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并蒂白莲的肚兜?
林海文脑子里闪过那抹红色,心里居然有窸窸窣窣的痒动起来。
“怎么了,没事儿吧?”俞妃挺热心的,看到他出来,特意问了一句。
林海文摇摇头,“一块垃圾吧,她当蟑螂了——”
“女孩嘛——”
“矫情,您的对,又不是饭店超市什么的,衣服上爬爬也不打紧。”
俞妃嘴角一抽,你知道我要什么呢,你就对,你这样的,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她闺女挑了一条素白的长裙,站在她边上,听到林海文话,低头了两秒,应该是笑了。
祁卉买衣服也是相当快速,第一遍就挑好了,林海文结账。
“那俞老师,我们去别地逛逛,再见啊。”
衣服、鞋子、包,活动必备的老三样,衣服已经买好了,现在去买鞋子,然后就是包——包就算了,太贵。
祁卉不知道林海文心里的想法,她还在念着刚才林海文掏钱包结账的样子了。
太帅!
男人果然是掏钱包的时候最帅。
亲王坊是京城的一个核心商圈,周遭坐落了三朝七座亲王府,现代与传统并存,非常有特色,也是外国友人最喜欢逛的华国商圈。
林海文和祁卉从侧路进来,买完衣服,才算是要走到了正街上,不过得穿过一条短街——乌什巷,这是个景。
“啧啧,要是言灵巫咒还在,这会儿就能让他们都消失掉了。”林海文看着面前这人挤人的恐怖样子,心里又有叹息,扫了扫准备找条路,却一眼看到街那头巨大的电视屏幕。
那是一家金楼“晁王金店”,放着的,赫然是海蓝心的新广告。
上面那个两个人,或者是什么明星,林海文不认识,但是那句词他就太熟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两地男女,两枚钻戒,合成了一轮明月,最后两人一笑,虚化成了两团水墨,在明月照耀下,融成了一体,变作一条水墨飘带,环在明月周边。这句诗最后打在了屏幕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婵娟两个字还一蹦一跳地攀上了那轮明月。
“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啊没有,想一想往哪走啊。”
“往里挤呗,”祁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跟在我后面。”
林海文摸了摸鼻子,只好像一只鹌鹑似的,跟在祁卉后头,紧紧贴着,温热的薄荷气息一阵一阵窜进鼻子里。不过幸好,街上也不止是他一只雄性鹌鹑。女人们在这个时候发挥出巨大的能量和坚强的行动力来,一个一个蒙头往前钻,简直是几百个钻头互相对着干。
好不容易钻出来,林海文出了口气,“我们去那个金店看看吧?”
“啊?那个太贵了不用买了吧。”
“嗯,不买,看看。”
“……”祁卉咬了咬牙齿,心里火气很大,本来两个人现在不清不楚的就够火的了,这人吧,还时常招人恨。
晁王金店是个老字号了,00年前是晁亲王府的专属金匠,王朝覆灭后,就开了个铺子,一直到今天,反正也不扩张,就这么一个店,金银全都是自己家牌子,钻石珍珠翡翠什么的,都是别家代理的。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噢,看看,你们那个广告挺好看的啊?”
“今天好几个人了,海蓝心的新广告,拍的很好,您是要看看钻石么?海蓝心这个月推出了十来个新款式,有一款挺适合您身边的姐的。看看钻戒也可以啊,他们有……”
导购一边引着他们走向海蓝心的柜台,一边啪啦啪啦介绍。
“我们看看金器。”
“……”导购一呆。
另一个管金器柜台的姑娘,脚底下跟踩了滑板似的,一下子溜了过来,“先生,金器啊?这边这边。”
林海文结完账,拎着东西走过来,祁卉甜蜜地想着,不是不买么?还不是给我买了?啧,口是心非的男人。
“那天借你戴一下,等我回去,刚好送给我妈,她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还暗示我来着,自己脖子上有空荡荡的,但半夜吓我一跳,我以为听鬼故事呢。”林海文递给祁卉,看着她听这么好笑的笑话也不笑,还有发愣,“嗯?拿着呀。”
“哼!”
林海文走在后头,看着啪嗒啪嗒往前走的祁卉,心里也是好笑,姑娘要是我真送了你这么一条三万多的金项链,你就得睡不着觉了。
……
回到酒店,林海文想了想,直接给王景峰打了个电话,问了海蓝心广告的事情。那边不知道,等过了一个多时,才有电话过来,把事情给了。
“所以连卞婉柔都没告诉,他就授权给海蓝心了?”
“是,”王景峰特别气愤,“我想看看合约,都没看到。这么明显的违法行为,苏伟东没道理会做啊。”
“如果乐橙只是把歌曲授权给海蓝心,那么海蓝心单独使用了歌词究竟是不是违法,就要厘清我跟卞婉柔的合约,卞婉柔跟乐橙的合约,乐橙跟海蓝心的合约,这就不是什么容易打的官司了,更何况,就算是违约了,两家也可以推皮球了。海蓝心可以以为乐橙有词的版权,乐橙也可以自己只是授权使用歌曲,总之到最后,大家都是没有恶意的。然后按照市价,给我个几万块,天了十万二十万,皆大欢喜。”
“……”王景峰没法把电话那头清晰冷肃的声音,和林海文联系起来,似乎对面是个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了。
林海文当然是老手了。
“那你要走法律程序么?”
“走什么法律程序,走到猴年马月去,你给我再找个摄影师,有广告片想法的,牛一,不要是田佳那种菜货。”
参与拍完了《独上西楼》,现在正是冉冉升起的摄影界新星的田佳,哭晕在厕所。
“摄影师啊,我还真认识一个,最近就在京城,很有才,不过也有性格,”王景峰考虑了一下,“我让他跟你联系一下吧,哦对了,叫路繁樱。”
“女的?”
“……男的,一个很粗糙的男人。”
“呵呵,名字很有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