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芯娅回头邀功似得笑起来,“你不爱吃香菜,我没记错吧?”
“没错,我的习惯不会变,不管对吃的还是对人。”
宋芯娅当然知道他指的人是自己,意思是他不喜欢的人就永远也不会喜欢,但她不在乎,就算不喜欢又能怎样呢,现在多少世家的联姻是有感情的,她喜欢他就够了,能在一起就够,再坚固的感情终究会消散,只要最后陆夫人的位置是她就好。
夜晚的F大小吃街大学生来来往往,这家摊子也不例外,很多过路的大学生都会回头特意往这里看一眼,也感觉的出来坐在这里的这对年轻男女气质与周围似乎不符,陆景抒一身看起来价值不菲布料优良的西装,宋芯娅一身名牌加持,显然与周围不是潮牌就是普通快品牌的大学生格格不入。
有些女生结伴而行,路过看到陆景抒的时候无不回头讨论一番,神情里是掩藏不住的少女欣喜与崇拜,有些热情开放的甚至对陆景抒暗送秋波,都被宋芯娅给瞪回去了。
“老板,打包一份牛肉面,不加香菜。”
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好听的女声,带着些许疲劳却依旧温润平和。
陆景抒对那句不加香菜来了兴趣,难得这年头还有人跟他一样这么不爱吃香菜的?
“好嘞!这份先给你,拿着吧。”老板回应到。
“谢谢您啊老板,每次来这里你都提前给我”
“黎小姐,您是我们的常客了,还帮过我们,我们两口子感激您都来不及了这点小事儿算什么。哦对了。还有这个。”老板弯腰从炤台下拿出一份打包好的东西,“这是咱们煲的鸡汤,给你乘了一点,回去跟孩子一起喝吧。”
黎小姐?
好像这声音也挺熟悉的?
陆景抒微微抬起头,果然,是黎曼清瘦而秀气的身影。
见老板把东西递给自己,黎曼犹豫了一会,最终接过,“这……谢谢您啊老板,每次我回来晚了你用给我带点东西回去,不然小滢又要说今天的饭不好吃了。”
那老板笑笑,朝她摆摆手,“不谢不谢,快回去吧,孩子在家一定等急了。”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黎曼便走了。全程似乎都没有注意到陆景抒的存在。
陆景抒心里一紧,忙起身追上去。
“诶?景抒?你要去哪呀。”宋芯娅吓了一跳,可是无论怎么叫陆景抒都不肯停下,只好也跟着追过去,“景抒!你等等我嘛!”
拐角处,进去一条狭小的巷子。陆景抒在原地来回踱步,四处都不见黎曼的身影,他明明一直跟着她的,怎么一拐个弯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陆景抒有些丧气,正准备往回走,忽然后脑勺挨了一击,一阵闷痛。
陆景抒吃痛的捂着后脑勺,正想回头看看是谁,可那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随着第一击落下,紧接着小腿又被人踹了一脚,凭感受应该是尖头高跟鞋,是个女人。
陆景抒不再处于被动,猛的撞头,她一巴掌正准备落在他脸上,被他生生扣住手腕。
“……陆总?”黎曼感觉自己大脑有些短路,不是很明白眼前的状况。
陆景抒眼里一层薄雾,看到她后随即散开,“黎助理,看不出来你打起人来这么生猛。”
“我……我,谁让你跟在我后面,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嘛。这条路这么黑,我当然躲着你了。”
陆景抒脸色换个下来,松开她的手,“跑这么快,想上来跟你打个招呼都追不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
“哈?”
这里不管是离他家还是离公司都有一段距离吧。
“就是路过,别问那么多。你去哪,我送你。”
“哦……不用了,我家很快就到了。”
陆景抒一听,脸色忽然暗下,指着面前的巷子,“你回家走这条路?明明有阳关大道你不走,怎么走这种危险的地方?今天要不是我是别人,你出什么事都没人知道!”
“哦……”
奇怪,他这么生气干嘛。
“哦什么哦,下次不准走这条路。”
“哦……”
黎曼不知作何回答,低着头像往常在公司里被她训话的样子,又像一个犯错事的小女孩正在被家长训话。
其实走这条路也不是她本意,但这是这周围最近的一条路了,如果走F大的大路,又要绕好长一段,她是没关系,但小滢在家现在时间这么晚了,她必须赶着回去。
陆景抒单手搁致裤兜里,正犹豫着要不要牵住黎曼,忽然,不远处,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景抒,你等等我呀!”
是宋芯娅!
梦魇一样的声音。
随即,陆景抒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即牵住黎曼的手,黎曼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他带着跑。
“发生什么了?你……你跑慢点儿!”
黎曼脚下有些踉跄,高跟鞋本来就不好走快,忽然踩到一个坑里,控制不住重心,要看就要往前摔去,倏地,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景抒拦着她的腰,两人几乎是无缝隙的紧贴在一起,他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好闻的香味,不同于那些女人浓烈的香水味,是一种清新淡雅的花香,平常不靠近很难闻到。
这味道,竟让他有些贪婪的想象吸收更多。
“你们在干嘛?”
宋芯娅终究还是追了上来,站在三米开外,歇斯底里的朝他们喊道。
黎曼听见有人来,忙站直身子,将陆景抒推开。
宋芯娅火气旺盛,踏着细高跟,大波浪被风吹起,气场十足。
走到陆景抒身边,忙挽住他的手,扬起下巴,“你是谁。”
“我……”
“我助理。”陆景抒将黎曼拉到自己身后,又将自己的手抽出。
宋芯娅眼里有些明显的愤怒与哀伤,指着黎曼,“你助理?哪个上司跟下属这么亲密的?哪种助理?这助理的位置怕是靠手段坐上去的吧。”
宋芯娅的是嘲讽,是瞧不起,又特别笃定似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