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振见终于有了成效,于是添了一把猛火,他说完这句话就一副怒火直冒的样子,甩起袖子,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完全不再理会后面母后的呼喊和挽留,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母后是多么的宠爱自己,要是见到自己真的因为这件事情生气而不再理会她,她就一定会真真正正的重视起来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方曦凤看到儿子真的不理会自己那决然离去的背影,顿时感到自己心中一痛,她一直自欺欺人的不敢面对现实,实在是因为现实太过于残酷了。她深爱着皇上,她不想泯灭了这份爱,但是真的是时候放弃了自己这毫无结果的爱了,为了自己的儿子是时候反击了。想到这里,一掌雷厉风行的她说做就做,好一番精心装扮后,时隔十年之久她第一次主动的前往皇上的书房。
“凤儿啊,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朕?”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发丝有些许斑白的皇后。
年纪轻轻不过三十有几竟然也有了明显的白发,可想而知她内心的苦楚有多么的深厚。
“陛下,妾,妾身除了重要的日子几乎就见不到皇上,陛下如此冷落与我,竟连一丝昔日的感情都不曾有了吗?”她哀怨至极,眼中也已经续了泪水。
闻人于洋不曾想过皇后竟会在今天突然爆发,他起身来到她跟前,要说自己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但是心确实是随着闻人珺的母妃一起死了,再也无法对任何女人有任何心思,甚至连关心都没办法凝聚。
“朕的皇后端庄淑德、温婉可人、善解人意,如今怎么有些变了?”他竭尽全力的寻找当年对她还有感情那时候的感觉,但是出口的却竟是不满。
“那些虚名我已经无法再承受了,我也是个女人,是从小就跟随与你,是你亲口许诺对我好的人,如今呢?如今呢?你可曾对得起你的誓言,你可曾,可曾心里还有我?”越说她越痛越歇斯底里,这些年的忍耐让她一气儿爆发,那种不甘和怨怼,让皇上一时无言。
闻人于洋的沉默,更加刺激了她,他竟然连假话也都懒得与自己说了吗?
“呵呵。。可笑,可笑我,天天的心念于你,一颗心恨不得挖出来给你,可是你呢?你是让我恨不得千疮百孔,肆意的蹂躏我整颗心还丝毫不生怜悯之情的狠心绝情之人。”
她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那种深宫里的孤独寂寞,那种痛苦是多么的折磨。
“我。。是我的错。”闻人于洋一句话仿佛掏空了整个身体,他的眼中仿佛那个倾城绝美的女子正离她而远去,其实自己自始至终就没有极近过她,不是吗?自己跟眼前的方曦凤又是何其的相似。
“唉,你说吧,你想要什么?”闻人于洋谓然一叹,他沉浸在痛苦中十年至多,忘了身边那些在乎自己的人,也同样让她们饱受折磨。
“我不要什么,我只求皇上得闲了,能来曦凤宫用个膳。无论什么时候,妾身都会等着你。”说着她眼泪已经不自觉的落下,止不住的抽噎着,她不能直接挑明来意,得先得到皇上的人,然后再慢慢磨,不可着急否则会成反效果。
“好,好,曦凤,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朕忙完了事务,晚膳就去你那里用。”闻人于洋轻轻的擦了擦她的泪水,不是他不想多留她一会儿,而是他此时的内心也宛如刀割一般痛苦。
方曦凤知道不可贪多,否则必定会适得其反,她只得乖巧的点头退下。
闻人于洋见她终于离去,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瘫软到了椅子中,不自觉的伸出了手向虚空中抓去,似乎那个一笑一颦中自带风韵的女子还在自己的眼前,她从来不曾施粉黛,更是衣着素色,但是却总是在万千佳丽中脱颖而出、引人夺目。
忍不住的思念、忍不住的痛,简直是心如刀绞,正在他几乎浸在痛苦当中无法自拔之时,那几天没见的闻人珺突然在脑海中闪现,这下让他似乎又有了救命稻草,仿佛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当中寻到了一方小舟。
“来人,宣太子进宫。”他高声一喊,宣泄着内心的孤寂。
扩大化的伤痛,不外是勾起了回忆,当然,更大的原因就是她的忌日临近了,多不过四天而已,那天她的死,还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才发生那般的清晰,让他痛不欲生。
……
闻人珺刚没有消停一会儿,便就被急召,她一路上揣测着皇上突然诏她进宫的用意。要知道皇上刚将太傅给自己带来,这就要让自己进宫觐见,真不不知道他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谁让你跟着的?”不过眼下却有一个麻烦,不知道这幽水是怎么回事,自从那天随自己去找湛辰过后,便硬要吵着闹着的担当自己的护卫。
“太子殿下,以您的身份,没有个侍卫侍从的实在是说不过去,如今您的管家和玉衡都在忙,甚至连那个珍鸣小丫鬟都是忙的手忙脚乱,那么我怎么能自甘堕落、无所事事呢?所以只能我自己承担了保护太子殿下这个重担了。”幽水在一侧也是骑着骏马,意气风发的好不得意。
闻人珺懒得多给他扯皮,她突然觉得还是之前那个冷面摊好,没想到如今冷面摊真实的性格如此难缠,当真是悔不当初。
可是闻人珺不说话,并不代表他可以停歇,一路上他聒噪的很,一会儿吹嘘吹嘘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厉害,一会儿又调侃调侃太子之前伪装的太过废物,让自己可是好生鄙视,整个人说话当真是口无遮拦。
闻人珺阴沉着脸,终于在这个很是絮叨的侍卫陪同下熬到了父皇的书房,她立刻将门推开,把幽水关在了门外,暗叹着耳根子可算是清净了。
闻人珺关上门后,只感觉视线一暗,门内相反于外面的明亮有些显得阴暗和寂静,正衬着此时闻人于洋的心情。在书堆间,那等待许久、正独自悲伤的闻人于洋终于听见了太监的通报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人儿来,他迫不及待的抬头,一瞬间便看到了那似曾相识却完全不同的脸,一时间很是恍惚,好久他才回过神来,这也才发现闻人珺的面色很不自然。
“怎么了?珺儿。”他声音带着关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