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户外,却仍然是寒风阵阵。
高耸的城门外,一支军队兵临城下,在队伍的最前方,白马上的尹墨尘并没有身着盔甲,他的一席蓝衣,与身后上万名铁甲士兵形成了鲜明却不突兀的对比。
尹墨尘看着城门之上气势凌人的刑天澈,发现这个男子在战场上,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在自己的记忆中,过去寥寥可数的几次见面,刑天澈都是一身白衣,飘逸的神韵,俊美的外表,以及潇洒的气质,无论如何,都让人无法将他与战场上的修罗将军联想到一块儿。
然而此刻,身着黄金战甲的刑天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的对手,禀冽的目光,镇定自若的神情,令人未战就已输掉了三分气势。
呵,“战神”果然名不虚传。
尹墨尘承认,在打仗方面,自己或许真的不如这个男子。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他今天的任务,也只是混淆对方的视线罢了。
战场上,鼓声雷鸣,烽火连天,悲壮且慷慨,残酷却也无奈。
……
就在两军对垒的不远处,萧紫衣负手而立,沉默地盯着前方一触即发的战场,眉头深处,是挥不去的惨淡愁容。
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究竟自己该不该出手。出手,又要帮谁呢?
“宫主?”身后的岳闻天忽然上前几步,恭敬地唤道。
“什么事?”
“我们,要怎么做?”望了望同样一脸莫名的林风和冷冽,岳闻天问道。
既然来了,总不至于一直这样在旁边看着吧?
“要怎么做?”萧紫衣喃喃自语,重复着岳闻天的话,摇头苦笑,“闻天啊,你还真是问住我了。”
“啊?”不止岳闻天感到吃惊,其余两人听萧紫衣这么说,也都不明所以。
而就当萧紫衣刚要准备再说些什么时,她的神情突然一变,骤然转过了身,把岳闻天等三人全都吓了一跳。
下一刻,三人还没法应过来,一个白色的娉婷身影,已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少主?”看清来人后,三人异口同声的惊叫。
芸清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转而面向萧紫衣,神色未变的唤道:“师傅。”
“看来还是让你知道了,真是群没用的家伙!”想不到,玄影宫那么多高手,加上一个天绝阵,竟都拦不住内力只剩三成的芸清,呵,她真是佩服自己,可以培养出一个这么优秀的徒弟。
芸清先是望了眼不远处的情况,见两军还没有打起来,便马上对萧紫衣说:“师傅,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您讲。”
见她神色焦虑紧张,萧紫衣对岳闻天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退到一旁。
当确定自己说的话不会被听到后,芸清才缓缓开了口:“师傅,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现在情况真的不容多想了。如今,我只想们您一个问题。”
“你说。”隐约间,萧紫衣猜到了芸清要问的是什么,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明白有些事,已经无法再去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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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城门终于大开。刑天澈策马而出,来到距尹墨尘大军只有五十步距离的地方,独自一人面对着前方的数万大军。
见状,尹墨尘不禁佩服起刑天澈胆识来。
于是,他也驱马前行了几步,与刑天澈相对而立。
“原来阁下是南耀的前朝太子,过去真是失敬。”片刻后,刑天澈首先开口。
“好说,上一次在落云居,我们没有分出胜负,今日正好可以在这个战场上,比出个高下。”尹墨尘淡淡一笑,心中却在默默计算着安昊行动的时间。
“呵,阁下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搅这趟浑水的?”刑天澈闻言,话语中有些揶揄的意味。
尹墨尘也不恼,淡定自若地回道:“若是定远王爷这样认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关于你我之间的争夺,我早就赢了,不是吗?”
“你……”刑天澈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一时间哑口无言,差点动怒。然随之而来的,却是满腔的落寞和苦涩。
是啊,他早就赢了,或者可以说,早在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输了。
收回心思,刑天澈再次正色道:“撇开私人恩怨不讲,阁下现在的身份,是南耀的御前逍遥王,按理,与我北刑无冤无仇,又何必要介入这场战事,投入不必要的人力物力呢?”
刑天澈的话在情在理,看起来,他是想先礼后兵,若如可以,最好能不动手。
这一认知,让尹墨尘更加欣赏起了眼前的男子,不可否认,若非立场不动,时机不对,他真的很想与之把酒言欢,成为知交。
“定远王说的我都明白,只可惜,情理之外亦有人请,我从前的身份定远王也不是不知道,应该能明白我的立场和理由。”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样吧,两军对垒之前,不如你我先打一场,就算是给今天这一站开个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刑天澈知道劝说已经无用,便立即改了口。
不能和解,就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尹墨尘无言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两人间的气氛瞬间改变,杀气,越见浓重。
同一时刻,安昊已带人在暗处埋伏妥当。原本,他准备待两方人马一打起来,自己就带着另一批人,给刑天澈的大军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惊喜”。
然而,令安昊没想到的是,建州城外,除了城门前那肃然的战场,其余地方,都早已被玄影宫的人重重包围,就等着不自量力的人,前来自投罗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