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睿瑶认为陆淮宁的话不无道理,但也有点问题,那就是他在危言耸听。把问题给夸大,让她感到束手无策,他可以趁虚而入,成为她的靠山和有力支持。
她不想依赖他,因为这样的依赖是有代价的。况且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身出女兵营,成长在特种兵部队。那么严酷和艰难的军事训练都未曾令她退缩和放弃,现在她面对难题的时候,也没有失败的理由。
如果这个事情不难,军区领导何必把这么一个任务交给自己呢,随便找个什么人不都可以来干这个营长么?
“知道么,我在女兵营的时候就是个刺头。”当年钟睿瑶在女兵营的时候,可没有少跟安琳琦斗,结果呢,她胜多负少,“各种歪点子我都用过,现在她们想着用歪点子来对付我,这不是小巫见大巫么?”
招数都是她玩剩下的,所以她并不担心。
她的两弯眉毛如同柳叶一样清秀,白皙的面庞里透着几分红润,明亮的眼睛中透出着倔强和警惕的目光。她此刻看起来就如同一只任性的小猫,样子可爱,但也有牙齿和尖爪。
这样的神情十分迷人,又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此刻,陆淮宁很想把她搂到怀里,狠狠地在吻啄在她柔软的唇上。不过他在开车,有心无力,什么举动都无法施展,他勾起漂亮的唇角,伸手在她的脸上拧了一下,“就让我看看,你如何以毒攻毒……”
“你起开。”钟睿瑶把头一扭,想躲开。
陆淮宁人前是个清冷禁欲的军中高官,在她的跟前,就是个流氓而已,豆腐是必吃的。
他就是如此的恶趣味,看着这个在别人跟前耀武扬威的女人,却在自己面前无可奈何地逆来顺受,他有成就和满足感。
她柔软光洁的脸庞,仿佛绸缎一样滑润,但是温度……。
“你在发烧?”他的手指感受到了她体温的异样。
“没有,穿多了,有点热。”如果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发低烧,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闹着让自己休病假的。
“你过来,我再看看。”他不是那么容易被哄过去的。
钟睿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车子还没有停稳当,她就推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车子已经开到了陆家的停车库前,她现在无心跟陆淮宁纠缠,她急着想到屋子中看儿子。
小家伙今天在幼稚园中过得好不好,吃的饭是不是可口?这一刻钟睿瑶心中切切念念的都是儿子。
尽管她还是感到头重脚轻,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走进了陆家的玄关。
她迫不及待地跑到卧室,推门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她接下来又跑到了客厅、书房、健身房、厨房中……然而都没有钟巡舰的影子。
人呢?
钟睿瑶的心立刻就被揪了起来。正常来说,钟巡舰的幼稚园早就放学了,他此刻应该安静地在家中等待她才对。
“会不会是跟着奶奶他们一起出去了?”陆淮宁也感到眼前的情况奇怪,钟巡舰那么聪明的宝贝儿不会干出来离家出走的事情。
“不可能的,今天奶奶跟着穆朗皓去医院看病,怎么会带他走呢。”钟睿瑶心浮气躁的,总感觉儿子应该是跟自己玩做迷藏的游戏呢,在门后,又或者是柜子里面,她一打开就能看到他那张调皮嬉笑的小脸了。
她像发疯了一样,拉开每个柜子,推开每扇门,搜寻每个有可能藏身的空间。
她的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沈曼的不满。
沈曼是陆家的掌家人,柜子中的衣服、化妆品、皮包这类东西都是她和女儿的私有物品。现在每扇柜子门都被钟睿瑶打开查验,让沈曼有种屈辱和愤怒感。
“你这是打算抄家么?”她从一旁走过来,身子挡在了钟睿瑶的跟前,用冰冷而怨恨的目光逼视着。
“我在找儿子,也许他比较顽皮,躲在什么角落里。”钟睿瑶心急如焚,别说是沈曼挡在她面前,就是一道山梁横亘在这里,她也不会放弃寻找。
“钟睿瑶,这里是陆家,不是给你寄存儿子用的地方,京都是那么大,你哪里都不去,偏偏就蹲到陆家,凭什么,你儿子跟陆家有血缘关系么?”
沈曼以高傲的姿态抱臂在胸,眉目流转,眼底闪过鄙夷的神色。
她忍了很久了,整天看着钟睿瑶母子在陆家出出进进,她坐立不安,心烦意乱,甚至连睡眠都不稳当。
钟巡舰丢了,那才好呢,敌人的悲伤,正是她欢乐的源头。无论钟巡舰究竟是不是陆家的血脉,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心头大患就此消失。
“你等我找到儿子后,我会带着他离开的,不用你来赶。”钟睿瑶把沈曼给推到了一边儿去。
沈曼肯定不是她的对手,身体单薄,柔弱无力,被钟睿瑶这么一推,她朝前踉跄了几步。沈曼干脆身子往下一沉,自动自觉地跌到了地毯上。
“莎莎,梁宇,你们快点出来啊,我这个当妈的都要被人家给欺负死了。”沈曼将地板拍得啪啪作响,扬声高喊,呼喊援兵。
陆莎莎和梁宇此刻正在房间中一人抱着一个平板电脑在那里组队打电玩呢,两人正因为配合不协调而彼此埋怨呢,却听到沈曼在客厅里面的呼喊。
“我妈好烦,屁大点的事情,也值得惊天动地的。”陆莎莎打得正紧张,舍不得丢下游戏。
“你妈虽然烦,可你妈给我们钱啊。”梁宇知道他和陆莎莎就是打一百年电玩,也打不出来一分钱。可是他老丈母娘却每个月给他真金白银花呢。
梁宇拉着陆莎莎走出来房间,正好看到沈曼坐在地毯上,钟睿瑶站在她身前不远的地方。
“你敢动手打我妈妈?”陆莎莎看到此情形,尖叫一声跑来过去。
“我才懒得打她,怕脏了手。”钟睿瑶不屑跟这对奇葩母女理论,“我就问一句,我儿子呢?”
梁宇听到钟睿瑶说这话,心里有亏,不禁神色一变,该来的还是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