你这姑娘,你给我钱怎么还会不要呢。”售票员喝道。
“玉琳!”前面的司机开车的速度明显放慢了,刹车使得公交车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付颖觉得这些车该换了。司机说道,“刚才确实是人家给你你在玩手机没要。”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个叫玉琳的售票员赶紧给付颖道歉。只见她眼角划过一抹不以察觉的悲伤,但还是苦笑道:“我那个,刚才想事情了。”
凡事有变故,必有是事发生;凡事有变化,必是有猫腻。
付颖看售票员由生气变为抱歉的表情,不由得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说罢把刘楚楚手里的二十块拿过来递给她。
售票员赶紧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你这姑娘真热心肠。”
“有什么事您跟我说,我要是力所能及就帮您解决了。”付颖温柔地目光望向售票员,售票员阿姨一怔,若有所思。
“阿姨?”刘楚楚见她不说话,便挥手问道。
“哦,阿姨没事。”售票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望着车窗外发呆。
“玉琳呐,有些事看开就好,实在不行就放弃吧。”司机师傅可能是沉不住气了,小声对售票员说,而付颖耳尖,侧耳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国哥,我……”售票员拿手帕擦了擦眼泪,没有再说话,出神地望着车窗外倒退的绿化带。
司机师傅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的这个叹息,是给他的工作搭档玉琳的。
付颖心生疑惑,但没有多问,等公交车嘎吱嘎吱的到乌舟镇停了,付颖和刘楚楚跳下了车。
“哎,阿秀,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刘楚楚一下车,就有点慌张的对付颖说道。
付颖环顾四周,也听到了很刺耳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似乎就从刘楚楚家和自己家那条街那边发出来的。
“不好说,咱们快回去看看。”付颖拉着刘楚楚,撒腿就跑。
跑到街头定睛一看,刘楚楚惊呆了,付颖怒了。
几十辆黄色重型大铲车霸占了整条道路,每个铲车上挂有着高音喇叭,喇叭里放着刺耳的噪音,而铲车司机都戴着耳机,车里都放有明晃晃的钢管。几条大横幅从街头挂到街尾,上面写着:“三天搬走,补偿二十万;年前搬走,补偿十万;年后搬走,补偿五万。”
这张横幅可以说是很诱人的,一般人看到这儿都会想早点儿搬走,这样获得的补偿就会更多,陈晨这一手心理牌打的很是高明。
“二十万也可以了,我要回去搬家了。”
“嗯,我也想搬。”
“谁知道那个鬼墩子给不给钱啊,搬走了不给钱又把房子拆了,那可怎么办啊。”
“也是,咱们找他们谈谈。”
街坊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这让付颖感觉很不爽。
忽然,她表情大喜,计上心来。
哼哼,你这噪音扰民强占道路是违法行为,就算你市里有人给你抗住了,我从帝都找人搞你,看你还得瑟不得瑟。
但转念一想,付颖又劝自己,算了,不麻烦大佐哥了,我自己来搞定他。
付颖先回了一趟家,发现父亲正在和邻居陈大伯商量要不要搬迁的问题。
“爸,大伯,我觉得吧,般可以搬,但二十万还是有点儿少。”付颖听了一会儿,发表如是观点:“我们在这儿呆了多少年了,说搬走就搬走?而且这里如果开发房地产的话,他们得赚多少钱啊。”
“阿秀说的对啊。”陈大伯立刻接过话头,颇能领会付颖的意思,笑着说道:“咱们联合街坊们要求涨到五十万,给钱就搬走,不给就不搬。”
父亲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疑虑。
“咋了,爸?”付颖问道。
“那我们不搬,他们的车堵着道路,很多人没法出行,还好我是电瓶车;另外,他们的喇叭天天放噪音,尽管我们不把它当回事,但大家都知道,早上就是被它们吵醒的,晚上能不能睡着觉还是个问题。日久天长的,生活不便啊。”
父亲的话不无道理,付颖也陷入了沉思。
很快,付颖就笑了,她一边大叫:“我有办法了。”一边跑出家门去了刘楚楚家。
刘楚楚爸妈不在家,刘楚楚正在和江笙打电话。见付颖来了,立马就撂了和江笙的电话。
“楚楚”付颖激动得握住刘楚楚的手,眉飞色舞的道:“你不是学新闻学的吗,这不有素材了。”
刘楚楚也听明白了付颖的话,她来回踱步思考,一下子跳了起来,笑道:“太棒了,我们把这件事一曝光,看他们怎么收拾。”
“嗯,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付颖微笑着,大方的说道。
“这件事交给我吧!”刘楚楚挑了挑眉,自信满满地道:“放心,我对新闻炒作颇有研究,保证炒的他们心慌意乱。”
“完全了个。”付颖兴奋地快要手舞足蹈了,说道:“剩下的事交给我,乌舟镇大开发需要咱俩!”
“嗯,也算是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吧。”刘楚楚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我先走了,我得想办法把铲车和噪音的问题解决掉。”付颖摆了摆手,就要离开。
“秀”刘楚楚叫住她,付颖一回头,看见楚楚担忧的脸,于是转身抱了抱刘楚楚,并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你尽管曝光他们,雇佣水军攻击他们,最好在全国掀起一场风暴来,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
“注意安全。”刘楚楚咬着牙说出这四个字。
她知道,付颖忙外,危险重重,靠的是胆量和能力;她在后方新闻曝光并不危险,主要吃的是技术。
“我知道了。”付颖大大咧咧的转身离去。
付颖望着一排威武霸气的巨型铲车,忽然有种砸烂它们的冲动,但被她自己制止住了。
“王和平和王发展今天应该就过来了,易樊把公司事务处理完后天过来。”付颖自言自语的道:“现在,我就要把这些破喇叭都敲爆。”
太阳已经升到半边天了,那些铲车司机在车里面闷的难受,纷纷跑出来聚堆打扑克。
正合付颖意!付颖去五金商店买了把橡胶锤。施展鬼魅般的身法,拿着橡胶锤只一下,一个高音喇叭就被敲碎了,瞬间哑了音。
接着,付颖继续敲其他铲车上的喇叭。
敲了约有十几个,司机们发现了异常,他们感觉噪音越来越小了,纷纷站起来察看。
“卧槽,我的喇叭呀。”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司机怒吼道:“妈蛋,哪个龟儿子给我敲碎了?”
“哎,那边车顶上有个人。”一个稍微年轻点儿的铲车司机指着付颖。
那时候付颖还在拿着大橡胶锤,在所有司机的注目下,敲烂了一个高音喇叭。
十几个喇叭被敲烂,街道的噪音稍小点儿了,但仍然刺耳不堪。
付颖继续跳下这辆车,又往下一辆奔去。
“妈蛋,大家抄家伙。”那个黑色棉袄的铲车司机率先反应过来,咒骂着跑进车里拿出那根明晃晃的大钢管,领着人朝付颖追去。
付颖又敲碎一个高音喇叭,见人追来了,眼中流露出兴奋,不退反进,一把扔掉橡胶锤(不是不会使,而是怕打死人)朝手持钢管的几十个中年大汉们奔去。
黑棉袄司机有点懵逼,这个小姑娘不逃跑还往这边跑,莫非是个傻子?
但,直到付颖一脚踢掉了他的门牙,他才反应过来人家不是傻子,二十个高手。
铲车司机们挥舞着钢管在付颖眼前不过就是小鸡仔举着头叽叽喳喳抗议一般弱小。她一拳打翻一个,一脚踢飞一个,不出一会儿已是满地疼得哭爹喊娘的铲车司机。
他们不是普通的铲车司机,而是宋文远手下的“拆迁队”,与其说是司机,不如说是打手,专门负责打人和强拆,却在付颖面前不堪一击。
“恕我直言,在座的,啊,在地的都是垃圾。”付颖拍了拍巴掌,继续抡起橡胶锤。
一个接一个的锤爆了所有的高音喇叭。
街道终于,安静了。
“好吧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付颖拿出手机一看,是王和平,立马按了接听。
“秀姐,我们已经到达乌舟镇了。”
“好,我去接你俩。”付颖扔掉大锤,边走边笑:“一会儿麻烦你俩帮我做件事。”
付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瞟向了那些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打手们,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让刚站起来的人们不寒而栗。
尤其是那个穿黑棉袄的司机,本已站稳的他对上付颖冰冷充满煞气的眼神,居然又吓得瘫倒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