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分,高凡来到了高家。
那时候,苏书玉还和高颖一起在陈家吃饭。
他下了车,在司机的陪同下来到客厅,重回到这儿,他只觉得百感交集,当年,是他父亲第一次把他带进高家,现在他再一次回来了,他却不在了。
进了客厅,他就看到高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子在那儿坐着,佣人们都不在,可能都去后面的排屋睡觉或是休息去了。
高夫人一见到他,脸上先是掠过一丝厌恶,转瞬就变成了笑容可掬,她亲热地对他说道,“高凡,可算是再见到你了,你那时候非要离开这儿,我当时可难受了!”
高凡心里冷笑了一声,但表面上却也装作热情的样子说,“大妈,以后还得劳烦您多担待了。”
高夫人说,“哪儿的话,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以后你在高家,和以前是一样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吃的住的,都不用你管,到时候你还回你本来的职位上工作去。”
高凡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打算让他在那儿干到老死,不过,什么工作他是不介意的,只要他有呆在高家的机会就成。于是他说,“多谢大妈的关心了。”
高夫人说,“你看你这孩子,又说两家话了。对了,你的行李呢?你的房间暂时被峰儿住了,要不你先去后面的排屋住上几天吧。委屈你了!”
原来自高凡走后,高峰就搬到他房间里去了,因为他父亲当时特意让高凡住的三楼采光最好最舒适的房间里,而让他和他弟弟,却住在采光不那么好的房间里,他早就嫌他父亲偏心了,现在他父亲去世,高凡也离开了,三楼高凡以前住的房间,自然归他了,他弟弟高谷不和他抢,因为他大他两岁,因此迁就于他。
高凡说,“无所谓,我就住后面排屋吧,住这边我不习惯。”他说的是真的,要他再和他们高家人呆在一起,他是真的不习惯,以前有他父亲在这儿,他还稍微能忍受点,现在他父亲不在了,他更加不习惯了,对他来说,后面的排屋,才是他的最佳选择。
正当他打算往里面走时,刘叔出现了,他刚才就知道他回来了,但他知道夫人和高凡有话说,于是等他们说完了,才现了身。
刘叔和高凡客套了几句后,对高凡说,“既然住后面,那你是住一楼还是两楼呢,二楼就是香儿和林姨了,其它人都在一楼。”
高凡说,“住一楼吧。”他是想到二楼只有香儿与林姨两位女性,他非常不愿意和她们住同一楼,楼下虽然也有他反感的苏书玉和她姨妈三人,但也有他大胖叔和小瘦叔,他自来高家后就亲近他们,心想不如和他们住同一楼。
刘叔给了他一把钥匙,说,“这是楼梯口左边那一间钥匙。”
高凡接过钥匙,就前往排屋那儿去了。
等他到了一楼的楼梯左侧第一间的房间里,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去后,才想起自己忘记带把衣服行李带来了,看看外面天色已黑,回去再回来至少要两三个小时,于是走到小瘦叔和大胖叔的房间那儿,去向他们借了一件洗了没穿过的恤,当作睡衣。
回到他房间里,发现自己房间里站了一个人。正是他下午才见过的苏书玉!
她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的?
原来,苏书玉自陈家回来后,在客厅被夫人打发走后,回到排屋这儿,发现一向房门紧闭的她隔壁的房间此时居然是开着的,她知道这是个空房间,一直没有人居住,因此她心生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人打开了它,是有人打开了忘记关呢,还是来了新佣人?或者是,有小偷光顾这儿了?
因此,她打算走到房间里看个究竟。
此时她的两位姨妈正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等她,等着告诉她高家会新来一个她们认识的人,她们也不知道她们认识的那人会是谁,因为她们还不知道,但不管那人是谁,她们都不能说是认识他的。但由于她没有进她的房间,所以不知道这回事。
她正在四处打量,看有没有什么人在里面,就看到从门外走来的高凡。
见到是他进了这房间的门,她吃了一惊。
他不是今天下午还在城西吗,怎么现在会到这儿来的,还有,他不是陈玉如的男朋友吗,他干嘛来高家?一连串疑问刹那间在她心里闪现了出来。
难道,他真是个小偷?不然他来高家干嘛?她又想起律师函这事,难道他嫌在面店赚钱太辛苦,所以重操旧业,做起了小偷的行当?
这个解释现在对她而言,是唯一行得通的,而他居然这么巧来到了高家,难道是跟踪她过来的?他想对她干嘛?她又重新想起她以前猜过的他强奸犯的身份,但他有陈玉如了,这个理由似乎不太可能了。她对他而言,可不像陈玉如那样还有利可图,她可是身无分文。
她的脑子在高凡走近她之前,飞速地运转着,还没等高凡靠近她,她就快速地拿起了放在边上的一只椅子,向他头上砸去。高凡没有防备她会来这套,一时之间没有还手的余地,被她砸个正着。然后,由于苏书玉砸中的正是他脑部,他一时之间晕了过去。
接着,他倒在地上了。
苏书玉心蹦蹦跳着,心想,他不会被她砸死了吧。
她呆呆地看着躺在她脚边的高凡,心里无比惧怕。她这才想起她的大姨小姨,她于是赶紧跑到了她们的房间门口,敲她们的门,她刚敲没几声,就看到她大姨小姨站在她的房间门口,而不是她们自己的房间门口,由于情况紧急,她来不及问她们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里,就对她们说,“大姨小姨,我可能砸死一个人了。”
她的两位姨妈同时说,“什么?”
苏书玉说,“你们快和我一块去看看吧。”
她的两位姨妈被她的话吓得六神无主,想和她说的话早就忘到九天云外了,她们跟在她后面来到了楼梯边最边上的一间房间,苏书玉指着平躺在地上的高凡说,“就是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