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为什么叹气啊?"林蓝智捏着一支开得正盛的非洲菊,在这么多的花中,他最喜欢这种话了,盛开的那么彻底,还有各种不同的颜色。
"因为你们的姑姑现在正处于想爱又不敢爱的迷茫阶段!"丁晓茉捧着一个很大的玻璃碗站在门口,揶揄地看着林依依,这几天司徒宪的死命盯人和鲜花攻势好像起作用了哦。
"晓茉..."林依依不想嘴硬的否认,反正她也正好想找丁晓茉问问该怎么办。
"妈妈,你拿碗要干什么啊?"林紫恩好奇的问道。
"妈妈看之前的花都枯萎了很可惜,想收集点花做漂亮的香皂啊!"丁晓茉知道林依依不在乎她怎么处理她的花,反正枯萎后都是要扔掉的,所以只是象征性地问道:"依依,我用些花没问题吧!我只要薰衣草和洋甘菊,没问题吧?"
林依依现在才不关心这些花,越对着这些花她就越纠结,好在她没有划分过敏,要不她非被这些花害死不可,她现在关心的是她到底该怎么办:"晓茉,你说我到底该不该跟司徒宪交往?"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呢?"丁晓茉一边指挥林紫恩和林蓝智把薰衣草和洋甘菊从一片花海里抽出来,一边回答丁晓茉的话。
"我...好像是有点喜欢他。"林依依盯着那一片花海,想起司徒宪的样子,嘴角慢慢往上扬,突然想起什么后又垂了下来:"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我,现在我只有一点点喜欢他,可能他喜欢我比我喜欢他多一点点,可是要是以后我喜欢他比他喜欢我多,然后他又不喜欢我了怎么办?何况他不是我想象中男朋友的样子,我只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过平平凡凡的日子,可是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不平凡,像他那样的人可变性太多了,我怕他以后会像我哥一样,呃..."
林依依喜欢来喜欢去,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捂住嘴偷偷地看丁晓茉。
丁晓茉面无表情的把薰衣草从花枝上剪下来,林依依的话并不是没有对她产生印象,她的心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了下来,用平淡的语气道:"依依其实你不用想太多,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为什么要去计较谁喜欢谁多一点,谁又喜欢谁少一点呢?再说重要的是现在你们彼此喜欢,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因为担心以后的各种可变性你们就不在一起,你不觉得可惜吗?其实...我不后悔跟你哥结婚,刚结婚的前几年他对我其实挺好的,什么事都很照顾我,为我想的很周到,只是后来..."
这是丁晓茉第一次主动跟林依依提起她和林逸尘的事,之前她也没用跟任何人说过。
"晓茉,你现在还恨我哥吗?"
"不知道。"丁晓茉诚实的回答道。"有时候想起这些年带孩子的难处,还是蛮很他的,可是现在这样对他,我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是我哥不好。"他们全家都没有一个说她哥哥做的对的。
"咦?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身上来了。"丁晓茉蹭了蹭被花粉弄的痒痒的鼻子"所以说,每个人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要想好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想好了,就勇敢的去做,不要去考虑以后的事情,再说了,你们做都做过了,你还别扭什么啊?"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丁晓茉!"林依依没想到丁晓茉的开她玩笑。刚刚她还满怀愧疚的觉得对不起她呢,她还有心情开她的玩笑,不过也好,这样,是不是就说明晓茉已经不再生哥哥的气了?林依依想想又笑了起来,故意大声的对林紫恩和林蓝智道:"林蓝智你把我的花都踩坏了啦!林紫恩,你妈要的只有薰衣草和洋甘菊哦,那些玫瑰都是我喜欢的,你不许拿!"
"姑姑你不要小气啦!"林紫恩早就想对漂亮的玫瑰花下手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不趁机拿几朵怎么行!
"紫恩,小心玫瑰有刺!"丁晓茉道。
"安啦,现在的玫瑰都把刺打掉了!"林依依一边作势跟林紫恩抢花一边回答丁晓茉,突然想起不对:"丁晓茉,你都不关你的女儿打劫我的花,还担心花上有刺!"
"哦,花是你的,女儿是我的,难道我不应该关心吗?"丁晓茉故意用气死林依依的口气装傻问道。
"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母女?"林依依咆哮。
林逸尘转身,离开林依依的房门前,本来他是要去找林依依的,却让他听见丁晓茉的那番话。如果丁晓还是恨他的话,他的心里或许能好过一点,可是如果连对他恨都没有了,那就说明那件事对她已经过去了,无所谓了,那他这个是不是也无所谓了,林逸尘很不喜欢这样的认知。一个人从楼上下来,独自走到通往后山的路上,不时有几只从他身边穿过。
以前他可以每天坦然的面对丁晓茉的无视,是因为他认为那是她对他的惩罚,他必须承受的,可是现在丁晓茉忽然说不恨了,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从一个恨的人成为一个无所谓了人,那倒还不如让她恨他!
林逸尘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和铉铃声,他没好气的接同电话:"是我!"
"老大,吃火药了?还是丁晓茉有给你脸色看了?"颜笙戌看了一眼手机,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他怎么那么命苦,草草结束他期盼已久的年休为林氏卖命,还要忍受林逸尘的火气,而且他的火气好像还有见长的势头,弱非真是不得已,他宁愿自己累死也不想打这个电话。
"有什么话就快说!"林逸尘现在没心情跟他废话,不过也知道颜笙戌不会没事打电话给他,所以没有干脆的挂断电话。
"逸尘,江律师今天早上打了电话到公司,他说元亨建筑收购案的事情有问题。"颜笙戌叫林逸尘名字的时候就说明真的是有事情发生:"实际上是元亨建筑的曹总因为心脏病的原因住院了,元亨内部出现了问题,促使我们跟元亨本该在下个星期就签订的合同也产生的变故。元亨现在分成两派,一派是以曹家大小姐为首,另一派就是以曹总唯一的儿子曹文信主导。"
"他们两派有一方对合同有异议?难道曹总就没有交代元亨由谁做主吗?"林逸尘在一棵桃树前站住脚,盯着眼前青红相间覆满绒毛的桃子,脑子里搜寻者有关元亨建筑以及曹家的一切讯息。
元亨建筑是本市建筑业的龙头老大,创办人曹秋田老先生从小木工白手起家,现在坐拥数百亿的家产,可惜生了没有什么出息的儿女,大女儿曹倩是元亨的公关部经理,跟林逸尘也有过书面之缘,每次都表现出过分的热情,让林逸尘感觉非常反感。
在美国拿到管理经济学与市场营销学双学位的曹倩,一直认为父亲曹秋田的经营理念太过于保守,一心想靠自己的本事做出另父亲刮目相看的事情,可是因为曹秋田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认为女儿只要老老实实嫁个好男人就行了,所以没有给曹倩任何表现的机会,只是让她做了个小小的公关经理,让曹倩有种有志不能伸的感觉,也正因为此跟父亲和弟弟之间产生了间隙。
曹文信虽然是曹秋田的长子,曹秋田也一直对这个儿子用心培养,可惜比起曹倩来讲曹文信普通太多了,好不容易从花了大钱买进去的商业学校毕业,就一直在公司上班,虽然也是从低做起,可是没有立功表现,三年内就从一个小职员升到副总裁,其实跟空降部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唯一让曹秋田感到欣慰的是,曹文信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力,却很听他的话,也不会想别的富家弟子一样花天酒地,曹文信除了不聪明以外,是个很老实的人。
"这次曹总突然病倒,无疑成了曹倩表现自己的机会,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跟元亨的收购案。曹倩一直认为林氏用不到两百亿的资金收购元亨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吃了大亏,在曹秋田病倒以后马上电话联系了我们负责这次收购的代表律师江律师,要求跟你面谈。
"所有的条款不是都跟曹总谈好了吗?如果我们不予理会的话不也就差个签字。"元亨的收购案是林逸尘第一次涉及并购业务,他不想有任何闪失。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谁也不找到曹总什么时候起来,江律师说在曹总没有授权的情况下,我只有等他醒来,这样签署的文件才能生效,如果曹总有什么万一的话,元亨可能就是曹倩和曹文信二分天下了,到时候就需要曹倩和曹文信两个人的签字,所以说曹倩那边是肯定要通过的。"
"难道曹总没有跟曹倩说过为什么我们会收购元亨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吗?"林逸尘也感觉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如果不赶快解决变数可能越来越多。
"估计曹总没有把在南非油田投资失利的事情跟公司其他股东说过。"颜笙戌拿起手边的元亨收购资料翻了几页,冷哼道:"南非的油田计划元亨投入了大笔资金,现在连一滴原油也没有开采出来,如果我们不提供资金给元亨,别说这个油田开采计划,恐怕连元亨也会面临金源短缺,最终逃不出破产的结局,到时候曹总就算是大股东,也无法向公司的人交代。"
"曹总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占着跟我爸打过几年的交道就来求我注入资金,价格也踩会这么便宜。"很明显曹家包括元亨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一点。
"其实你也是看上元亨在南非的那块油田吧!"颜笙戌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从表面来讲,林氏从来没有做够收购案,何况如果元亨在南非的油田真的一文不值的话,那元亨迟早会破产,到那个时候林氏再对元亨进行收购的话,别说不到两百亿收购元亨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就是全面吞下元亨也不是不可能的。林逸尘不可能没有算过这比账,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看好元亨在南非的油田。
"笙戌,你越来越了解我了。我从来不打无把握的站。"林逸尘轻笑一声:"我找早就派了有经验的人去看过了元亨在南非的油田,据他们向我反馈回来的消息是,那块油田马上就要出油了,而且开采量会是元亨估计的两倍以上,所以我们必须在油田出油前拿到元亨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旦油田出油,元亨就不再需要资金,元亨的人肯定会放出消息说油田开采成功,到时候元亨的股票就会上涨。我们这段时间的辛苦就白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