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优美,肌骨均匀,仿佛是上天选取最好的美玉精心雕刻而成,竟找不到一丝瑕疵,周身散发着属于圣人的高雅,还带着一丝妩媚,两种相冲的美结合在一起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此人正是从启夕身边逃出来以男装扮相示人的姝染,本想让谷风背着自己以最快的轻功远离,只是笙容陌却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便带着谷风进了离客栈不远的妓院,况且以启夕这种自持甚高的人也不会来这种地方找她,而她自然乐得清闲。
凭窗而立,墨发如缎,那双略带笑意的眸子望着一脸悠闲的姝染,闪烁着一晃一晃的水波,无奈道:“喂,你就这么走了,被那个人找到可是吃不来兜着走的哦。”
“你……你别乌鸦嘴,快过来,站在窗口做什么,若是那家伙路过看到你那张脸就麻烦了……况且你也不想被打成熊猫眼吧。”姝染回眸见谷风立在窗口差点没气死,赶忙跳起身来跑去关窗,若不是没有武艺在路上行走不安全才不要带个拖油瓶呢。
谷风咧嘴一笑,喃喃道:“躲也没用,我有预感他会来的,而且不会慢。”
离了启夕,姝染感觉觉睡得好了,吃饭也香了,昨夜听了一夜的曲子,虽赶不上尽尘吹奏的笛音,但也马马虎虎听得舒畅,而且枕着美人的腿睡还真有一番韵味,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脸上酥酥痒痒的,难道是虫子?这个概念一起,马上惊醒过来,对着自己的脸又擦又拍……宛若耍猴戏的戏子。
“哈哈……可爱的女人,而且是可爱的美人,完全是本尊喜欢的类型。”紫衣魅惑男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过来,再让本尊好好闻闻,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深得本尊喜欢。”
“你……”姝染一愣,什么时候轻云美人变成了魅惑男了?“难道轻云是男人变的?”
“呵呵,你怎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睡在美人腿上一晚上,害得轻云姑娘腿都麻了,所以本尊就来代劳代劳,好让她休息。”魅惑男修长的手指指向藤椅上熟睡的轻云道。
“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姝染饶头傻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四处打量了一番,问道:“谷风那小子呢?就是那个红衣服的那个男人。”
“他啊,在本尊来之前他就走了,走得挺匆忙的呢。”魅惑男指尖玩转着姝染如墨的发丝,蛊惑道:“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又去哪里告密什么的呢,姑娘可是逃婚出来的?”
“逃婚?”姝染嘴巴好似噎了个大鸡蛋似的,这男人也太会瞎掰了吧。
“难道不是吗?否则你一姑娘将好好的穿什么男装,还躲进妓院,还不是怕被你那家人与你那未来夫婿寻到?”魅惑男双眸闪烁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玩味,这女人真是美,倒也配得上本尊。
姝染嘴角抽了抽,虽然不是逃婚,但也是个逃,这家伙怎么的也算说对了一半“这个……就算吧。”
“本尊看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再过不久你那夫婿什么的就要找上门来了?”魅惑男继续旁推侧击。
“对哦。”姝染轻拍自己的脑瓜,开始后悔干嘛带这个家伙出来,早知道带百里无医了,虽然那家伙笨了点,呆了点,武功差了点,不过毒术好也能治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够……忠实,若是被那臭道士找到,那还不玩完?姝染顾不上其他,腾腾……的往外跑去。
“喂,看来你那未来夫君很可怕吧,本尊想他定是个高手。只是天下间却没有我秦嶱办不到的事情,”魅惑男身形一闪挡住她的去路,“本尊有个好主意,只要……你做本尊的夫人,那么本尊的手下甚至本尊都是你的人,任你调遣如何?”
“你功夫很高吗?有夕痕道人高吗?”姝染问道。
“不敢说很高,打个平手倒也绰绰有余。”
姝染心里开始掂量,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长得如此妖里妖气,最过分的是敢看中我的美色,难道我姝染的美色是你们这种男人想看就看,想要就要的吗?倒不如先答应他,等到他与那臭道士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逃也不迟,况且现在不答应搞不好被他关起来,那就是逃离了老虎又进了狮子窝啊,打定主意便说道:“好是好,不过等你证明你实力的时候我再嫁不迟,若是你是半吊子,那我不就让你骗去了吗?”
“哈哈,本尊的女人就该是你这样的。”秦嶱打理着姝染略微蓬乱的发丝,双眸含笑。
有了靠山,姝染也不怕启夕找来,又睡了小半天便有些无所事事,以前跟在启夕身边,他做什么,她就跟着去,偶尔半夜去拘捕个小贼,偶尔带些城中的小兵侍卫清个山大王什么的,好玩又刺激,而且那家伙杀起坏人来那叫一个威风凛凛,意识到自己在怀念与臭道士在一起的日子,姝染不由打了个寒颤顺便鄙视了自己一把。
黄昏十分,夕阳从天边洒下浅浅的金色,映得湖面波光粼粼,湖面上几艘晚归的渔船宛若金元宝,偶尔可能听到渔民的吆喝声……姝染无精打采的与秦嶱夕阳漫步,相比这慢吞吞的步伐,还不如跟启夕快走飞奔,无聊的看风景还不如与启夕斗嘴谩骂,虽然自己得胜的机会几乎渺茫……
一道如雾般飘渺的熏烟好似长了眼睛似的从远处缓缓洋溢而至,最终逗留在姝染的头顶盘旋,这样的场景姝染好似见过,依稀知道它的存在,它好似叫‘纤柔绕指’,它是专门找人所用的熏香,意识到这一点,姝染脑袋里一些画面在切换,一个白衣女子驾马而来,那只马长得奇怪的很可爱,有一对像兔子的耳朵……
“祸水……又让小道给找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虽然说得客气,但鬼都看得出他很生气,很愤慨,指尖一用力手中的‘纤柔绕指’已化作灰烬,顿时盘旋在姝染头顶的云雾也渐渐消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