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厉说完,再次一往无前的冲向宫中,那扇中宫门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无尽的吸食着人命!
地上留下了很多尸体,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肉烧焦的味道蔓延,黑烟冲天而起,眼前的一幕,就好像人间炼狱。
这,就是战争。
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夜沐一个人呆呆看着城门的方向,充满无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夜厉宁死也要进宫?
他的结局,难道注定不能改写吗?
*
“废物!”
宫中,皇帝寝宫,墨临渊脸色惨白,手中的御笔早就成了碎屑!
他胸口剧烈起伏,神情是那样可怕,谁都没用想到,他会发那么大火!
墨临渊尽力想让自己冷静,可是一想到夜厉抓了夜沐,或许会用她威胁他,或许会迁怒伤害她!他就觉得燥怒难忍,周身的煞气翻涌,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开口。
二皇子一进来,还愣了一下,因为虽然只认识墨临渊数月,但眼前的少年多智近妖不说,更是理智冷静到可怕,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十岁的少年,而是和他同龄一样。
但现在,他的怒气和杀气都堆积在眉宇,似乎稍稍触及,就会殃及无辜。
他面前跪了不少内功大师,那些人,平时各个都眼高于顶,而现在,都匍匐在少年脚下。
“其实殿下也不用这么生气。”二皇子强笑道,“夜沐好歹是夜厉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是人。”
墨临渊扫了他一眼,忽然冷笑,若是一般人,或许还真是如此,可夜厉是一般人么?当初他潜伏在夜厉身边,机缘巧合之下,知道夜厉藏了很多死忠战士。
一开始,他也以为夜厉是为了那些人,才忍辱负重,欲意谋反,可后来他才知道,当初越国带兵的三位将军,其中两个,是夜厉向皇帝告发,诬陷他们欲意谋反,那两位将军才会被皇帝处死,他们名下的老将士才会被打压!
而夜厉一边害人,一边又像救世主一样将那些老将都救下来,以此获得他们的感激和忠诚……
就是这样一个心思无比深沉,聪明又狠辣的人,别说是女儿,任何人挡了他的路,他只怕都不会手软,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墨临渊闭了闭眼,对面前的人说,“我不管你们是去找,还是去抢!我今天要见到人,而且,她必须毫发无损!否则,你们就提头来见!”
他过分严厉的话让众人心中都是一慌,跪下的人连忙磕头,“殿下放心,我们这就去将军府!”
“慢着!”墨临渊语速微快的说道,“留一部分人去中宫,夜厉的人已经打到了那里,他很可能会带着她。”
“是!”
那些人连忙去了,但墨临渊还是觉得很焦躁。
夜厉此时肯定已经发现禁军图完全是假的,愤怒之下,他会不会迁怒夜沐?毕竟夜沐和他走得很近……
墨临渊越想越乱,当初,他会选择和严许联手,就是因为夜厉此人太过残忍,一想到他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给皇帝享用,一想到他连昔日战友都能利用得彻底,他就对此人全无好感,若真要扶一人上位,那人为什么不能是严许?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想让夜厉成功。
只是没想到,他派了那么多人保护夜沐,夜厉都不顾死伤的将人抢走了,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按照夜厉冷血的性格,大战在即,他此时应该想都想不起夜沐才对,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出来抢人?
墨临渊百思不得其解,但只要一想到夜沐会受伤,他就无比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二皇子见墨临渊不想理他,摸了摸鼻子,朝床上走去。
此时皇帝已经死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原本他早就该死了,但墨临渊却要他们吊着皇帝的命,说还不到他死的时候。
因为禁军只听皇帝一个人的话,若是他提前死了,禁军还不知会落在谁的手里,而现在,夜厉打败赵王,皇帝又死了,六神无主的禁军除了和皇子合作,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所以,夜厉什么时候和赵王对上,什么时候,就是皇帝的死期。
二皇子看了皇帝一眼,毫无波动,只是用被子将他盖住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痛苦了。
*
与此同时,夜沐在宫中行走,她想找到墨临渊,但现在皇宫内打得不可开交,想突破战线进去内宫根本不可能,她要怎么才能联系到人?
无奈之下,她看到一边的皇子府,突然眼前一亮!
上一次严许带她去的地窖,就在他成年之前,住的皇子府内。
夜沐连忙朝皇子府跑去,果然,就在她要下冰窖的时候,被人给拦住了!
“什么人?!”严许派来保护他母亲遗体的暗卫突然出现,挡在了夜沐面前。
夜沐剧烈喘息着,一看到人,便大声对他说。
“我是夜沐!我要见祁严!”
祁严,就是严许真正的名字。
那暗卫一愣,正觉得蹊跷的时候,一道男声传来,“夜沐?”
穿着盔甲的严许抱着头盔站在她身后,“你怎么会在这?”
夜沐看到他,也觉得惊喜,但见他的样子,分明就是准备去战场一决生死,临走前,来找母亲告别的。
“严许……”夜沐深深的看着他,“墨临渊早就和你联手了对不对?”
严许皱了皱眉,他挥手让暗卫退下,然后才说。
“对,从那天我去找他,告诉他你被夜厉送到皇宫,送给皇帝开始,他就主动找我联手了。”
严许至今还记得墨临渊当时有多愤怒,夜厉伤害夜沐,对他来说,似乎比伤害了他还不可原谅。
夜沐闭了闭眼,原来说到底,墨临渊竟然是为了她……
夜沐定了定神,再次开口,“我能知道,为什么一直小心谨慎的夜厉,会突然不计后果的强攻皇宫吗?难道是你们做了什么?”
严许看着她,半响摇了摇头。
“我们什么都没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