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闻人珺是真切的体会到了“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不论他多么强大,他都躲不过对自己孩子的在乎和担忧。
简单的吃了顿家宴,闻人于洋还得处理国事,闻人珺只好退下,回到了太子府。
也是这个时候,那韩静雅便一番乔装的登门拜访了。
“太子殿下,您请放心,我的这番伪装,再加上一路上的谨慎,没有人会察觉我的真实身份的。”韩静雅上来就是说让闻人珺宽心的话,她是挺怕闻人珺怪罪她的鲁莽,因此生气。
要说,她自从知道闻人珺的真实面目后就一直好奇不已,再加上文人盛会又传出了闻人珺的惊世画作,就更加让她忍耐不住见闻人珺的心了。
女人就是充满了好奇心,尤其是自己心中无比崇拜之人的孩子,那就更加让她日日念叨了。
闻人珺看着她如今的奇怪打扮,连自己都不能轻易认出她。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女子,如今裹着花花绿绿的头巾,脸上暗黄褶皱,身上也是破衣烂衫,再加上她手上挽着的一个被花布盖着的木篮子,整个人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老婆子。
“我看得出来,你确实是费尽心思,精心准备。看在这份上,只此一次,下次绝对不允许你再这样自作主张。”闻人珺点了点头。
虽然她语气不喜不怒,但是在这个封闭的书房内,韩静雅只感觉一阵压力袭来,让她气喘吁吁,吓得她冷汗直冒,下意识的抓住自己的篮子。
手上的熟悉,让她眼前一亮,赶紧说道,“太子殿下,账目已经整理好了。”
她赶紧将篮子上的花布掀开,将里面的厚重的账目递给闻人珺。
闻人珺接过,快速的浏览。
一页页,唰唰的,她翻看的极快,整个书房静寂的只有那纸张的翻动声音,韩静雅站在一边极其的压抑,整个书房气氛浓重。
终于最后一页落下,虽然实际上只有短短五分钟,但是韩静雅却感觉似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她长长的、如释负重的舒了一口气。
但是她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难以置信了起来,这般迅速的浏览,她有点怀疑她到底看没看得明白,但是她接下来的话让她明白她看得很细、很明白。
闻人珺挑起了好看的眉头,“给闻人振当真是投资了不小的财目啊,更没想到的是你们已经有两年的牵扯了,其中珠宝就没少赔不说,钱财也倒贴的近一大半,你上交给裘清晴的账目收成连你实在的总盈利的五分之一都没有,你也算是倾尽了全力啊。”
“属下是真的知错了,一时间猪油蒙了心,没能窥其太子殿下的内里风华,却被表面迷惑了,但是属下说话算话,是真心的投诚于太子殿下,这些的亏损,属下一定会不吃不喝、彻夜不眠的努力工作,然后赶紧补上。”韩静雅瞬间被吓的跪地求饶,也不知道为什么,闻人珺给她的压迫居然和君上有的一比。
“不用那么紧张,我既然原谅了你,就不会因此事再怪罪于你,但是这些亏损你确实得自己好好努力,完整的补上。不过,不吃不喝、彻夜不眠就太过于夸张了,若是没有一个身体健康的属下,那对我来说就只是拖累。”
“属下明白,多谢太子殿下。”韩静雅如蒙大赦。
“起来吧,别跪着了,你还没有和香桂糕取得联系了吧?”闻人珺将帐册还给她。
接过帐册,她表情有点不自然。
见此,闻人珺笑了笑,“你们以后还是要团结一致对外的,既然我原谅了你,他们也就会谅解你的。所以你只用态度摆正的、好好的去道个歉,然后一起讨论下今后工作安排,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比我和裘清晴相处的时间久,你比我应该更明白和了解她的为人。”
“是,是属下我娇作了。”她闻言豁然开朗,自己还是想的多了,其实她一直都心存愧疚,一直都不敢面对裘清晴。
“去吧。”闻人珺其实很欣赏女强人的,女子就应当有自己的本事,眼前的韩静雅就是一个不错的女强人。
“属下告退。”韩静雅,多看了闻人珺两眼后,这才依依不舍的退下。
见此闻人珺不由得好笑,自己的母亲当真是传奇般的女子,虽然撤手人寰已经有了十年之久,但是对存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依然是影响深远。
久久守护在门外的珍鸣,终于见到闻人珺将书房的屋门打开,正要高兴的慰问,她的眼中却出现一个打扮奇怪的老婆子匆匆忙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撇了她一眼后就是直接翻墙离开。
她瞪大眼,哪里见到这般光明正大的贼人,正要大喊,就被随后出来的闻人珺,眼疾手快的捂上了嘴。
“无妨,是我的人。”
听到这句话,珍鸣才算安心了下来。
“太子殿下,刚刚接到疏碧潇管事的传信,他说这两天便会回来复命。”
“好,我很期待,疏碧潇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
“是啊,是啊,虽然疏管家总是传来只言片语的消息,但是从中不难看出他经营的很好。”
两人开心的大笑间,一道熟悉却好久没听到的声音,带着健壮的身子乍然而入。
“什么事儿啊,太子殿下如此开心?”
只见他身影矫健无比的从墙上翻越而来,轻轻一跃便安全着地。
他带着笔直挺立的身材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闻人珺面前,一举一动似乎蕴藏着无穷的爆发力,斜飞的俊眉轻扬,此刻坚毅的俊眸带着些许趣味。
这许久不见的湛辰,比之前又黝黑了不少,但是这样就更显的男人味爆棚,就像是行走的荷尔蒙,这让情窦初开的珍鸣霎那间脸红了起来,迎面而来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让她赶紧不好意思的退走。
见此,闻人珺一笑,“常胜将军,你看你把我家鸣儿吓得,你这般行径我可以告你图谋不轨啊。”
湛辰顿时脸色一黑,他这般正经的人,像是她说的那种人吗?“要说你图谋不轨我还信,要说我,恐怕没一个人会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