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天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白嫩嫩的脸蛋丝毫没因撒谎紧张而泛起的红意,表情天真无邪极了,"我刚才看见天天一个人去学校后门口买棉花糖吃了。"
"走,快走。"
说着,两名壮汉就朝着小天天相反方向跑走了。
走远不久,小天天不再往公交车站跑,而是迈着小短腿往学校那头跑,先找个安全地躲躲才好。
小家伙背着书包边跑边回头,生怕那两人又会重新追上来。
事实,那两名壮汉真的追回来了!
因为他们看见卖棉花糖的老爷爷与他们擦肩而过,而且还在整理糖粉,压根就还没开始卖呢!
瞬间,知道是被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给骗了!
碍于身高,又碍于两个大壮汉,没跑几步就拦住了小天天的去路。
"你这小东西!你就是江佑天是不是!我看这照片怎么就那么像呢?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撒谎!"
壮大汉显然没想到小天天那么小的年龄居然还会骗人!
要不是看见了那个棉花糖老爷爷,差点还就被这么个小不点给骗了!
"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壮汉伸手就揪住了天天的小胳膊。
"你们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小天天低头一咬,就发狠的把壮大汉的手背咬出血来。
壮大汉疼得松手,小天天赶忙推开那两只咸猪肉手,一溜烟儿想迈步跑开。
可是没走三两步,一个硕大的黑麻布袋就把他整个人都给装了进去!
"小东西!居然敢骗我们,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走!"
两名壮汉扛起麻袋走到车前,把人丢进车里,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映着一辆银灰色的轿车...
晚饭的时候,江云燕打了通电话给小天天,那头说是关机。
后来打电话给颜清,她说小天天根本就没有回过家。
最后就连萧意彻那边的电话也只是始终响起,却迟迟没有人接!
整颗心都吊在嗓门口,心底隐隐不安着...
原本萧意彻接小天天放学是没什么可担忧的,可两人一下子失踪那么久...
就连萧意彻那么大一个男人都失踪了!越想心底越不安!
最终起身,拿着包包就想走。
"云燕呀,你是不是去找你那宝贝儿子去?"
见江云燕要拎包走人,江雪立马出声笑说。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
江云燕攥紧了包,疑惑:"天天人呢?"
隐约觉得,小天天这次失踪是和江雪有关!不然她怎么会知道?而且还一副蛇心脸!
"不瞒你说,你那见不得人的儿子就是我找人绑走的。"
江雪喝了口茶,悠哉的说着。
"江雪!你想怎么样!"
一听'绑';这个字,江云燕整个人都着急起来,显然这次不同上回江雪找天天谈话那样简单!
小天天是她的软肋,甚至是她的命!
只要一想到宝贝儿子落入这个女人手里,再想起之前种种自己被暗算的事件...
如今自己被暗算的事件是没有了,可却全都转移施加到她那个只有五岁大的孩子身上!
这种心慌害怕,如同一只魔爪将她的心越捏越紧!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
江雪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道:"我只是想把你儿子的脸全都刮花!我要让檀冰亚即便看到你儿子,也认不出这是他儿子!哈哈哈..."
"疯子!你个疯女人!"
江云燕气得肩膀都开始微微颤抖,"你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他还只有五岁,凭什么要受我们大人的牵连?江雪,如果你有什么不瞒全都可以冲着我来!"
江雪冷哼一声,满脸的得意和不屑。
"天天在哪里?"
江云燕走进,心底的怒意,紧张,担忧,浑然化为一体,整个人也变得不再理智起来,"你不是希望我离开海城吗?你只要把天天放了,我立马就可以离开!"
果然,江雪两眼亮了亮,似是赞同。
而后指了指江云燕的包,"你把我那份不孕不育报告书还给我,我就把他放了。"
"好!"
江云燕一口答应。
不孕不育报告书她本就不想受牵连,不想踏入这趟浑水,既然江雪要,还给她不是不可以。
"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天天在哪里!等我见到天天以后,我再把这份报告书给你。"
"反正天天在我手里,量你也不敢耍花招。"
江雪哼唧两声,白了一眼她,说出了地址。
临走前,江云燕留了个心眼,警告道:"江雪,如果我看见天天有一点闪失,你这份不孕不育报告书我就会昭示天下!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砰"的一声,病房门关上——
小天天所在的地址是一家郊区废弃工厂,过去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祈祷,这一个小时里,她的宝贝儿子不会受到任何危险!
废弃工厂。
"老大,咱们把这孩子给放出来吧?你看他一动不动的,别闷在里头透不过气要死了!"
壮汉对着那名纹满纹身的男人说道。
"不行,咱们要是把这孩子放出来,又没绑住他,万一他溜走怎么办?这小子鬼灵精怪聪明得很!"
"可是...不放出来怎么刮脸啊?"
说话间,纹身男已拿出利刀,"管他怎么刮,反正只要破相咱们就有钱!"
"可是那女人到现在连定金都没给咱们,她真的有钱不?"
"诶!人家可是豪门少奶奶,肯定有钱!赖不掉!"
纹身男比了比黑麻袋,"快,你们几个按着,门口叫一个人守着,我来动手。"
壮士身边还有十多名男子,似全都是一伙的。
"嗳!"应声。
麻袋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闷在麻袋里,不透气导致的缺氧,总之里头的人像是晕过去一样。
"嘶——"
连着麻袋被刮破,一道血影溅出——
分不清是什么部位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来...
"啊...呜呜呜..."
一声奶声奶气的惊恐叫声从麻袋里冒出。
声音悲凄的很,小孩的'哇哇';声传遍了整个废弃工厂,听着就叫人心疼。
"老大,成了成了,看看有没有刮到脸!"
壮汉一听小孩的哭声,外加看见有血溅出,就露出得逞的笑容。
"才刮了一下!谁知道有没有刮到脸?"
纹身男不死心道:"这次把头给我按着!来个爽快!免得..."
门口传来一阵警车声...
时低时高的声音唤得在场十几个男人心头一紧,面上起了惊恐。
"老大老大!有警察来了!有人报警了!这下课怎么办啊?"
"老大!外头阿强已经被警察抓走了!"
一声问题未停,另一问题又来。
十几个人都扰得人心惶惶。
"老大,我们别刮了!阿强手里有工厂的钥匙,现在警察抓到他人一定会拿他的钥匙进来的!"
"是啊老大,而且你说的那个豪门太太现在连定金都没给咱们,要给了也就算了,坐个几年牢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钱没给,咱们可不能白白陷进去!"
说着,几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地方想溜。
"可是老大,这工厂只有一扇门怎么办?现在警察一定全堵在门口!"
"得了,怕什么呐。"
纹身男挥挥手,脸上没半点惧色,"咱这里面几个人没坐过牢?这做事就得干到底!还怕那个太太不给咱们钱?不给咱们就把她一块儿拖下水!让她也坐个几年牢!"
显然,纹身男不罢休。
"到时候就算这个太太没钱,家里人也会为了保她给咱们钱,这又赖不掉!"
"这..."
几人觉得老大说得言之有理,倏尔又和纹身男站在同一战线。
"成!反正又不是没蹲过牢,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还得拿钱回家给我娘治病哪!"
语毕。
门口'砰';的一声,铁门被外头的警察踹开。
工厂门口停着三辆警车...
当江云燕赶来时,就看到黑麻袋的人正被几名绑匪一样的男人打开。
而麻袋上,清晰的有着斑驳血迹——
那点点深红色的血液一路从工厂拖至到门口,稀稀拉拉的,告示着伤者的严重性!
一颗心,紧了又紧,几乎担心得想让她掉眼泪。
"江小姐?江小姐?你就是报警的那位同志是不是?"
就连身旁警察的说话声都说了好几遍,才唤回她思绪。
"我...是..."
江云燕一眨不眨的看着绑匪在拉开麻袋绳子,声音都觉不像是自己的。
"哎哟,老大,这麻袋怎么拖着好像比来时要重?"
一人边拖着,其他几人都围在麻袋两边,不让警察靠近,同时也不让警察得手。
"别废话,快把人质放出来!"
一名警察厉声呵斥。
当绑匪将麻袋里的人放出来时——
江云燕整颗心都提到喉咙口,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将小天天搂抱在怀里——
"意彻..."
江云燕讶异的看着他。
男人高大的身材穿着件灰色长款大衣,右手臂弯处染了大片大片的血红,并源源不断的流着血...
而萧意彻两手仍旧抱着小天天,将他小小的身子裹在大衣内,容不得让人伤害半分!
小天天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乖乖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一动不动。
白嫩的脸上还有血迹,但并无伤口,似是萧意彻臂弯上的血液溅在他脸上才起的。
"宝贝..."
江云燕忧心的唤了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