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不是去了塞外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点事,所以就回来了,"他仔细的打量着她,视线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顿了顿,又很快移了开去,"女人,想我了没?"
看到一边的小春一脸的惊讶,凤舞有些尴尬的微微红了红脸,这家伙,还是那么口没遮拦,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我有的是人想,子奇,子墨,子卿,还有宝宝,凤扬,想你做什么?"
他也不恼,爽朗的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佯装不悦道,"我来了这么久,你就让我在外面站着啊?都不请我进去坐的吗?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
凤舞也不客气,"这是我闺房,你一个男人能进来么?小春,招呼百里公子去客厅坐。"
百里邪摇头叹息,"唉,这女人啊,果真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动物,也不想想我当初可为你放弃了多少东西!连进房间坐坐都不让,心寒啊!"
凤舞才不理他那一套,略略收拾了一下东西之后也出了门,这才发现外面飘飘洒洒下起了雪,他的肩头也落上了几片雪花,"呀,都下雪了呀。"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他也感慨了一声,很自然的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凤舞一愣,本能的就想挣脱,百里邪却是用力按了她一下,很认真的说了一声,"我没恶意,下雪了,地上滑,你大着肚子,小心一点的好。"
"毕竟男女有别,我不希望我相公误会。"她轻轻的拂开他的手,改而抓住了小春,子墨他们对他的恨意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有所淡漠,她也不想让他们看到了不开心。
百里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往客厅走去。
坐下来之后,百里邪饮了一口茶就开了口,"听说幽冥月那厮开了一家服装店?"
"什么那厮,他可是你弟弟。"她暗暗好笑,命运果真是最喜欢开玩笑的,那么仇深似海的几个人,竟然都有血缘关系,这辈子注定都要纠缠在一起了。
百里邪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才没那样的弟弟,不是说不要那老头的东西吗?听说他那服装店里的客人大部分是宫里的人,不靠那老头,他有本事抢到胥家的生意么?"
凤舞低头抿了一口茶,暗笑道,"那你就是质疑我的能力咯?他店里的衣服可都是我设计的。"
"啊?"百里邪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顿时有些愣住了,想明白了之后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说这厮怎么没事想起来做服装生意呢?感情是为了你啊!早知道我也来做这个了,哎呀,气死我了,那家伙假公济私!"
凤舞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人家才没你那么多心眼。"
"才怪!"他咬牙切齿似的挤出两个字,"我老早就看出来了,那家伙对你不怀好意。"
"可至少他没有伤害过我,"话一出口,她立刻看到他变了脸色,想到可能是这句话刺激到他想到以前的事了,于是立刻转移了话题,"百里邪,你以前说幽冥月给我解了情毒之后要每个月承受走火入魔般的痛苦,是不是骗我的?"
"没有啊,事实上就是这样啊,怎么?那家伙没发作?"
"我不知道,但我问过他,他说没那回事,而且我也没发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百里邪沉思了一会,"也许他是不想让你担心吧?要是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你放心吧,那家伙能撑过这么多个月,说明就算发作也没有多严重,一定不会死的。"
"喂,"凤舞有些不满的沉下了脸,"你怎么还是那么冷血的?他是你弟弟!而且是因为你他才会受这种苦,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我..."百里邪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你知道我说话都是这样的,大不了我回去在找找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好了。"
看他委屈兮兮的样子,凤舞的气也顿时消了,其实,现在的他与当初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其实她也知道他的这些改变全都是为了她,不过有些事,始终是无法勉强的,希望他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吧。
漫无边际的扯了一通之后,百里邪突然正色道,"小舞,胥家那个诅咒...你们找到解决的办法了没有?"
凤舞沮丧的摇了摇头,"要找到就好了,我也不会这么担心,眼看子奇的生辰就要到了,我真怕他哪一天就这么走了,那我和宝宝该怎么办?"
"胥子奇...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是不是你宁愿失去一切都想要他活着?"他有些深意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她的肚子。
"是!在我心里,没有什么能跟他们兄弟的命相比的,只要能救他们,在所不惜!只是很可惜,连水琉璃都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他们。"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很小声的问,"那如果别的办法需要牺牲另一些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呢?"
凤舞有些惊异的看着他,"什么另一些东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百里邪叹了一口气,"譬如说,子墨,子卿,凤扬,或者...宝宝?你愿意为了救胥子奇放弃他们吗?"
凤舞有些惊惧的捂住了肚子,"你说什么呀!子墨子卿凤扬宝宝都是我的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弃!"
惊觉到宝宝突然踢了她一脚,她脸色都变了,不停的抚摸着肚子,轻柔的跟他说着话,"宝宝别怕,这个叔叔是吓你的,妈妈这么爱你,怎么会放弃你呢?记得这个叔叔的样子,以后出来之后狠狠的打他,妈妈帮你!"
百里邪看着她温柔的样子,眼神渐渐沉淀了下来,也不再说什么,慢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早就冷了,又苦,又涩,很像他此刻的心情。
百里邪坐了一会就走了,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似乎满腹心事的样子,凤舞也没有去追问什么,他那个问题大家都当做没有听到似的掩饰了过去,只是她这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总觉得,要发生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