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想许愿,让慕雪白不要再吓唬她...无暇格外纠结地拿起毛笔,想了想,还是简单地写了句"身体健康",画了个大大的笑脸,又在底下留了个"暇"字。而她在河灯上写心愿的时候,慕雪白一直在一边站着没动。
无暇还以为他是在等她手中的毛笔,可等她写完,把毛笔递过去的时候,慕雪白就...她以前就知道,慕雪白的字极漂亮,这样现场看他手起笔舞,更是觉得赏心悦目。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重点是慕雪白根本没接过她递去的毛笔,而是顺势握住她的手,就维持着那个动作,带着她在河灯上写了个"白"字。写完之后,慕雪白神色平静地放开手,"我不碰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气定神闲地解释。
无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碰过别人碰过的东西的手就没问题了吗...
"小白在一品香里,碰过桌上的筷子。"无暇毫不客气地揭穿他。
"那桌子是我常年包下的,没人敢碰。"
"小白你出门,很麻烦呀!"
慕雪白依然是平静得不得了的声音,"我要是不出门,也不会遇见无暇姑娘了。"
"..."这种说话方式太不像慕雪白的风格了,无暇有理由怀疑慕雪白还在生气,所以这样时不时地吓唬她一下。
既然河灯都买好了,两人就都放河灯去。别人的河灯上都写着心愿,放眼一看,慕雪白的河灯上只有一个"白"字,显得格外奇怪。
"小白为什么总是写'白';而不是'英俊';呢?"
慕雪白很淡定,"我英俊这件事大家早已知道,不需要再提。"
无暇赞同地点头,"小白脸皮厚的事,大家也已经知道了。"
慕雪白笑瞥她一眼,比了下她河灯上的字,"无暇姑娘想要身体健康?"
"嗯。"她其实还想写希望自己能长命百岁呢。找不到滴血蔷薇,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去找阎王玩去了,唉。
丢开心里的烦恼,无暇转过头,问他,"小白许了什么心愿?"
"娶无暇姑娘为妻。"
"扑通"!这次无暇真的掉到河里去了...
掉进冬天的河水里,还惨遭大家围观,这些都不是大事。幸好易天逴过了三成功力给自己,上岸之后用内力把身上的衣服烘干,第一句话就是..."小白,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没错。"
"..."无暇反而松了口气,慕雪白今天果然是故意在吓她。
"那我该怎么表现,才能让小白原谅我呢?"无暇问得诚恳。
"不告诉你。"慕雪白答得淡定。
"为什么?"
慕雪白更淡定了,"如果无暇姑娘照做了,我就没有理由继续生气了。"
无暇很想说一句"小白最近真是格外年轻幼稚",可她记住上次的教训了,怕慕雪白再蹦出来一句"我也只对你这么幼稚",只好咬牙忍了。
忍字头上,也是一把刀啊...可无暇不问,不代表慕雪白不说。
"其实我也只跟无暇姑娘一个人生过气。"他声音很平静地告诉她。
"因为我太胆大妄为?"看其他人把慕雪白奉若神明的样子,慕雪白想跟他们生气,也会有点困难吧。
"不,是因为无暇姑娘在我心里太特别。"
还是饶了她吧...
可慕雪白根本不打算饶了她,还继续问下去,"无暇姑娘知道自己哪里特别吗?"无暇觉得她现在主动跳河,会不会更特别一些?
"因为无暇姑娘能够给我挡风。"
慕雪白笑瞥了眼无暇傻住了的模样,之后就拖走她,"无暇姑娘今天气质不错,我允许你吃我煮的宵夜了。"
"不吃了。"她吓都快要被吓饱了。
"吃胖一点,才能更好地为我挡风。"
"..."无暇终于体会到咬牙切齿的滋味了!
宵夜吃得太饱,再加上连连受到惊吓,无暇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天都快亮了,才睡得沉一些。
想当然地,这一天,她起的比平时晚了很多。虞逆风已经下了早朝,该是用早膳的时间了,无暇却还在房里呼呼大睡。
因为慕雪白的关系,祈福苑中没有常住的下人,反正他们就是两个人住在这里,平时三餐几乎都是无暇亲自动手准备的。
所以无暇没起床,虞逆风就没吃的。杨一他们当然不能让主子饿着,早早就回了将军府,叫府里的厨子准备好早膳,送到祈福苑来。
其实将军府的厨子,比无暇做的好吃多了。但是虞逆风却没什么胃口,总觉得对面那个空空的座位让他看着心里郁闷。
以前无暇坐在那里,总是让他看着就觉得火大,现在她不坐在那里,他又看着郁闷...
虞逆风终于得出"正确"结论了,问题出在这张椅子上!总之不会是他有问题就对了..."杨一!"
"属下在。"
"把这把椅子劈了当柴烧!"
啊?...杨一迟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主子,这...是无暇最喜欢的一把椅子。"杨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子的神色,接着说下去,"无暇说您个子太高,家里的椅子也都高,祈福苑中住过的主子又都比她矮,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把高度合适的椅子。"
"将军府的家具也该换了。"
将军府的家具,明明是今年才刚换过的啊...但杨一可不敢揭穿主子的言不由衷,"是,属下这就去叫管家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