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高凡陷入关于刘叔的回忆中时。
刘叔说,“高家现在要换新佣人了,夫人打算,只要新的佣人上手,就把旧的换掉。她是看你爸不在了,所以把之前自己不喜欢但你爸喜欢的佣人辞掉。因为他们都不怎么怕她,而且,她觉得他们是你爸的人,不是她的人。”
高凡见刘叔又提了佣人的事,知道刘叔必有用意,因此问他,“刘叔的意思是?”
刘叔说,“我们要借机安排自己的人进去,让她们帮我们查看书房有没有什么秘密。”
刘叔考虑到,毕竟,他们两人现在都没办法去书房。一个是被净身出户不能再迈入高家半步的人,一个是从来不热衷于看书,一进书房必然暴露目标的人。
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排一个佣人进去,由于佣人在高家的事情一向归刘叔管,他可以安排她去打扫卫生的工作。当然也包括打扫书房了。
高凡说,“可是,我没有什么可安排的人。”
他想起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或者是朋友们,然而,他不能把他们扯进他的家庭纷争中去。再说,他也不能让他们去他家当佣人。更何况,他要好的同学或者朋友,都是男人。
刘叔说,“我们可以临时找。只要告诉她们可能得到的报酬,没有人会拒绝,钱的力量是无穷的。”
高凡说,“高家谁管这个事,就是安排新佣人的事?”
刘叔说,“正是我。”说完,城府颇深的一笑。
看来,高夫人根本没想到,刘叔会在安排佣人上动什么脑筋。这种小事,她一概懒得过问。
就在两人在房间里坐着交谈时,听到了外面水流的声音。
刘叔从打开的窗户里看到,一个年轻的长相标致的长发女子,正在隔壁的院子里搓洗着衣服。
刘叔问高凡,“这就是玉如说的把你打晕的隔壁的女人之一吧?”
高凡说,“嗯,她是同谋之一。”
刘叔问,“你怎么得罪她们了?”
高凡说,“哎,一言难尽。”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刘叔说起他们之间的纠纷。连他自己都云里雾里的。
何况,他打定主意不对刘叔说她们对他做下的龌龊事。
刘叔观察了一会隔壁的那少女后,突然对高凡说,“她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高凡难为置信地说,“什么,谁?”
刘叔把他拉到窗前,指了指隔壁的少女的身影。
高凡此刻有点不太相信刘叔的眼光了,就这个女神经病,能担此重任?
这时,他也站在窗口观察了一下她,她此时刚刚站起身来,把衣服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她的面孔此时正对着这边,向上看着她要摊开的衣服。
显然,她看起来比正常人还像正常人。
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过,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长相这么正常的人,会做下那么不正常的事。
尤其是想到她昨天晚上在楼梯口那儿对他坐下的事,他就胸口升起了一阵怒火。
她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了他对她看法的下限!
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刘叔居然一眼看中她来做他复仇路上的工具,绝对是看走眼了!
因此高凡疑惑地说,“你说的是她?”
在高凡的疑问发出后,刘叔就站在他身后,说,“对,就是她。她们那边有三个人是吗,那么,刚刚好。”
他话音刚落,院子里又出现了两个人影,两个中年人,一胖一瘦的,此时正在院子里边打扫着院子边吵着架。
胖的那个说,“你能不能别再嘟囔小金库这事了?我就私存了那么点钱,你至于罗嗦个几天吗?”
瘦的那个说,“怎么你做了不光彩的事还不让人说了,如果一下就饶了你了,你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私存个小金库了。”
胖的那个说,“哎呀妈呀,这么点钱,都不到一千,看把你气得,你下辈子钻到钱洞里去过吧!”
瘦的那个说,“自己私藏了小金库,还说别人钻到钱洞里去了,还不知道谁钻钱洞里了。”
胖的那个说,“就你。”
瘦的那个说,“就你。”
边说边一副想要打架的势头。
刘叔这时说,“我觉得,她们真挺合适的。”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把钱看得很重,为了钱不顾一切的人。只有这类人,才会为了钱把生死置于度外。
高凡此时斩钉截铁地说,“她们不行!”
刘叔这时疑惑地问,“你们之间有什么大的过节吗?”他刚才站在那里观察她们的时候,一时之间忘记了她们把他打晕这事了,现在才突然想起,心想,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过节。
不过他奇怪,他们没相处多久,怎么就会产生了这么大的矛盾呢?八成是因为什么事情误会了。
高凡说,“大的过节也没有,只是我认为,她们三个,实在难以委以重任。”
刘叔听他说大的过节没有。于是放心了些,对他说,“没有那么多时间精挑细选了。万一被高夫人亲自出马找到新佣人,那计划就泡汤了。她前几天把事情交给我的时候说过,她自己也会留意一下这事的。”
高凡说,“还是让我先考虑下吧。”
高凡不愿意让隔壁的三人做他复仇路上的工具,首先是因为不相信她们,还有一个原因,是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隔壁的三人对他一直不太礼貌,但此刻突然之间要把她们推到火堆里去,他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毕竟,他知道,如果把她们弄到他家去的话,对她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权力这样做。
刘叔说,“那你考虑下,明天就要给我答复。时间紧急,今天我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合适的人选。”
高凡说,“嗯,就这样决定了,明天再说吧。”
至少,现在暂时不用决定了,他因此松了一口气。
刘叔对他说,“嗯,我先回去了。”还没走到他的门口,刘叔突然又转过身来,对他说,“我忘记了,你现在应该没什么钱用了。”
他想起了前几天三位律师曾经翻看过他的钱包,在里面只有几百块钱。而且他们把他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当时由于他和律师们在一块,没办法帮助他。
现在他可以帮助他一下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说,“这些你先用着,我今天跑步来的,忘记带钱了,过几天我再给你卡上打一笔钱。”
高凡把刘叔的手推开了,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大男人,怎么能用刘叔的钱?
他们拉扯了好一会,刘叔见他执意不要,只好作罢。
他知道,对高凡来说,尊严比活着还重要。
他也因此更喜欢他了。
显然,他是绝不会为了遗产之类的事,出卖自己的灵魂的,像高家其它几个后代那样。
也因此,刘叔更加相信,高先生的遗书必有阴谋,他一直知道高老爷向来最爱他的这个儿子,而他并没有什么品行不端的情况,如今遗书里居然把他净身出户,他早就疑惑了,今天听高凡说起书房的事情,他认定,书房里必然有和遗书有关的东西。
刘叔认为,高先生一定是受了什么威胁,才立了那份奇怪的遗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