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得已江云燕就买下了今晚去法国的机票。
不远处...
邵斌指着售票处道:"嗳?意彻,你看那不是你女人嘛!怎么在你家开的机场里游荡着?还买机票呢!你要不要去给她打个折?"
邵斌并不知道两人分手的事情。
经他这么一说,原本从不管闲事的萧意彻,不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还就煞有其人了!
不过萧意彻并未靠近,而是等江云燕走后才去的售票台。
"少爷!"
售票员显然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可以看到萧意彻,惊讶的打了声招呼。
"刚才那个女人买的是什么票?"
售票员回答:"哦,刚才她买了今晚九点去法国的机票,一张成人票,一张儿童票。"
"给我也办一张。"
夜,很快降临。
忙了一个白天,江云燕才将所有去法国的行李打包收拾完毕。
颜清回来时就看到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整个人都弹跳起来,"云燕!你要去哪里啊?准备那么大个行李箱,不要告诉我这只是出差?"
以往出差也没见她准备那么多东西。
而家里的衣柜都似乎清空了!
"回法国。"
话音刚落,就遭受到颜清一阵劈头盖脸的骂声,从一个人住的房租问题,说到她带走她干儿子的问题,最后的最后,挺不住不舍,小妮子就哭了出来。
机场,候机室。
两人还未坐下,小天天就大呼道:"啊呀!大王我要拉肚子啦!"
因小家伙在家偷喝了一杯冰可乐,而后又喝了一杯热奶茶,一到机场就四处找厕所。
这已是第四趟进厕所了...
江云燕一脸忧心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起身,想调头往服务台走去,询问机场哪里有药房,结果步子都没迈出去,就被一道人肉墙挡住了去路...
一股寒冽冷沉的气息席卷而来——
熟悉里,透着寒气逼人,那骨子里散发的强大气势莫名让人有种压迫感。
途径路过候机室的檀冰亚,好巧不巧的看见了江云燕一人在候机室里待着!
步子即转,眉宇的冷清升华成了迫人的阴鸷!
这就是江云燕抬头看到他时,那张棱角分明脸孔上显出的神色。
"去哪。"
他语气近乎冰凌,声音却是低沉有力。
江云燕偏头不答,也没去看他的脸。
此时,机场里传来广播员的声音:"前往法国航班的旅客们请注意,飞机还有十分钟就要起飞了,请还没有登记的旅客抓紧时间登机!谢谢配合。"
江云燕垂眸,伸手去拿没来得及托运走的拉杆箱时,就被男人大掌禁锢住手腕。
原先还只是冷冽的气场,如今瞬间因听到'法国';那两个字而变得暴戾!眼神更是阴鸷无比!
"做什么,放手!"
江云燕甩手想去拿拉杆箱,可是手腕上的那只手甩也甩不掉,像是钉子一样紧紧握着不放。
江云燕怒瞪向他,"檀冰亚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管不着我那么多!"
过去在他们结婚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喜欢变向的掌控自己。
原以为离婚后可以毫无瓜葛,可是呢?
再遇时,这个男人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手腕上一阵剧痛,男人的大掌像要将她纤纤一握的手腕给捏得粉碎。
"敢走,就再也别回来!"
话里,是显而易见的警告,还颇带他惯有的命令。
明明声音很是低沉,偏偏从他嘴里发出都似乎带着一种劲道,压制着人透不过气。
一时半会儿,哪怕江云燕是真没打算再回海城,可面对他威慑的气场,都变得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顶嘴。
"檀总,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登机了。"
不远处,秦源拎着公文包走来提醒,打破了此刻冰冷的气氛。
刚才他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只是不敢靠近。
渐渐,手腕上那股强制的力道松开...
檀冰亚收回右手,习惯性的插回裤袋。
眼底凝结的冰川并未化开,只冷睨着江云燕,眼神犹如一把利刃,能把人看穿。
他单手插在裤袋,离开时与江云燕擦肩而过——
耳边传来男人幽冷深重的嗓音...
"这次,想离开几个六年。"
嘲讽、告诫的语气萦绕耳边,甚至他擦肩而过的烟草味还淡淡徘徊在身侧,可长腿已迈出,人也漠然离开——
明明那句话是疑问句,可却又似在陈述一件事...
似疑问,似叮嘱,更似君王对臣子的恐吓!
总之,从他嘴里说出可以用无数贬义的词语来形容,恰恰又是那么理直气壮?
"大王..."
一声童稚的呼唤声把江云燕拉回思绪。
就见小天天提着裤子走到她面前,脸上是因拉了四次而起的乏力。
"宝贝,好点了没?"
江云燕蹲下身时,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没见到有檀冰亚的影子后才松了口气。
"应该好点了吧?"
小天天撅了撅小嘴,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喝冰镇可乐了!害得他连拉了四次肚子!
天知道,因为一瓶冰镇可乐而错失了与亲爹见面的机会。
江云燕启口:"嗯,那我们快点走吧,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两人,手牵着手,登机——
飞机起飞,海城的一切都在云端中变得模糊,烟消云散...
法国。
当江云燕牵着小天天下飞机时,就见到萧意彻一人站在不远处静候...
小天天惊讶的揉了揉眼睛,跑去道:"萧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舍不得天天,所以萧叔叔跟来了。"
萧意彻蹲下身,与小天天平视,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瓜,笑问:"天天希望我在你身边吗?"
说话间,萧意彻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看向江云燕,仿佛在提醒她仔细听后面的答案。
"嗯嗯,当然希望。"
小家伙用力的点了两下头,很配合的回答。
这下好了,自己儿子都说希望萧意彻在了,难不成她还把人轰走不成?
"萧叔叔,你的手好点了没有?"
小天天见萧意彻要抱自己,关心的问道。
"不打紧。"
萧意彻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抱小天天,另一只手提着LV男士拎包,里面似乎也没装什么东西,看似很轻,应该是急匆匆随便整理出来的。
于是,回去的一路小天天都由萧意彻抱着,江云燕则拖着行李箱跟在身侧。
到家。
江云燕住的还是这六年里住的那套小型别墅。
只是欧式化别墅一幢有两户人家,分楼上楼下,建在马路街道边上的那种,很有异域风情。
江云燕住的楼上。
楼下住的是一对史密斯老夫妇,已过六十年迈,开了家花店铺子,过去萧意彻买的玫瑰就是楼下这对夫妇这儿卖的。
老夫妇看到这三人回来煞是惊讶,用着不算流利的中文话和他们仨打了声招呼,便不再打扰。
安顿完母子俩后,萧意彻便离开。
"大王,以后我们俩都要相依为命住这里了吗?"
小天天边光着脚丫爬到江云燕床上,边问。
"嗯,天天不喜欢?"
江云燕把小东西抱到怀里,亲了亲他脸蛋,假装委屈道:"来这里之前,你可是说过只要和妈咪在一起就好了的!"
怎么现在听着'相依为命';这四个字,那么可怜?
"哎..."
小天天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睡吧。"
一副小大人对此话题不想再提的样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
萧意彻就按了门铃送来早餐,并且如过去那六年里一样,附带一束玫瑰。
"早。"
"早。"
江云燕也回了声,想了想还是把玫瑰花收下。
一下午,江云燕都在外头找工作。
既然要在法国重新开始,首先就要有一份能养得起自己和她宝贝儿子的工作!
萧意彻原本给她介绍了一份,但还是被江云燕拒绝了。
晚上,入睡前经过小天天房间时,听到一阵抽泣的声音...
"呜...呜...呜呜..."
江云燕站在房间门口,原本平静的心因孩子莫名的哭声而揪紧。
哭声断断续续,不似同年龄孩子那样的'哇哇';大哭声,相比较,显得是在隐忍...
江云燕推开小天天房门时,里头关着灯漆黑一片。
哭声也随之开门声戛然而止——
"天天?天天..."
江云燕唤了几声,埋在被子里的人儿没有回答,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如同刚才的抽泣声只是她幻听一样...
次日一早。
小天天依旧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哭这个字,像是从没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出现过。
"天天,妈咪出去面试了哦,午饭已经和楼下史密斯夫妇说过了,记得去他们家吃。"
江云燕边换鞋,边叮嘱着。
"知道啦,你出门吧,大清早就开始说这话,耳茧都要凸出来了!"
小家伙一脸嫌弃的挥挥手,两腿翘在茶几上,拿着一颗苹果开始啃,连目送她离开都懒得瞧一下。
江云燕叹了口气,默默离开...
今天她面试的一家公司是中国人在法国开的,公司里的员工都是中国人。
才步入,在办公室门口排队等面试时,就听到三两个人交头接耳道...
"知不知道一会儿我们公司有个大人物要过来谈生意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