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自杀,也不愿意死在像冯玉亭这样的混蛋手里。
“那个丫头该——死!”冯玉亭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儿里挤出这几个字。
卓婉莹听了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为何冯玉亭是这样一个人。他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石头吗?
“冯玉亭,你这个人太可悲了!天司寒月爱自己。我看,你比天司寒月更爱你自己。你一直打着,我外公抢了你未婚妻的幌子活到了现在。你不觉得你羞愧吗?如果我换成是你,我会直接去跳崖的!”卓婉莹看着那满地的残垣断壁,映入眼帘的满目苍凉和颓败!她指着冯玉亭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
虽然她不知道天司寒月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她坚信他一定能应付得了的。他一定会安全的……
今天是个绝佳的机会。
引出了冯玉亭,更重要的是,居然引出了那个一直隐藏在暗里的天司寒月。
“龙莫颜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冯玉亭神情激动地用拐杖杵着台阶。
“可是,你却利用她,试图从我外公身上套取天司家的秘密!”卓婉莹冷笑连连。
“我没有!”冯玉亭挥动着手里的拐杖,他身边的人为了不被他的拐杖敲中都远远地闪开了。
“我没有!”冯玉亭脑袋一歪,咬牙切齿。誓将自己的话坚持到底。“莫颜是孤儿,是我好心收养了她。是我让她过上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日子,是我教养她成为一个名门闺秀,是我让她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她是那么听话乖巧,只要是我说的话,她从来都不会反驳!她简直就是完美的!可是,天司宇腾那个混蛋却将手伸向了她!你是天司宇腾的外孙女,你就该为你外公的罪行负责!我现在只是讨回我自己的东西,我有错吗?我有错吗?”
卓婉莹哭笑不得地将头别开。
天啊!
冯玉亭简直就是个十足十的无耻。
“你爱龙莫颜吗?”卓婉莹嗤笑。
“……”冯玉亭一怔随即咬了咬牙根。
“你觉得你爱龙莫颜对吗?”
“……”冯玉亭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觉得,龙莫颜是你这辈子拥有的众多女人中,算是最特别的一个对吗?”卓婉莹斜靠在斑驳的栏杆上笑问着冯玉亭。
“……”冯玉亭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因为龙莫颜是你养大的,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是你给了她一个全新的身份,是你让她过上了她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于是,你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她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你也理所当然地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我说得对吗?”
“……”冯玉亭的脸上这会子有些惨白了。
卓婉莹伸手接住了一片秋风送来的黄叶。黄叶被秋风吹干了,躺在她手心里被风一吹,居然发出了浅浅的轻响。像是一首末日挽歌,苍凉得让人欷歔。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许久,冯玉亭才开口。
卓婉莹放开黄叶,从随身的小包包里取出了一个裹着塑料袋的小包裹。褪掉塑料袋,她从塑料袋里取了张油腻腻的纸出来随手一展。那张纸在秋风中招摇着:“这是我妈妈写给我的绝笔。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看看。”
一个保镖过来,手里带着白色手套接过了她手里那张纸。然后,转身往冯玉亭方向跑去。
冯玉亭并没有拿起那张纸,而是让保镖拿着,他看。这种做事风格很谨慎,因为他怕这张纸上有玄机。比如:毒药一类的东西。理由很简单,天司瑾慧就是个用毒行家,她女儿说不一定也是个小毒女。虽然这死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她毕竟是个肮脏的存在!千错万错就因为她身上流淌着有天司家的血。
天司家的一切都是肮脏的!
这就是冯玉亭的仇恨出发点。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冯玉亭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铲平了天司家。这也是今天,他将这最后一个天司家的孽种绑到这里来的原因。他要让天司家从此灭门绝种。
他的这种想法,卓婉莹能理解。因此,她今天一点儿都不反抗地就到了这里。
转身,仰头看着残存的大门洞。在记忆中,这个门洞上曾经有两扇精致,厚实,奢华的大门。推开两扇大门,里头是一个极其宽阔的大厅,那漂亮璀璨的水晶灯在有重要聚会或是会议的时候都会开启。将整个大厅点缀地流光溢彩。那仿古阶梯,奢华的雕刻,璀璨的灯光,优雅的花香,夕阳斜照进房间时的静谧……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像一场梦!
敛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她不知道这块石头是属于房子的哪个部分。她只知道这块石头曾经辉煌过。
指尖在粗糙的石头断口上游走,最后来到了雕刻有浮雕的那一面。浮雕上雕刻的是月亮女神。由于风化严重,加之苔藓的覆盖。女神的面部表情已经很难看清楚了。但是,包裹在女神身上的飘逸长袍却依旧栩栩如生。
抬头,看到冯玉亭脸上那愤怒的表情!
卓婉莹笑道:“很莫名其妙对吗?你一定觉得我在耍你!”是啊!那上头的词语一般人来看的确是莫名其妙。因为,这些都是些暗语。能读懂它们的,就只有她和母亲。
“你应该会熟悉我妈妈的笔迹。你再看看那张纸上泛的黄。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你只是看不懂那上头写的是些什么东西而已!不是吗?”
“……”冯玉亭默认。使了个眼色,保镖将那张纸撕掉了。丢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他不感兴趣。
“因为,那些东西全部是用暗语写成的。而能读懂这些暗语的,只有我和妈妈。”卓婉莹淡淡一笑。
“……”冯玉亭杵着拐杖的手渐渐颤抖了起来。是愤怒还是激动,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爱不爱龙莫颜。”
没有回答卓婉莹,冯玉亭反而对左右随从怒喝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