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似乎感受到异样,猛的睁开眼,幕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女子,她是以前伺候过自己的小丫头,只是有段时间不见,这丫头长高了不止一二。
“姝染姑娘,奴婢给你送点心来了。”那粉衣女子躬身上前,奉上点心。
姝染宛若冰心的蓝眸带着一份探究,直愣愣的盯着粉衣女婢,这丫头不是一直都见自己害怕的啊,何时敢如此靠近自己了?难道这段时间她长得不只是身高,还有胆子不成?
粉衣女婢展颜一笑,带着若有若无的邪气,这股邪好似天生的一般,从骨子里渗透出来,让人感觉心头毛毛的。
姝染心头咯噔一笑,这笑太诡异也太熟悉了,这笑不是一个婢女该有的,虽然她言行举止都掩饰得很好,但不是本人就是不是本人,外表看着再像但一个人的神韵是无法模拟的,广袖中的蓝绸倏地飞出,紧紧拽在自己的手中,朱唇一抿,喝道:“什么人?”忽然又觉得这话多余,定是断魂阁的人无疑,毕竟秦嶱那不要脸的家伙可是对尽尘下了追杀令的。
“难道我来带回自己的未婚妻也有错不成?”说话间,脸上的人皮面具已褪下,那张熟悉而又妖媚的容颜展露无疑,配上女子的粉色罗裙更添了几分女态。
“先问问我手中的蓝绸答不答应……”应字刚出,手中的蓝绸宛若出水蛟龙般遮天蔽日的朝秦嶱飞去,好似不重创,不夺命于他,便绝不回手。
“打赢你,你就是我的。”秦嶱戏谑心起,陪着丫头玩玩也好,反正那边安排的也差不多了。
高手对决,招招致敌,看似悠闲,看似优美如舞姿,却蕴含着极大的内力,一触便必死无疑,保护姝染的白衣卫在秦嶱来之前便已长眠于地下,此处偏僻,且侯府面积极大,府中竟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依旧一副安详的模样。
哗啦,房门被一双白皙素洁的手打开,一阵寒风迎面而来,直至骨髓。
“主子早……”无栖迎面而立,想是太过寒冷的缘故,唇色略显青紫。
“怎么穿这么少。”尽尘叹息道。
“穿多了无栖嫌累赘。”无栖解释道,其实他是怕穿太多舞剑不方便,动手不方便,怕自己本就微薄的功力保护不了自己的主子。
“哎……”尽尘也不多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忽然又想到了那个明惑的丫头,虽然她的住处通了温泉,以至那头四季如春,但毕竟还是冬天啊,“无……”本想让无栖送些棉被过去,但一股冷冽的西风袭来,带着一股压抑的杀气,抬眸看了眼初露头角的淡阳,指尖一颤,也许……无波的眸子闪过正在扫雪的众家丁,略带深意的看了无栖一眼。
无栖会意,上前几步,佯装询问道:“刘三叔,您不是说今日要回去庆祝小孙子生辰的,怎现在还在呢。”
“呵呵……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多亏你提醒啊,老头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被叫做刘三叔的老伯佝偻着腰,朝尽尘一偮便要转身就走,却被无栖拦住。
“刘三叔年纪还真是大得够可以,您的小孙子去年立秋便随了阎王去了,你还哪来的小孙子,再说你的小孙子可是立夏所生,何时成了寒冬腊月里头了。”无栖寒眸如剑,手中的宝剑已出鞘,倏地刺向‘刘三叔’的心脏……
说时迟那时快,刘三叔佝偻的背顿时挺起,苍老平和的面容宛若恶鬼,袖中闪出一把匕首,挡隔住飞来的长剑,然后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已在数丈之外。
而原本和谐的家丁也纷纷撕去人皮面具,纷纷上前将无栖尽尘两人团团围住。
“尽尘侯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至于府中的白衣卫你也不用召唤了,他们已经不在人间了,哈哈……”领头的男子一脸的高傲,好似暗杀他们在他眼中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染……染染……”尽尘脸上煞白,毫无人气,好似只要朝他哈一口气,他便会羽化飞天。就算此刻面临大敌,最担心的人依旧不是自己。
硕大的宫殿内,本是势同水火的兄弟两人因为共同的敌人竟彼此摒弃前嫌,促膝长谈了近半个多时辰,这是有史以来最平静的一次。
袅袅的熏香宛若流云盘旋在炉鼎,一个幽雅闲倚在软榻上,一个宛若寒冰背手而立,两个世间难得的奇男子此刻竟脸上闪现着难有的凝重。
启辰眸光如狐,嘴角勾勒出一朵嗜血的牡丹,慵懒道:“能将我们皇家逼到这个地步的……那它剩下的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还是谨慎为上,毕竟那长老临死前说我们兰家有的,他们也有,这个虽然不知是何意,但是总让我心神不宁。”启夕对这个皇弟的自信满满相当的不谑,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什么叫你谨慎为上,搞来皇兄不是兰家人一样的,难不成皇兄想撇下父皇母后不成?”启辰抿了口茶,玩味的打量着启夕,想置身事外,没门,虽然你表明了不与我争皇位的立场,但是……这包围皇室的义务你必须得扛。
“主子……”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大殿上,半跪着,只整个脸上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
“说吧。”启辰瞟了眼启夕道。
“侯府闹起来了,白衣卫损失殆尽,侯爷恐怕也难敌众手。”黑衣人顿了顿道:“属下怕靠太精惊了敌人,所以也只是远远的看个大概……”
“染……”启夕寒眸一眯,额际的情景若隐若现,因担心愤怒所散发出来的戾气竟让一向风轻云淡的启辰也不禁颤了颤眼皮,眨眼间,大殿内只有主仆二人,哪还有启夕的身影。
“这个皇兄啊,原来跟我争皇位,现在连女人也要跟我争了。”启辰喃喃数语,心头的酸意已泛滥如潮,却不得不静下心来,喝道:“你且退下,童战,童美美,夜伊何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