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京城也有一天一夜了。无暇看着京城的方向,有点好奇她失踪了,大家会是什么反应。轻呼了一口气,无暇无奈地笑笑,把这个念头从脑袋中赶走。
之后,她开始翻自己的口袋。出来前没做准备,身上只有几锭碎银子,现在在森林中倒是不用花钱,可等离开这里,她总不能总是跟着慕雪白混吃混喝,到时还要想办法赚钱。
这个倒难不倒她,无暇并没发愁,把银子又收回口袋。现在她面前摆着的,就都是很珍贵的东西了。
从左到右,有在很久之前,太子易天逴送她的那块玉佩,当时太子说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官府帮忙。还有易天漓送她的那粒救急的丸药,不过她还是不知道吃下它会发生什么事。还有裴亦辰送她的那支玉质短箫,她曾经试吹过一次,裴亦辰也确实用最的速度出现在她面前。再往右,是慕雪白给她的匕首,作用自然是不必说,至于实际效果...她还没用过。再再往右是虞逆风送的那个玉质吊坠,盯着那个白嫩嫩缩小版的自己,无暇有点想笑,嘴角扬上去,却觉得心中一片酸涩。
她并不知道当初是虞逆风亲手画了她的画像,再拿去请工匠照着画像雕的这个娃娃吊坠。无暇只是觉得工匠的手艺真好,娃娃脸上的飞扬笑意,跟当时的她一模一样。不是故意装出的呵呵傻笑,而是最开心时、自然而然的笑容,连眉眼间最细微的神色变化都捕捉到了。
有工匠这么用心地注意过她吗?这个疑问也只是在脑袋里闪现了一下,无暇并没多想。她盯着这些东西看了半天,又叹了口气,才把这些东西收到了口袋里。做完这些的时候,无暇不经意地抬头,却发现慕雪白就站在木屋门口,正盯着她的方向,也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都看到了什么。
"小白?"无暇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你应该多睡一点,伤口好得快。"
慕雪白神色如常,很淡定地说,"无暇姑娘不在,我睡不着。"
"小白。"无暇的声音很沉重。
"无暇姑娘想说什么?"
"你顶着这样一张脸吓人,威力太大了。"
"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无暇被噎了半天,越看眼前这张脸越觉得恍惚,最后还是遮住眼睛,很认真很八卦地问他,"小白,长得这么英俊,你有什么想说的?"
慕雪白也很配合地回答,"以前觉得麻烦,现在觉得是好事。"
"为什么?"
"因为这张脸可以用来迷晕无暇姑娘。"
"小白,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八卦。"
慕雪白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淡定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很考验人心脏承受能力的笑来。慕雪白的行为已经很明白地说出答案了...他也是很认真地在"吓唬"她。
"小白,我是不是又惹到你生气了?"无暇虚心地请教。
"没错。"慕雪白回答得也很痛快。
"为什么?"无暇觉得自己最近还算表现良好,哪里又惹到他老人家了?
慕雪白勾了勾唇角,用十分平静淡定的声音告诉她,"因为无暇姑娘刚才在想别的男人,我吃醋了。"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准备"欣赏"一下无暇被他吓到的模样,就径自回了房间。
看起来,好像还真的是生气了,慕雪白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无暇突然不怎么确定了。
之前就说过,在裴亦辰的眼里,无暇就是个机灵鬼,他觉得,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遇到多凶恶的敌人,无暇都有本事化险为夷,所以他一直留在京城,根本不急着出去找人。
可是在无暇失踪的第三天,大家还找不到她半点消息的时候,裴亦辰也有些坐不住了。
也就是在这一天,易天漓急匆匆地赶来他的裴王府,拿出两大箱东西来。"颐华宫里的人都中了半醉,我怕有人故意陷害无暇,会在她房里放上半醉,所以去搜了她房间。"
易天漓深吸了一口气,比了下那两个大箱子,"结果翻出了这些。"
"这是什么?"裴亦辰的脸上微微变色。
"礼物,"易天漓顿了顿,"离别礼物。"给其他人准备的东西,两人都没乱动,只拆开了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份。
打开来,里面有礼物,还有一封信,而信上的大致内容,她要回家去了,以后有缘再见。
"她早就计划要走。"裴亦辰现在笑得些咬牙了,"不管她是遇到了什么事,就算她脱险了,也不会再回来。"
易天漓的性子比他沉稳得多,虽然他也正在心里暗暗咬牙,不过他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她身上还带着蔷薇之毒,随时都有可能昏倒!"
裴亦辰的脸上倏然变色,"你怎么没教她怎么配压制毒性的药?"
"没法教,她每服一次药,药方都必须要调整一次。"
也就是说,她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再晕倒?就算再机灵又有什么用,她还是可能会遇到不测!
一炷香之后,裴亦辰把小芸芸送到了若雪公主那儿,嘱咐她把小芸芸照顾好,之后就急匆匆地跟易天漓出了城。若雪公主是慕雪白同母异父的皇妹,现在又住在慕府里,自然是没人敢招惹她,尤其这又是裴亦辰拜托她的事,她一定会尽心做好,把小芸芸放在她那里,他们也不用担心什么。
刚出门就碰见太子易天逴,三人匆匆商量了一下,大致就是裴亦辰和易天漓负责离开京城找人,而太子就负责在京城之中寻找那个陷害无暇的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