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看着若儿没有生气的脸,高声道:“太医!太医都死哪里去了?”说着便抱着若儿往卧室跑。
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看着眼前的景象,具是惊呆了,看着这样的九哥还是第一次,手里都出了冷汗。
一群人焦急的站在房门口,九阿哥看着衣襟和手上沾满了血,像是失了魂,一种恐惧感包围着他,“是我……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他越想越恐惧,把自己陷入了黑暗中……
“九哥,你别这样……太医会救她的……”十四阿哥安慰着九阿哥,旁边的十阿哥也附和道:“会没事的,若箐这么爱玩的人,摔了一跤而已,应该会没事的……”
“怕是没这么简单……”八阿哥深沉道,“普通人摔了一跤应该不会流这么多血。”
房门开了,婢女从房里端出一盆一盆的血水,九阿哥立刻冲了进去,他走近床边,若儿的脸此时比白纸好要白,头上冒着冷汗,原本娇艳欲滴的双唇失了血色,甚至有些发青……
“太医,她怎么样了?”九阿哥一把抓住了太医。
“九阿哥……九阿哥……”
“九哥,你这样抓着太医让他怎么说话啊?”十阿哥上前阻拦道。
“回……九阿哥的话,福晋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胎儿是保不住了。”太医知道九阿哥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说话的时候竟害怕得发抖。
“什么?胎儿?”九阿哥听到太医的前半句话松了口气,但是后半句话……
“是的,福晋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
难怪……会流这么多的血……他望着若儿的脸颊,现在算来,他自强要了她的身子以来,也正好是一个多月……
“福晋失血过多,怕是要好好养上一阵子,臣这就去开些药。”
他和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没有了……这些都是因为他!九阿哥自责的想,他想去摸摸她的脸,可是他竟然会害怕,害怕她会突然醒来,然后责怪他,让他滚!
难道……他们之前就要这么结束吗?
看着这样的她,他宁愿她现在能惹他生气,跟他吵架!
缓缓睁开眼,难道我没有死吗?我以为……我已经痛死了……
孩子……
我的孩子!我挣扎的想起身,浑身虚软无力,手还碰倒了旁边的杯子,正好红儿进门,“小姐!小姐,您,您……”
我手紧紧的抓住她,嘴里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呢?”
红儿见我这样,眼睛红了,哏咽道:“小姐,您先要躺好!”
“红儿,我的孩子还好好的对不对?对不对?你说话啊!”我死死的拽住了她,她哭道:“小主子已经没有了,小姐,小姐养好身子,以后还是会有的。”
我听了她的话,心彻底的凉了……
也罢,孩子没了也好,毕竟他的父母并不是相爱的两个人,带给不了他快乐,何况是生在这帝王家……
我重新躺回了床上,只听红儿道:“奴婢这就去同志九阿哥。”
“不要去!”我望了望外边儿的天,应该是早上吧,想必他现在在宫里。而四阿哥他们也随康熙去南巡了。
心中有个主意渐渐成了形。
“红儿,吩咐下去,备车,去别院。”红儿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劝道:“可是,小姐现在九阿哥不在府里,而且,您这身子坐不了马车呀。”
“去、别、院。”我闭着眼顿顿的说道。
红儿扭不过我,只好按照我的吩咐去办事。
让红儿留了口信给九阿哥,别院离京城的九阿哥府还是挺远的。天黑了我才到,主要是这次驾车的小厮知道我身子不好,驾车驾得特别的慢。
一进别院我就休息了,许久不见的小珍见我来了也是开心,但是看到我一脸的苍白,就没有说话忙着和宏而一汽整理行李。
我是打算再也不回九阿哥府了,那个地方,我是再也不去了。
几天过去了,九阿哥也没来过一次,我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
但是身子却越来越弱,我下了床,走路还需要扶着桌子,开始咳嗽,有时候咳得喘不过气。
有时候会无聊就写些字,写得最多的便是一首诗: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儿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
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
来访雁丘处。
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纸上的字句,微微一笑,胤禛……你什么时候回京?若儿,好想你啊。
“小姐,您怎么又起身了呢?”红儿进了屋,埋怨道。
“整天躺着我也不会好的。”我轻声对她说道。
“您……您,可别这么说……”
我微微一摇头,喉咙一痒,咳嗽起来,可是好像永远都咳不尽似的,扯的喉咙好疼,“咳咳……咳咳咳……”我拿起了丝帕捂住了嘴,红儿急忙走上来,帮我顺着气。我渐渐平静下来。
“小姐,小姐……”红儿看到丝帕上的血迹,吓了一跳,急得叫了起来,接着道:“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不要去找……”我拉住了她,道:“我自个儿清楚,没事。”
三月,我连笔都快拿不动了。我给九阿哥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我自知命不久矣,让九阿哥休了我,放我自由。若是不能,等到适当的时候就宣布我的死讯。
说来也是奇怪的,九阿哥的嫡福晋董鄂氏不会这么早死,难道,他又娶了一个董鄂氏?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
把信交给了红儿,让她等以后见到九阿哥的时候再交给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