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早早呆呆的被拨开,好在男伴即使扶住她,而秦熠因为保镖的这一举动,目光向她扫了过来。
仅仅是若有似无的那一眼,或许连一秒都不到,很快又目不斜视的将视线收回,看向前。
保镖们跟在他身后,烈风更是在他身侧亦步亦趋。
直到他们彻底走远,夏早早才回过神来。
秦熠还好好的,看起来很健康,没有消瘦,也没有很颓废,她便放心了。
只是她的心从秦熠出现的这一刻起,就一直像有一根针扎着。
针扎的地方伤口越来越大,甚至嫡出了血——
相信熬过了这一阵,一切都会更好,秦熠是,她也是。
保镖开始轰赶:“快点走,这边是禁区,快走快走!再不走,就别怪我们取消你们出席的资格。”
男伴拦着夏早早朝前走:“戴安娜小姐,我们快点走。”
夏早早要着唇,刚才只顾着发呆,竟忘了个秦熠拍照了。
回到加班,宾客已经在准备好的椅子上落座。
无数白色气球和白鸽被放向天空,每个椅子上都系着白色的蝴蝶结,蝴蝶结随风飘舞着。
侍应生将拱形的花门摆好,铺上了长长的红地毯。
不远处,小提琴和钢琴乐队奏乐。
夏早早走到嘉宾席中坐下,身边的来宾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这年头,专情的都是因为遇不见更好的。”一个贵妇人叹息着,“我不信什么爱情,都是骗人的。”
夏早早暗暗冷笑着,这些人非要把别人想得多不堪,才会心里平衡么?
宾客间蓦然开始骚动,全都望着同一个方向。
从打开的船舱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深邃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垂着投下了漂亮的剪影。
他没有看任何人,孤傲的身形,仿佛所有的人他都不看在眼里。
他接过侍应生递给她的山茶花,别再胸口。
抬首间,那狂傲不逊倾世绝城的颜惊艳了所有的人。
夏早早按动胸前的胸针……
烈风开始向来宾致意:“各位先生女士,各位来宾们,首先很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到场,参加少爷和夏小姐的婚礼,见证他们的爱情。”
停顿,此处掌声响起。
夏早早也跟着拍手,眼睛一直跟着秦熠的身影而动……
此时,秦熠走过了红地毯,往拱形花门走去。
神父已经站在了司仪台上,手下压着圣经。
海上的风翻飞,头发随风而动。
秦熠一个人站在花门处,身边没有新娘,浪漫的气息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取代了,
只有新郎的婚礼,一个人,怎么交换戒指,怎么拥吻?
秦熠缓缓的走向司仪台,站定。
神父念着恒古不变的宣词: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不管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愿意一生一世守护她吗?“
秦熠目光极其温情的看向前方:“我愿意。”
在他盯着前方的位置,便是司仪台后,他找人为夏早早做的雕像。
当神父转过头去看向夏早早的雕像。
突然一阵风吹来,花瓣漫天飞舞,如下了一场花雨。
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什么情况?这么突然挂了这么大一个阴风。”
“是不是……她来了?”
“被吓我,只是风大而已,刚才也有风的……”
夏早早挽唇浅笑,她根本没死,哪有那么邪门?
不过在神父问她愿不愿意的时候,她摁着胸口,默默的说:我愿意。
忽然整艘船剧烈地动荡起来。
整个巨大的石碑缓缓被机械移动着,正在移出甲板。
秦熠迎风而立,看着纪念碑缓缓往海里沉去。
平静的海面溅起巨大的浪花……
她没入海中。
神父继续进行仪式,宣布:“接下来,请新郎带上戒指。”
秦熠从花童手里接过戒指,正要带上——
嘉宾席中,突然有一个身影站了起来:“我反对。”
惊天霹雳!
所有的人回头过去看,包括夏早早。
是谢清浅!
她居然也在这艘船上,参加秦熠的婚礼……
“熠哥,结婚了怎么可以不邀请我?”
她在满堂的嘉宾目光中大步走上前。
秦熠一掌震碎在司仪台上:“你来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欢迎我,不邀请我参宴就罢了,还把我列入黑名单。”
谢清浅扬着眉:“熠哥,你在做蠢事,冥婚?你知道老头知道了会怎么样。”
“……”
“他会立刻摧毁这个海底墓园!”。
秦熠扬手:“拿枪来。”
烈风怔了下,立马将手枪递上前。
白色的手套接过手枪,秦熠冷然走了几步,枪洞抵上谢清浅的头:“是你通知的?”
秦思洲远在法国,夏早早也死了,按道理他不再关注这边的事。
“不是,”谢清浅矢口否认,“是老头自己知道的。”
“撒谎!”
“哥,她死了,你为什么非要偏执一段婚姻?你这样做只是在害夏早早尸骨无存。”谢清浅哀声说,“大伯不会允许你跟一个死人结婚。你以后会有妻子,我们秦家会有后代……你做的这些不过是白费意义,让大伯掘了夏早早的坟墓。”
“……”
“你希望你心爱的女人死无葬身之地?”谢清浅继续说,“他很可能把这片海域填平!”
这是秦思洲可能会干出来的事。
秦熠紧紧抓着手枪,浑身勃然爆发出恨意。
他欠夏早早一场婚礼。
他答应过夏早早,这是他永远欠她的!
“哥……”谢清浅轻声说,“你想要跟夏早早结婚,哪怕是冥婚,也要等老头下台后……你明白?”
此时空中,几十架战机盘旋包围了邮轮。
都是秦思洲派来的人。
邮轮本身也携带战炮,要跟秦思洲开战毫无问题……
可结果是两败俱伤,而且,他精心为夏早早打造的海底公墓就毁于一旦了。
“熠哥,你好好考虑清楚了。”
谢清浅劝慰道:“成大事者何必急于一时?”
两人的谈话很远,宾客都听不见,包括夏早早。
片刻后,秦熠用力一掷,手枪飞出很远,直接打落了层层叠加的香槟塔。
橙黄的液体流动着,和晶莹碎裂的玻璃杯一起坍塌。
秦熠冷声痴狂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震摄的悲痛,夏早早从来没看过秦熠这个样子。
她的心口像揉进了一把碎玻璃,痛得无法呼吸。
谢清浅松口气:“你能想通了最好……对于夏小姐的意外身亡,我也表示很悲痛!”
她的眼角划过一丝冷光。
夏早早终于死了……
秦熠猛然一脚踢翻了司仪台,转身大步地离开了甲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