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脏,不断裂开的口子,以及传来的绞痛是怎么回事?
她今天让他见识到了她的移情别恋。
他跟林韦柏打架,他被揍了,她松一口气,仿佛恨不得拍手叫好。
而一旦林韦柏被打了,她那张脸就紧张极了,痛苦极了,仿佛每一拳都打在她的身上。
她几次三番地求他别打了,阻止他打林韦柏,而现在,又为了帮林韦柏打他。
季佑泽冷冷地收回脚,一步步朝樊霏走过去。
那眼瞳里传来冰天雪地的寒意,似要把她吞噬进去。
樊霏知道自己惹到了野兽,一步步往后退……
退无可退。
双手紧紧地护在胸前:“你想做什么?你再过来……我,我不客气了。”
大掌扼住她的咽喉。
樊霏的颈子一阵喘不过气,又挣扎不开:“你要杀我吗?那你就掐死我好了……”
“……”
“被你这么凌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睫毛抖了抖,闭上眼,真想一死了之。
那只手,只是保持着扼住她脖子的姿势。
她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带着粗喘,极近的喷在她的脸颊上……
季佑泽目光怪异,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人。
她以前所有的形象都在他的世界里颠覆!
他一向拿她稳稳的,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就能捏住她,让她连跳都不敢跳。
可是现在变了,她从他的手掌心飞了出去,他再也掌控不了她。
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窒息?
他纠缠她,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对她动感情了——
他不相信他会爱上这个傻女人。
他只是不甘心,一直属于他的部分被扔弃后成为别人的,还对他耀武扬威!
他的声音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笃定。
“你还想对我做什么?”樊霏不怕死地说,“你杀了我我都不怕,你还能对我做什么尽管来。”
“女人,这可是你说的。”
他露出魔鬼般的冷笑。
“你挑起了我的战斗意识。别着急,我跟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的眼神让她不自觉发了个抖,
那目光仿佛在告诉她,他会跟她死磕到底,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要我跪着求你,我现在就跪下来求你。”
反正她本来就没有尊严,她的一切都被他夺去了,他还想如何?
樊霏脚一软,就要往地上跪去,可是他的手扼着她的脖子,不让她跪下去。
“我要的,是你从身到心的折服。”
说完这句话,季佑泽冷冷地放下手,转身离开。
樊霏听着他的脚步走远,门被甩上。
她怔然,看到整个大战过后的房间,而林韦柏躺在废墟中,似乎陷入了昏迷……
......
盘旋的飞机里丢下来的大炮,其实是迷雾弹。
迷药顺着坦克的缝隙,和空气一起进入,秦熠的坦克军队根本无法抵抗——
阎圣既然敢邀请秦熠来参加婚宴,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他从来不打会输的战。
好在烈风从蓝牙通讯里得知秦熠的情况后,第一时间做好了退路。
主子被擒了,他要想办法筹备兵力,将少爷救出来。
所以只好撤退,先保证自己不被生擒。
厨房里,肉粥咕噜噜冒着气泡儿。
樊霏用汤勺舀了点出来试试……
夏早早靠在她身边的灶台上,看到她不哭不闹,还能平静淡定地下厨,不由觉得吃惊。
樊霏回头:“你一直这样看着我好久了。”
“你真的没事了?”
“嗯,我没事了。”樊霏摇摇头,“我想通了,既然我连死都不怕,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
“全世界的人误解我都没关系,只要我在乎的人知道我的为人就好了。”樊霏努力扬起嘴唇,“我只为我爱的人而活着,不是么?”
夏早早看出她笑容里的牵强,但也看出她努力坚强的决心。
“我这边你不要担心,我想过了,不能一直依赖你,成为你的包袱。他季佑泽还能对我怎么样,我看他放马过来。”樊霏搅了搅粥又说,“我的人生已经一无所有,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了。这么糟糕,差不到更坏的境地吧?既然如此,我还怕他做什么?”
“樊霏。”
“早早,我真的很好。”樊霏点头,“如果你因为我和小星,背叛了自己,我会一辈子良心谴责。”
夏早早当然有把自己的事全部跟樊霏说。
这种时候,她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让人告诉她该怎么做,她有没有做错。
“既然你不爱阎圣,我觉得你就不能把自己交给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永远站在你身边,支持你!”
夏早早沉默片刻,也觉得自己无法在被阎圣这样冷酷的利用后,还能再上他的床。
尤其是,现在秦熠还在阎圣的挟制中,身处险境。
樊霏关了火,拿出两个大碗分别装了两份。
现在家里有两个重患——
一个是秦熠,一个是林韦柏。
“你要亲自端给他喝么?”樊霏问。
夏早早别开脸:“还是减少见面吧,我不想他因为这个受更多的苦。”
婚礼结束后,他们在A国的一处城堡里住了下来。
不回国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夏早早拒绝在实质上成为阎圣的妻子。
城堡里到处有守卫站岗,包括秦熠的房间门口。
夏早早不管出入哪里,做了什么,阎圣都会一清二楚。
让一个佣人端了其中一碗粥去秦熠的房间,而夏早早则和樊霏去了林韦柏的房间。
途中,樊霏低声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想办法跟他的人取得联系,让他被救出去。”
现在唯一的指望都在烈风身上了……
希望时间别拖得太久了。
林韦柏躺在床上,敞着上身的胸部打了一圈绷带。他的肋骨伤得很严重,错位,必须手术。
可见季佑泽那一脚踩下去有多狠,多致命!
樊霏端着粥碗进来:“你醒了。”
“……”
“饿不饿?我给你做了碗粥……”
林韦柏脸色一僵,就要去拿被子。
樊霏忙几步过去:“你才手术别乱动,要拿什么,我来帮你。”
夏早早随后跟着进去,看到林韦柏的举动——
按理说,这么多女佣人伺候着他,也没见他害臊要遮盖。
这一看到樊霏,大个子的脸色就开始僵硬,不自然。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伤成这样。”樊霏愧疚地说,“现在还害你跟我一起丢脸。”
不用看报纸,也知道全世界在怎么报道有关于他们的丑闻。
林韦柏还是方块脸,瓮声瓮气的:“没关系,这是我的责任。”
“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樊霏在床边坐下,“我喂你喝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