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问了,芸清便没有再多说话。心里有太多的事情还未理清,所以此刻的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只是没过多久,尹墨尘又突然开口,道:“芸清,我……有话跟你说。”
看了他一眼,芸清有些疑惑,因为她听出了尹墨尘话中的犹豫。但她只是用一副“我等着你开口”的表情,默默的看着他,像是一种无形的鼓励。
“我想跟你说的,是我的过去。”见她如此,尹墨尘定了定心,双眼飘忽的看着面前的篝火,语气平淡道听不出任何情绪,慢慢开口说道:“我其实,不是东沐国人,而‘尹墨尘’,也不是我真正的名子。”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芸清,道:“你确定要听下去吗?这些前尘过往,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尹墨尘认真坚定的语气,让芸清微微一怔。
她怎会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呢?若是从前,她一定不会再听下去,可现在……经过了刚才的事,芸清不得不承认,她的内心,已不再似从前那样如水般平静了。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该再听下去,但脑海中,却还有另一个声音不断叫嚣着,催促着她,去了解尹墨尘的过去。
一抬眼,对上他忧虑不安的眼神,芸清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对他微微一笑,她温柔的说道:“你想告诉我的话,我就会一直听下去。”
罢了,若这是老天的安排,那她就顺从天意好了。
“真的?”芸清的话,显然是让尹墨尘大喜过望,语气略带激动。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最好快点说,不然我可就不听了。”看到他的反应,芸清好笑的说道,心中也感到了莫名的愉悦。
于是,尹墨尘低沉的声音,在山洞中缓缓响起。
……
芸清听到的,是常常会在戏文中出现的戏码,也是每一个帝王之家中,都可能会发生的“平常之事。
南耀国的人都知道,在当今南耀,存在着一个绝对的禁忌。那便是八年之前,那一场令人始料未及的政变。同时,也是南耀至今,最模糊不清的一段历史。
据目前的历史记载:在那场政变中,前太子尧子陌因“谋反、弑母”等大逆不道的罪名而被废黜,继而流放荒地,却在被流放的途中离奇失踪,从此下落不明;南耀王尧北天,在此事之后主动退位,将皇位交给了他的大儿子尧子铭,自居太上皇;而皇后尹氏,也在这场变故中辞世,被尧子铭追封为皇太后。
尧子铭即位之后,在他所有的兄弟中,只有尧子辰被封了亲王,并赏赐朔城作为封地。那一年,尧子辰仅仅只有十一岁。
而其余的皇子,一律都因为参与了“尧子陌的谋反”而被降罪,不是流放,就是软禁。很多人都因为无法忍受屈辱和艰辛,最终选择自尽身亡。
后来,成为了太上皇的尧北天,没过多久就传出患了重病的消息,被送到了皇家的某处园林中静养,从此再无音讯。
……
当然,这只是正史的记载。
尧子铭在位的这八年里,对于这位“来历不明”的皇帝,南耀百姓褒贬不一,不过,贬要多于褒。此人虽不昏庸,却也不算明智,手段魄力都很一般。但他为人心狠手辣,性情暴虐,喜怒无常,令人常常闻而畏之。
作为一个帝王,尧子铭确实够狠够绝,可他却没有一颗容人之心,让很多忠贞之士都不敢进言。是故,这些年来,南耀的发展虽未倒退,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前进。然而,许多人都预言过,再过几年后,情况很可能就会开始变坏。
另外,尧子铭当年登基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对全国下令,严格禁止民间随意得谈论前太子尧子陌的“谋反”事件,违者,亦按谋逆罪论。
此令一出,当然是没人敢再公然议论,但与此同时,尧子铭欲盖弥彰的意图,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于是,关于那场谋反,渐渐便有了一些不同的说法,开始在民间流传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