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刻这逆转性的变化,最为震惊的,应该就是芸清剑下的男子了。只见他一脸恐慌的表情,不发一语,仿佛见到了鬼一样。显然,他也是见过芸清的。
而芸清见他如此反应,不免觉得好笑。
稍稍靠近那男子,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看到我,你也不用这种反应吧,刚刚的气势都哪里去了?回去告诉你主子,今日,我可不是故意要坏他的事,只是凑巧罢了。所以现在,你们最好尽快消失,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话落,芸清扫了眼周围的“劫匪”,作势将手中的剑更加逼近男子的脖颈,然后故意大声说道:“你们的头儿都已经被我擒住了,再留下来,是打算继续丢人现眼吗?还不快滚!”
说完,她斜睨了一眼自己剑下的男子,似是在暗示着什么。而对方也很快便领悟了芸清的意思,尽管心中很不情愿,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他看芸清也不像是要为难他们的样子,就对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所有人立马撤退。
于是,不消片刻,这群“土匪”就消失的一个也不剩了。
嘴角露出一抹似嘲讽又似满意的笑容,芸清收回手中的剑,又将其扔还给那个男子,稍稍肃然了神情,冷声说道:“你也走吧。”
见状,那男子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刑天奇身旁的贴身侍卫,但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一跃而起,离开了此地。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芸清的眼睛。
待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后,芸清转过身来,刑天奇一行人,这才回过了神。
“这位姑娘,多谢你对我们仗义出手,在下感激不尽。”刑天奇上前几步,客气的向芸清道谢,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安晨雪,身体僵硬,表情复杂。
“那里,这位公子客气了,我也只是恰巧路过罢了。”芸清微微一笑,同样礼貌的对回应着刑天奇。
她的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艳。当然了,安晨雪除外。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芸清的样貌对安晨雪来讲,可以说已是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十分清晰。再加上,前不久她接到过安昊的消息,对于芸清与安昊之间曾经发生的事,也是略知一二的。所以她相信,刚才芸清一定是识破了那群“劫匪”的伪装,故意出现,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思及此,安晨雪别有深意的朝芸清望了一眼,心中的疑惑和不甘,甚至还有愤恨,都统统的,暗含在了她的眼神之中。
接收到安晨雪的眼神,芸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接着又对刑天奇说:“其实,这附近平时是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今日的事,或许只是个意外吧。”
说道“意外”两字时,她刻意加重了语气,果然看到,除了安晨雪外,那个叫做“白桦”的侍卫,脸上也出现了不自然的神情。
呵,安昊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在刑天奇身边,也安插了他的人,而且又是个“贴身侍卫”。看来,这些年,他的确是下了不少功夫。
“是啊,本……我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这条路上有土匪出没,可谁知,今天就被我们碰到了。对了姑娘,刚刚,为何要放走那些劫匪呢?”
“哦,因为我不是很喜欢杀人。况且蝼蚁还尚且偷生,更别说是人了,我想,再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应该不为过吧。”
“那是,姑娘说的对。”在芸清面前,刑天奇竟会没来由的产生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不由自主的附和着她的言论。
“不知公子一行人,是要去哪里呢?我看公子的人,死伤还挺严重的,怕是会耽误公子的行程。”芸清没有再回应刑天奇的话,反而突然换了个话题。
“这……”听芸清这么一说,刑天奇才将他的注意力,放在倒了一地的侍卫身上,蹙起了眉头。
“白桦。”
“是,属下在。”白桦得到召唤,立刻上前应道。
“我们还有多少人没受伤?”
“约莫,就剩这几人了。”指着之前负责保护刑天奇和安晨雪的那几个侍卫,白桦答道。
“唉……”听到答案的刑天奇,无奈叹了口气,再次看向受伤倒地的侍卫们,道:“去看看他们的伤势,确定一下,还有多少人能继续上路。
“是。”得到了命令,白桦便开始逐一查看着那些侍卫的伤势。
芸清在旁边望着这一幕,心想,原来刑天奇,也并非如她想象的那样不济嘛!
虽然此人比不过他那个“战神”弟弟,可毕竟也是生长在帝王之家的男子,又是一国的储君,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展现出些许帝王风范的,不至于像是市井小民一般懦弱。尽管,芸清能看出来,他确实是没什么胆量。
这样的人,做个普通王侯,或是闲散宗室还好,要是做皇帝的话,就有点……
思及此,芸清忽然觉得,北刑国的未来,还真是令人堪忧啊!不过,她也就是随便想一想,这些事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此时,白桦已将人清点完毕。他恭敬的走上前,对刑天奇说道:“启禀太……公子,但凡受伤的人,不是已经断气,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什么,这么严重!那现在该怎么办?”闻言,刑天奇大骇,瞬间显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公子急着赶路吗?”芸清看着时机已经差不多,便出声说道。
“是啊。”刑天奇唉声叹气的应了一声。
“据我所知,这条路是前往东沐国的官道,公子莫非也是要去东沐国?”
“没错,我们正是要前往东沐国的京城,沐城……等等,姑娘你刚刚说‘也’,难道说,姑娘也是要去东沐国?”
“是啊,而且我刚好是要去沐城。”
“这么巧啊,那不如,姑娘与我们一同上路吧?”听芸清这么说,刑天奇立即就向她发出了邀请。
刑天奇看得出,这女子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也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如今又得知大家目的地一致,心想,若是能和她一道上路,他们就会安全许多了。说穿了,他终究还是担心,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会再次发生类似于今日的状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