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之后,凤舞还是乞求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百里邪,你帮我好不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就算他们会因此恨我,我也不在乎了,只要他们活着!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请你也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想,你能明明知道有办法可以救他却什么都不去做吗?我做不到那么自私!我也爱这个孩子,他是我的血我的肉,要打掉他,我的心比任何人都痛啊,可是,我没有选择!只要能救他们,也许老天怜见,他会让我活着,然后也没有不能生孩子,那不是两全其美了吗?我可以和他们一辈子在一起,可以给他们生儿育女,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而不守着一个孩子和他们三个冷冰冰的牌位!"
一边说,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想到这个跟她没有缘分的孩子,这个在她肚子里生活了几个月的孩子!她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他!为了他,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她却留不住他了!
百里邪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傻丫头,你为什么这么傻?我多希望你能自私一点,能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啊!胥子奇何德何能能得到你这么多的爱?如果可以让我变成他,哪怕只是一天,我也甘愿。"
"百里邪,求求你,帮我!"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决定了这么做,她就已经想过胥家三个男人会有的反应,他们,一定不会原谅她的,也许她就要这么失去他们了,可是,除了这么做,她却没有别的选择了,也只有他,才能帮她!
"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你的。"幽幽的,他说了一声,也表明了他妥协的态度,只要是她想做的,他什么时候拒绝过?明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他还是无法回头,骂她傻,其实他并不比她聪明多少啊!
"那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他们?"
"我听幽冥月说过那个诅咒,所以我这几个月就是去的塞外,那个对胥家男人下咒的女人以前居住的地方,我打探了三个月,终于被我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那个诅咒,除了与水家的后代成亲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用胥家男人自己尚未出生的后代的鲜血!"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听到这个,我已经有些明白为什么胥家经过了一百年,这个诅咒还是没解开了,因为实在是太残忍,怕是没人做的到。"
凤舞咬着牙,"就是因为太残忍,所以我必须为他们解了这个诅咒,不然等到二十八年后,我的孩子,还是要再受那样的痛苦!所以,一切,就让我来结束吧!百里邪,请你帮我!这件事,不要告诉他们好吗?如果他们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的,算我求你!"
"说什么求呢,傻丫头,我欠你的已经太多了,只要是你想做的,我全都会帮你!但我有个条件,打孩子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所以,我不允许你一个人在家里瞎吃药,你跟我回去,我找京城最好的大夫陪着你,对了,我这就进宫去找老头子,让他把御医借给我。"
"百里邪,谢谢你!我会想办法出来的,到时候就麻烦你了,如果我死了,千万不要告诉他们实情,"
百里邪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眼眶红红的,带着隐隐的泪意,"我求你,别再说死这个字了,我受不了!"
凤舞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有些哽咽,"百里邪,你是个好人,以后,忘了我,好好找个姑娘过日子吧。"
他点了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好,我会的。"终究,还是个美丽的谎言罢了,没有了她,他这一生又有何意义?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他也会追去,也好让她在黄泉之下不会寂寞!
凤舞回了胥家只后就跟胥子奇说下午要出去到幽冥月的店里帮忙,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去别的地方,他一定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去,一定会坚持和她一起去,只有幽冥月那里,他别扭,所以每次都是让小春陪她一起。
果然,胥子奇听说她要去幽冥月那里就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去他店里做什么?每次有事他不是会自己过来的吗?还没到设计春衣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去做什么?"
"好像是前面那批衣服做的有些问题,那些都是要送进宫的衣服,所以不能出乱子,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心血,所以我想去看看,你就让我去嘛!"说到最后,她连撒娇都使上了,因为每次只要她撒娇,他就什么要求都答应她了。
果然,胥子奇无奈的揉了揉她的长发,"你想去就去吧,我让几个家丁跟你一起去。"
"嗯,谢谢子奇!"她俯身在他脸上印上一吻,"我走了之后你要记得多休息哦,昨天才发过病,不要再累着了,天气比较冷,出去要加衣服,千万不要冻着,晚上睡觉记得要关门窗,还有,那些看过的书别乱放,不然下次要找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胥子奇有些好笑的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傻丫头,不就是出去一下吗?怎么说的像是几年回不来了似的?"
"不是,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嘛,"她滞了滞,强忍下了涌上心头的剧烈痛楚,"大夫不也说吗?孕妇有时候会情绪激动的,你别理我。"
"怎么会不理你了,你每一句话都是为我着想,我怎么会不理你?我胥子奇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可以娶你为妻,下辈子,还嫁给我好吗?下一次,只有我一个,好不好?"他还是贪心的,他想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别人,没有诅咒!
"好。"她含着泪点了点头,如果注定要分开,那么,她一定会在奈何桥上等他,等他一起去下辈子,她还要嫁给他,给他生孩子!
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失态,凤舞赶紧找借口出了胥家,可在百里邪暂时租住的房子里,她还是在那么多御医的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只要想到以后不能再和子奇在一起,再也不能听子卿说那些笑话,再也看不到子墨为她生气吃醋的别扭样子,她就觉得这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痛,像是活生生被人劈成了两半,看不到的伤口鲜血淋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