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璟抬头望着楚卿蕴火冒三丈的样子,心里真是悔不当初。若说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事情,莫不与昨天闹热时那个对水晶的微笑;简直将他害惨了。
"哪里看你的笑话了?这两日我自己也很痛苦。你生气,我就心痛。昨日你还说要嫁给凤启轩,我就恨不得一掌劈了他。"反正他是不会轻易饶了凤启轩的,竟然敢直呼她的闺名,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那你现在去劈了他啊,跑到我这里来装可怜做什么?"一想起纳兰璟这货有可能在窃喜自己的生气,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似地。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难道她看不出来他的诚心吗?
楚卿蕴生气的撇过头,"不用了。我受不起。"
见楚卿蕴完全不给自己一丝机会,纳兰璟站起身,望了她半响后才摇首说道:"蕴儿...在我的印象里,你并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为何我做错一件事情,你就如此生气?原本我昨日就要过来的,可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所以一晚没有睡的等着今日过来向你道歉,可你竟然..."
回望着纳兰璟半响。
心里自嘲两声,强忍住发脾气的冲动,楚卿蕴嘴角勾起一沫冷笑,"若那日我故意与一个男子亲热而来试探你对我是否真心,你会作何感想?之前我都说了,我...只喜欢你,可你竟然不信任我。若你真的对她有好感我倒是可以成全,可你竟然拿我对你的喜欢...来刺激我,试探我。你不觉得你这样真的很过分吗?看到我生气你是不是很开心?"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要原谅他了,可他对她的不信任让她很生气,甚至很伤心。
她既然喜欢,就会认真的喜欢;若是不喜欢,她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这人竟然还玩这些无比幼稚的小把戏...简直快要气死她了。
"我知道我很过分,不该这样对自己不够自信的来试探你对我心;因为你与其他女子实在不同,所以我猜不透你的心思。这件事情的却是我的错,我纳兰璟从来向谁低过头道过歉,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纳兰璟也有些生气了。想他一个皇室小王爷,又是江湖中闻风丧胆绝尘阁的尊主,何时这样低三下四的求人原谅?纵然他再喜欢她,可事情已经讲明,为何她还是这么固执?
感受到他浑身透出的凉意,楚卿蕴知道他也生气了。心里暗暗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小题大做了?是不是太过无理取闹了?像他那样骄傲的人如今都亲自来道歉,如今是不是她做的太过分?
纳兰璟见她不说话,面色却是渐渐恢复了平静,不再似之前那般激动气愤。随即柔声劝说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对你下毒的人还没有查出来;如今皇上又将你许给了凤启奕;太后的寿辰也即将到来,其他三国的皇子公主也在都已经出发来京,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你不要在这个时候与我怄气好吗?"
他说的很对。下毒之人一天没有揪出来,她就一直都有危险;关于与凤启奕的婚事,她也不会这样等着嫁给他;天北国的皇室公主等人马上也要来凤南国了。若那下毒之人跟天北国的人有关系,不知道这次又会生出什么事端出来。
拿着一件事情一直不放,也不是她一向作风不是吗?
况且,这不过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小事情,她又何必一直计较呢?想着他从前为了替她驱毒所付出的...楚卿蕴觉得不知道是自己太过喜欢他了,还是自己太过小气了,总之...她现在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干咳了两声,楚卿蕴坐下继续吃饭,嘴里却是说到:"念你...只是初犯,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下次若你再这样不信任我,哼...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了。"
虽话里话外还是在责怪他,不过这意思却也是很明显的。他的蕴儿已经原谅他了。
纳兰璟立即挨着她坐下,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与刚刚显然不像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下次的。一次已经让我头大了,若我再犯,可就是真的愚蠢了。"
楚卿蕴倒也看出了一向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他,今日恐怕是脸也未洗吧?想着,她不禁失笑道:"不是说两天没有吃饭了吗,还不赶紧吃?"
"这些饭菜肯定是不够的。"想着她生气,又想起凤启轩那个家伙说的话;他昨日中午到现在都米粒未进,如今已经快要饿死了。
楚卿蕴看着纳兰璟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的叹气。
他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几乎有些不可侵犯,昨日在凤雅斋甚至比皇甫溪风还有气场。
可现在呢?竟然像个小孩子似地让她只觉得又气又好笑。"魅雨,你去叫赵妈妈再做几道菜吧,你家主子恐怕饿的快要吃下一头猪了。"
原先在门外守着的魅雨,魅雪和魅夜刚刚听到两人的争吵,都快忍不住破门而入了...幸好如今两人已经和好如初了。
若是再吵下去,二小姐再跟主子怄气,魅夜都不敢想主子回去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了。
如今听说主子饿的快要吃下一头猪,三人相视而笑;想着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皇甫溪风望着躺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还未苏醒的皇甫曦月,双手紧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跳。
芹霜见自己家小姐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一脸担忧。"庄主,要不要去请纳兰璟小王爷来替小姐看一下?"
皇甫溪风摇头,"不用,曦月已经服了天山雪莲丸,想来已经并无大碍。且韩宇澈并未用多大的内力。若是他有心杀曦月,恐怕曦月现在已经没命了。"
凭韩宇澈的武功造诣,十个曦月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韩宇澈虽然狂妄之极,可他昨日说的对;凭曦月一人之力想要杀韩宇澈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想要伤他分毫那也是极为困难的。
"庄主,那我们就这样放过那个可恶的韩宇澈了?"冷希见从小就被捧在手心冲着的小姐如今面色惨白,心里恨得韩宇澈牙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