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知道内情的只有邱平海和他大儿子邱通,其他人只知朱全等人险些逼死了李淑萍,却不知赵天宇真就被邱平海一家包庇潜藏下来,个个感叹惊奇意外。而朱全还在怀疑邱平海故意隐瞒不报,但已经断定赵天宇早已被转移出去,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触犯众怒,心里悔恨万分。
就像邱平瑞嘲笑取笑的那样,要抓人也得做番精巧布置,哪能只身闯入打草惊蛇,为了细枝末节弄丢线索?太急功近利反而容易忽视和淡忘之前初衷,白白丢掉抓捕赵天宇的线索,弄得这样狼狈和被动,是工作为官世上所遭遇的奇耻大辱,从来没有这样无奈和悔恨过。
邱平海和邱通不敢面露惊慌之色,跟着邱平瑞一帮人,和朱全说说笑笑,早知道赵天宇已经回到灵冲,所以再不用怕这怕那担惊受怕,心里自是坦然得意。
过了十多分钟,邢如斌回到饭馆,悄悄说给了朱全。
朱全借故把邱平海和邱平瑞叫出去,说是有话要说。
邱通等人担心他会为难自家人,坚决要求有话明说,当着大家面说清楚。
邱平瑞劝说没事,和邱平海一同跟了出去。
四个人围在一个小包间里,开始做起交易。
邢如斌拿出事先分好的二十万现金递给朱全,小小的黑色塑料袋几乎装不下要破裂。
朱全坦言道:“明人不做暗事,刚才我让邢所去提钱了。这是二十万,我和邢所一人一半,算是补偿给淑萍妹子的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还请平海老弟放心收下。顺便替我们向淑萍妹子说声对不起,之前考虑欠妥,使她受到惊吓差点丢了性命,但绝非出自我们本意。”
邱平海虽有邱平瑞的事先提醒和有言在先,但面对这样大数额的补偿,感到惶恐和意外,一两万的能接受,但一下子翻出好多倍,实难接受,便推辞起来,“这个我不能收,我们不怪你们就是了。”
朱全接着说:“这算不了什么,比起给你们带去的惊吓真的没有什么,快收下,让人看见多不好,我们是心甘情愿这样做的,你就放心收下吧!”
邱平海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虽说李淑萍受了伤,但那只是轻伤,根本用不了这样钱,态度慢慢坚决起来,“这个真不行,你们也是秉公办事,只是产生过小小的误会,其实细算起来,我们倒阻碍了你们,朱镇长,邢所长,你们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钱真不能收,希望你们不要见怪。如果你们实在过意不去,那我只能收下一万,其他的还请你们收起来带回去,我们之间的误会没有了,今天的事你们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绝不推辞。”
朱全见状,又说:“平海兄弟,这些钱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而我们差点做下后悔莫及的事,心里十分悔恨,虽说淑萍妹子没有大碍,但确实给她带去了很大的精神损害,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两个的一点心意,你不要嫌少赶快收起来。”
邱平海不敢接收,推辞说:“不行,真不行,你们不要再劝说了。”
朱全看了一下邢如斌,又向邱平瑞投去希望目光。
邱平瑞看出来了,如果不收下这些钱,他们心里不安,想了想对邱平海说:“平海,我看你就收下吧!你不收领导们心里过意不去,还以为你有别的想法呢!别犹豫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呢!”
朱全紧跟着劝说:“是啊,平瑞兄弟说得没错,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收下它我们心里也好过一些,别推辞了,快收下吧!”
邢如斌跟着说:“你就听朱镇长的吧!淑萍妹子受伤全都是因我们而起,虽说没伤到筋骨,但的确受过不少惊吓,况且我们也是心甘情愿这样做的,你没必要心存顾虑啊!”
三个人盯着邱平海,都希望他收下那些钱。
邱平海见邱平瑞使劲给他使眼色,犹豫一阵后,红着脸笑说:“呵呵,那好吧,我答应收下了,先替她谢谢两位领导……”
接着,朱全又从邢如斌手中接过另外一袋成捆现金,对邱平瑞说:“平瑞兄弟,我们还有一事相求,这些钱你拿着,算给你的辛苦费,赶快把他们收起来吧!”
邱平瑞早就料到他们会这样,也清楚给这些钱的用意,心里早已收下,但嘴上却要推脱一番,“朱镇长,邢所长,你们这又是干什么?我一没受伤,二没立功,相反还给你们带去不少麻烦,你们之所以落得如此地步,反倒是我惹下来的祸事,还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却要劳烦你们这样,这就不必了,其实我也知道你们的用意,放心吧,我会对欧阳书记说好话,尽量替你们周旋的,麻烦是我惹下的,就由我去解决,希望不要难为到你们才好!”
朱全知道邱平瑞是很有心机的一个人,越是这样推辞,越不能掉以轻心,见他客套推辞,又说:“平瑞兄弟,这不怪你,我要是你们也会这样激动和冲动的,哪能看着自家兄弟受欺负,这是误会,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们都能理解和体谅,知道你们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不是故意的,但话又说回来,解铃还须系铃人,依照目前的形势看,欧阳书记再不会相信我们,更不会给我们解释澄清的机会,所以还要劳烦你帮忙说说好话求求情,别给我们处分吧!所以这些辛苦费你一定要收下,不要再推辞,这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看在是场误会的份上帮我们一下,请求欧阳书记免予对我们的处分。”
邢如斌跟着劝说:“是啊,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我们误打误撞伤害到了你们,因为方式方法的原因,才受到欧阳书记一番责骂,你们也知道,如果他要追究下去,那是非常严重的一件事,事关我们的前途和脸面,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非常急迫和紧要,希望你们尽快疏通解释一下,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到时候我们就算长有一百张口也难以解释得清楚了。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们有错在先,希望你们多在领导面前解释周旋一下,只要不免职务,随意给个处分也是相当好的结果了。”
邱平瑞故意做出为难吃力的样子,低垂着脑袋说:“其实吧,我刚走进欧阳书记办公室就有些后悔了,当时也是骑虎难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就这样弄得不可收拾了,但现在让人为难的是,之前都说成那样了,现在不知怎么改回去才好,你们也知道欧阳书记不是糊涂官,左一套右一套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要请他收回成命我想是有很大困难的,暂且不说怎么辩解和掩饰,我想只要提及你们,他一定没有耐心听下去,所以我也不敢保证能有多大希望,既然后果是我造成的,我也会尽力,但至于能不能收到应有效果,我是很难做出保证的,希望你们能理解和体谅!”
听到这番话,朱全和邢如斌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可怖,但也只是几秒钟的过程。随即两人接连强压怒火,很快变回和颜悦色的样子。
朱全沉默一阵,终于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行卡,颤抖着递向邱平瑞,“平瑞兄弟,这是我全部家当了,希望你不要嫌少,只要能帮我们度过难关,这里面的钱全都是你的,恳请你一定竭力劝说领导,我们不能有事啊!”
邱平瑞看了一眼银行卡,没收,故意盯着那包黑色塑料袋出神,有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朱全拿银行卡愣在那里,十分尴尬,心里急得上窜下跳,早把邱平瑞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邢如斌见状,隐约怀疑邱平瑞不敢收银行卡,是怕提现有风险,迅速从朱全手中抽掉银行卡,悄悄出门离开了。
等邢如斌走后,朱全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笑着对邱平瑞解释:“呵呵,怪我没考虑到你的难处,先等等,邢所长是去提现了,放心吧,我们也是很有诚意的,不想也不敢跟你们玩什么花样,直截了当说就想破财免灾花钱了事,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藏头露尾,没什么不能说出口的,我们这样做只想求得清净和安稳,不想为此丢了职务失了脸面。”
邱平瑞笑说:“呵呵……既然朱镇长快人快语,我也不吞吞吐吐了,我答应你们的事一定会竭尽全力,不管花费多大功夫,一定会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程度,就像邢所说的,给不给纪律处分我不敢保证,但绝对确保不会给予免职或者开除处理,这一点我还是有些自信的!”
朱全见他答应下来,起身笑着说:“呵呵,你能这样说,我已经非常满意和放心了,不管怎么说只要你尽力去做,应该会有很大回旋和挽救余地的,我和邢所先谢过平瑞兄弟了。”
邱平瑞笑着客套:“呵呵,朱镇长你太客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