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玄幻小说 > 巫颂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原汁原味的鼎位测试全文阅读

通天道人、商汤返回商族领地后的第九天,深夜,安邑城全城戒严。

夏颉和易昊之间的官司并没有打出结果来,因为安邑城的秩序已经被巫殿和王庭联合管制,戒备之森严,比和海人决战时的战争状态还要强过百倍。隐巫殿、九大巫殿的潜在力量毫无保留的出现,一些按照如今大巫的寿命,在千年之前就该寿终正寝的人物,也翩然登场。在这种情况下,夏颉和易昊的一次小小的冲突算什么?就连关龙逢,都忙碌着去将城内的百姓迁往城外,哪里有空理会这些‘小事’?

这一夜,安邑城的大街小巷,都密布着全副武装的巫武和巫士,除非身上佩戴了巫殿和王宫联合发出的令牌,任何出现在这些大巫面前的生命,都会被直接销毁。每一栋建筑的屋顶上,都站满了双目中闪烁着鬼火的巫,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沉甸甸的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夏颉是跟随刑天厄一起去到王宫的。

今夜的安邑王宫,被无数身披各色铠甲的战士围得水泄不通。王宫围墙外的空间禁制全面打开,王宫围墙外那条寻常的马路,已经变成了宽有近百里的巨大平原,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巫有如蚁群,排列在这一片广场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王宫正殿前放置镇国九鼎的那一片广场,今夜也禁制全开,平时不过百里方圆的广场,今日扩张了起码十倍不止,刑天家、相柳家、申公家、防风家、祝融家、共工家等等在大夏朝廷内有名有姓的大巫家的嫡系族人以及他们最可靠的友客,在各大家主的率领下,有如一条条黑色的巨龙,涌进了这片广场,整整齐齐的占据了广场的东、南、西三个方向。

原本按照大夏的祭祀礼节,这三个方向中有一片地域是要留给以九大天候为首的诸多封侯的族人。但是因为履癸趁着和海人的决战的关头,联合刑天厄等人一举剥夺了九大天候以及诸多封侯的权势,许多人如今都还被幽禁在安邑城外的军镇中,今夜他们自然不会出现。

广场的正北方,被大夏王族的族人以及王庭控制的一些秘密力量的代表所占据。履癸剩余的几个没多少才干的兄弟,同样对他地位没有什么威胁一些叔伯辈的人物,以及和太弈、午乙同辈份的王族老人,加上一些王族的旁枝末节的远近亲属,这些人也黑压压的站满了小半个广场。

所有人包括夏颉在内,都是突然得到了消息,要他们在今夜赶到王宫会合。但是突然这样大张旗鼓的会合的原因,所有身份不够的人都不清楚。只是看刑天厄和其他那些家主以及一些地位极高的长老那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今夜的事情一定不是这样简单。

静静的站在广场上,夏颉看着北边那一排排的王族成员,低声的嘀咕道:“大兄,没想到我们大夏的大王每一代都是满手血腥的上台,居然还能留下这么多的族人啊。”

刑天大风的嘴唇不见动弹,却也有一丝极细微的声音让他以及几个兄弟恰好能听到:“可不是么?履癸杀的人算是少的,不过杀了三个兄弟。先王为了登上王位,杀掉的兄弟叔伯起码以百计。我也是今夜才知道,王族里还有这么多人哪?”言下之意就是,每一次争夺王位大肆杀戮之后,还能有这么多王族子弟留下,实在是不容易。

刑天厄突然反手轻轻的一掌拍在了刑天大风的脸上,打得刑天大风原地打了十几个转儿,差点没栽倒在地。刑天厄低声骂道:“闭嘴,今夜有大事,事关日后你等成就,万万不能疏忽大意了。”

摸着发烫的面皮,刑天大风凑到刑天厄身后,满是欢笑的问道:“曾祖,今日到底有什么事情?”

刑天厄耷拉着眼皮,低声说道:“测试巫殿、王族、巫家的精英门人弟子的鼎位。”

夏颉愕然,一旁的刑天大风以及刚刚赶回安邑的刑天狴、刑天犴同时傻眼。有必要么?安邑城里这么多巫家子弟的大概实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不会有多少幸运儿和刑天大风他们这样突然连升好几个鼎位的事情发生,哪里需要如此隆重的举行一次额外的测试?

刑天厄却没吭声,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广场正中的九鼎之上。

身穿漆黑王袍,袍服上用淡银色丝线刺绣了无数山川河岳、鸟虫怪兽、花草植物花纹的履癸,捧着一块黑色的玉块,在一群血巫卫的环绕下,自北方那高高的玉阶上缓步而下,分开王族众人的阵列,走到了九鼎之前。

履癸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他手捧玉块,一副的神圣**不可侵犯。夏颉看得清楚,那块玉正是他从那些巫神手上带下来的玉块,却不知道为什么辈履癸如此慎重的捧在手里。

随着履癸的出现,大夏每一次大规模聚会特有的血腥祭祀又一次开始。大夏从来不缺少拿来血祭的牺牲,尤其这一次,刚刚打败了海人,大夏的军队俘虏了无数海人的征召军的战士,这些战士平时在大夏的矿山、农场等处做苦力,一旦需要血祭时,他们就是上好的祭品,用来取悦天地鬼神的祭品。

大屠杀开始,夏颉对于这血腥的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他站在原地,麻木的看着一道道刺目的圆形通道出现在九鼎之上,看着一个个人头带着血泉滚落,随后被地上的巫炎烧成黑烟飘散。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屠杀了有近百万的奴隶后,一股血浪自九鼎下方的广场上冲天而起,将广场死死的包裹在里面。夏颉的神念顺着那血浪探查了过去,发现周天虚空都被一股极强同时也极其复杂的巫咒禁制所覆盖。以夏颉脑海中继承了上任天巫的记忆,都只能辨识出这个禁制中三成不到的巫咒。

强悍得可怕的禁制,让这个广场生生的自外面那个世界剥离,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夏颉脑子里微微一动,前任天巫记忆中的‘鸿蒙世界?开天禁咒’这个名字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传说中继承了盘古开天辟地的威势,具有另开一个宇宙洪荒的巨大威力的巫阵,这是保留在隐巫殿中的绝密巫咒,只有十大巫尊级别的人才有资格参悟。但是很显然,前任天巫的兴趣不在这上面,对于这个禁咒,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传说中可以开天辟地的大神通禁咒,居然只能用来布置一个方圆千里的禁制。”夏颉悠然感慨道:“现在的大巫,真的太弱了。”

刑天厄、刑天筮同时回头望了夏颉一眼,刑天筮眼里满是诧异,不解夏颉为何知道那一片血浪的名字。刑天厄则是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额头,对刑天筮轻声解释了几句。于是,刑天筮看向夏颉的眼神中,凭空就多了几分溺爱和慈祥,好似三十六单传的老爷爷看到了自己的独苗小孙子,那火辣辣的热情,让夏颉有点吃不消。

广场自成一方天地,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同样也断绝了外界可能的神识窥视之后,履癸这才突然睁开双眼,大声喝道:“我大夏祖神,自天庭降下旨意。”

‘哗啦’一声,广场上无数的大巫同时跪倒在地。夏颉的反应稍微慢了一点,却被左手边的刑天大风、右手边的刑天玄蛭同时重重的扯了一把,急忙顺势跪下了。夏颉暗自骂道:“自天庭降下的旨意?不是我冒着风险带回来的?”

看到履癸一副标准神棍的派头,双手高高的将那一方黑色玉块举过头顶,接受四面八方无数大巫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膜拜,夏颉就觉得心里憋得慌。好罢,有了巫神的旨意,看样子履癸的声望又提高了不少,这对自己,是好还是坏呢?夏颉救过履癸,还诛杀了盘罟等三位王子,给履癸立下了无数功劳,按照常理而言,履癸的位置越稳固,夏颉的好处就越大。

但是,世事都不尽如人意啊。那一帮王族族人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冷冰冰的远远的盯着夏颉,那目光中一点儿热气都没有,看夏颉就好似看到了一条死尸。夏颉叹息了一声,将头低下。白蟰,自己迟早和她会分出输赢来,但是这实在是无妄之灾啊。

履癸将黑色玉块向在场的大巫们展示了一阵,随后大声说道:“这枚宝玉中,积存有来自天庭的混沌元气,本王将之散播开,这一方小天地中的混沌元气,将回复到上古时代的水准。”

履癸的嘴唇用力的抿了抿,嘴角的纹路好似刀锋一样斜斜的向上挑起,双眸中有一种狂热的火焰腾腾的燃烧开来。他沉声说道:“本王也许该解释一句,天地间的混沌元力越是浓厚,镇国九鼎的威就越大。”双眸中冷电朝四周一扫,履癸轻轻笑了一声,双掌用力一拍,将那黑色玉块分成了大小相等的两块。

‘嗡’!

一股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雾气自那玉块中冲出,一道狂飙平地卷起,无数道羊角飓风‘呼啦啦’的平地里冲上了天空。除了刑天厄等大巫家的家主和少数几个长老,以接受过王庭秘传仪式的履癸,其他的巫,不管他实力有多高,都被那一股狂飙卷了起来,没有丝毫抵抗力量的在那风中一阵狂旋。场中的队伍一时间大乱,满天都只看到人影乱飞乱撞。

夏颉苦苦的站在原地,身上黄光大盛。他本命属性是土,土质最重,巫力发动,他的身体顿时增加了数万斤的重量。同时他还在身上打了了数十个泰山压顶苻以及立地金钢苻,这才勉强站在地上。

须发胡乱飘飞的刑天厄回头看来夏颉一眼,用力的点头赞许道:“好,夏颉,你果然很。。。”

话还没说完,斜次里一道狂飙猛冲过来,夏颉‘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胸口好似被重重的轰了一拳,体内巫力、真元顿时大乱,同样被飓风卷起,好似一片落叶被卷飞了老远。

天空中突然射下十道精光,太弈、午乙、旒歆等十大巫尊飘然现身。太弈愤愤的用原始巫杖狠狠的对着履癸的屁股轰了一记,骂道:“办事不稳,荒唐!不知道混沌元气最是厉害么?你一次将所有的元气放出,有几个人受得住?”(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一起看文学网玄幻奇幻频道,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旒歆则是飘然直朝夏颉追了过去,她身影闪动有如幽灵,几下的功夫就追上了正在空中飞舞大吼大叫的夏颉。玉手探出,旒歆一手拎住了夏颉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搂住了夏颉的腰肢,拦腰将他抱起,送回了刑天厄等刑天家老人的身后。

如此娇小的旒歆,却好似大人抱小孩一样将夏颉抱回了原地,一旁那些还能在飓风中勉强站稳脚的大巫全傻眼了。夏颉更是一张老脸通红,恨不得钻进地里去。旒歆却好似没看到别人诧异的眼神,很温柔的将夏颉放在地上,微笑着依偎在了夏颉身边,语气轻柔的说道:“你从上面带来的那些灵草,可都种好了。唉,这一下,我们黎巫殿可就不愁没好的材料炼丹了。”

她笑吟吟的跳起身来,双唇轻轻的在夏颉的脸上印了一记,轻笑道:“记你一大功,等这里的事情完了,我通令九大巫殿,着你做黎巫殿真正的祭巫。”心情愉悦的旒歆搂着夏颉的一条胳膊,‘叽叽喳喳’的兴奋的说个不停,眼里除了夏颉,再也没有其他人。

刑天家的一干长老们笑得那个快意啊,尤其是刑天厄,心中得意的他笑得无比灿烂,脸上的毛孔都在发光了。他的确应该得意,别的巫家想要拉拢一个巫殿的巫尊,那是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的事情,还得唯唯诺诺的给巫殿做奴才。看看他刑天家,多好啊?轻轻松松的找了一个友客,轻轻松松的堂堂一巫尊主动找上了门来,这就是运道!这就是气数!

太弈和午乙等几个巫尊联手打出一道道巫印,无数流光在空中一阵的闪烁,耗费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将那四处奔涌的混沌元气给镇压了下去,广场上的飓风渐渐的消散,天空无数乱飞乱撞的人这才踉跄着落地。

一层半透明的,很沉重的雾气笼罩了这片小天地。所有的大巫都尝试着用巫源吸纳了一丝这种雾气,随后有数万名修为最弱的大巫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他们已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这种雾气,或者说,混沌元气,和如今天地间存在的寻常的灵气相比,性质浑厚了无数倍。一丝一缕的混沌元气,就相当于寻常大巫数日苦修吸纳的全部灵气。如今的大巫根本不习惯于吸纳混沌元气,他们的精神力,根本无法控制它们。

夏颉的脸也被憋得通红。他有一种感觉,假如说以前他吸纳的天地灵气是流水,那么,这混沌元气,就是钢锭!习惯了吸收流水的肉体,突然开始吸纳沉重坚硬了无数倍的钢锭,可想而知是一种什么感受。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都不堪重负。混沌元气和普通的灵气,根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能量。

“上古的大巫,就是吸收这些东西修炼的么?”夏颉挥动了一下突然变得沉甸甸的肢体,骇然问了一句。

一旁旒歆轻声说道:“是。上古之时,混沌元气极大丰富,一尘一砂,都有万斤之重,大巫之体格外的强横。那时候的大巫,可以用暴力强行参悟天神之道,纯粹凭实力飞升。如今的巫。。。”

旒歆突然柳眉倒竖、双目圆睁,满脸怒气的低声喝道:“对面那个白衣女子,为甚总是看你?”

夏颉面色一沉,低声说道:“她就是白蟰。若我没弄错的话,在中部领此杀我的就是她,上次鼓动履癸让我去天庭的,也是她。”

代表着危险的两团幽绿色的鬼火在旒歆的眸子里燃烧起来,她发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几声冷笑。旒歆森森的望了白蟰一眼,反手从夏颉大袖中掏出了喝醉了酒,正缩成一团在夏颉袖子里瞌睡的白,好似揉泥巴一样狠狠的揉弄起来。

夏颉看得一阵的心惊肉跳,白都被旒歆揉得变形了,他真害怕旒歆失手将白弄断十几根骨头。“可怜的白。。。唔,还有,可怜的白蟰。”夏颉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恼火,一个白蟰,难道自己还需要旒歆帮自己出头不成?他同样恶狠狠的望了一眼白蟰,两人的目光正好对碰在一起,夏颉的眼神中流露出了**裸的杀意,白蟰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夏颉的嘴微微的开阖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无声的说道:“不管你为了什么,你招惹我,我就报复你。”他嘴唇的动作很慢很慢,足以让白蟰看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蟰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那白纱覆盖下的脸蛋,变得惨白一片。

飓风终于彻底平息,太弈悬浮在九鼎之上,大声喝道:“此番,祖神们赐下至宝,九鼎得混沌元气滋养,所测出的实力,和上古时一般无二。各大巫家成绩最好的一万名子弟,当得到巫殿和王庭的倾力培养。故而,诸位好自为之。”

测验,和夏颉经历过的鼎位测验一样,纯粹利用自己的巫力去举起九鼎。

稍微不同的就是,夏颉经历过的测验, 只能粗略的划分每个鼎位的上中下三品。而这一次,得到了充足混沌元气的补充,镇国九鼎发挥了全部的神效,能够更加相识的划分每个鼎位的九星!自高到低,一星到九星!同时,测试时九鼎上放出的不同光芒,更能显示出被测试的人在天道上的修为如何。

首先测定的,是十大巫尊。

得到巫殿秘密传承的十大巫尊,他们拥有的实力远非如今的大巫所能想象。

太弈,明标是九鼎九星的巫力,实际上他拥有的绝对巫力只会更强,隐巫殿的秘密传承,绝不是说笑的。太弈测试的时候,九鼎上更是隐约有一道道紫金色的光芒流转,证明他距离突破天神之道,已经不远,他的体内,已经开始拥有了一丝半毫的神力气息。太弈毕竟就是太弈,他真正拥有上古之时顶尖大巫的强大力量。

午乙,九鼎六星。其他几位巫尊,则分别是五星到四星不等的实力。午乙测试时九鼎上的紫金色光流略微强一点,其他的几位巫尊,就差了许多。毕竟午乙成天和周天星辰打交道,经常和天道气数接触的他,修为层次肯定好得多。

歆则是一鸣惊人,因为和夏颉的一吻而破天道,她的实际巫力虽然还只达到九鼎五星的水准,但是九鼎通体放出了强烈的紫金色光芒。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实际上成为了十大巫尊中最强的一位。太弈在一旁气得哇哇怪叫,气愤于旒歆居然突破得如此容易,突破的方式如此的匪夷所思!若非实在拉不下脸面,太弈甚至都想逼迫夏颉和他狠狠的亲吻一顿!

随后测定的,是大夏王族的成员。

履癸,当今大夏的王,拥有九鼎一星的实力,但是他测验时,九鼎上的光流只是普通的蓝银色,证明他根本还没接触到天神之道这个层次,只是强行拥有了强大的巫力而已。履癸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和几位巫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履癸的脸色很快变好了不少,因为王族中的其他人,更差,少有能够突破到三鼎以上级别的。

看到履癸那轻松的笑意,赤椋怪声怪气的低声嘀咕道:“也难怪,每次新王登基,王族中有出息的人都被杀得干干净净。”赤椋的怪话,立刻迎来了夏颉的一记耳光。赤椋醒悟,急忙看了看四周,惊惶的低下了头去。

夏颉不动声色的低声骂了几句赤椋,又定神朝场内看去。

白蟰,夏颉最注意的是她的实力水准,当看到白蟰的实力只是不高不下的七鼎三星的水平,夏颉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王族中人之后,各大巫家的精英弟子接受了测验。

不得不说,每个大巫家都有自己秘传的绝学,但就是刑天厄他们这些大巫家的家主,所拥有的实力也不过是七鼎到八鼎的水准,最弱的防风炑,甚至只有六鼎七星的实力,防风炑的一张老脸,都快变成了黑色。而一干年轻的族人,更是在两鼎、三鼎的水平晃悠。

夏颉、刑天大风他们在中部领吸收了大量的神尸上的精气,修为暴涨。以那时候的鼎位计算,他们都有了八鼎、九鼎的强悍力量。

但是,在恢复了全部神通的镇国九鼎测验下,夏颉最强,拥有七鼎两星的实力。刑天大风兄弟六个,最强的刑天大风勉强举起了七只鼎就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刑天玄蛭则是六鼎八星的实力,其他兄弟几个实力差不多少,最弱的赤椋只有五鼎水平。但就是这样,他们也排在了全部巫家子弟的前八位。

测算的最终结果出来了,大夏全部精英尽出,就连巫殿中那些不知道用什么秘法苟延残喘了近千年的老怪物全都涌了出来,拥有的真正意义上的九鼎高手,不到三十人!

太弈、午乙、履癸,以及所有大巫家的家主脸色都阴沉得厉害,和大夏建国之时比较起来,大巫们的力量,衰弱得太厉害了。

通过了测试的巫,全部都得到了新的徽章标志。紫金色的大鼎,用淡淡的银色丝线绣出的星纹。拥有了这种新的徽章的巫,被称为‘真鼎位’,代表着他们的鼎位,是真正的按照上古的方式测算出来,真正意义上的鼎位实力。

一万名将要接受巫殿和王庭全力栽培的巫也被挑选了出来,至于如何的栽培,夏颉他们还没得到任何的情报。

在禁制中耗费了数月的功夫――外界却只不过一夜的时间――所有人都被九鼎测试了一次,那血色禁制终于解开,那厚重的混沌元气被九鼎吸得干干净净,益发显得古拙的九鼎,就连体形都变大了数倍。

履癸只下了一道命令:“今日之事,乃我大夏绝密。敢有泄漏者。。。”

太弈在旁边阴沉的补充了一句:“诛灭全族!”

在场的大巫轰然应诺,纷纷发誓不敢将今日的事情泄漏出一个字。

履癸又喝令那些负责祭祀的大巫屠杀了无数的奴隶,将那些奴隶的鲜血和灵魂搜集起来,凝聚压缩成一个丈许大小的血球后,将那玉块丢进了血球中。

一声轻鸣,那玉块化为一道黑光,带着那血球笔直的飞向了天空中黑漆漆的天地通道。

大巫们出神的看着那通道,好似他们的祖神随时能从那通道中下来一般。但是让他们失望的就是,随着那道黑光的消失,原本一直很稳固的天地通道突然缓缓的收合,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内,那方天空已经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天地通道的痕迹?

夏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太弈等人,只见他们都是一脸的诡秘,一个个神秘兮兮的看着那一块儿天空,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什么,到底又决定了什么。

祭祀完成,所有得到了真鼎位徽章的大巫纷纷列队离开王宫,王宫内外的各种禁制也在恢复正常,禁卫所属的巫士,正在念诵巫咒,将那些张开的禁制收回。那些保卫王宫的军士纷纷走进一条条闪亮的传送门户,回去他们的军镇。

夏颉一个不留神,旒歆已经从他身边走开。

好似一抹幽影在人流中闪了几下,旒歆走到了正准备离开王宫的王族众人面前,抬起右手,狠狠的对着白蟰抽了一记耳光。

一声脆响,广场上的大巫们听得清清楚楚。无数大巫骇然回头,想要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当着十大巫尊和履癸的面在九鼎广场上打人!

措手不及的白蟰,却被那一耳光抽飞了数百丈远,一头撞在了身后的台阶上,将一大段台阶撞成了粉碎。她嘴里喷着血,鼻孔中也流出了两道血泉。被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白蟰无比狼狈的爬了起来,厉声尖叫道:“黎巫尊,本公主可有冒犯你的地方?”

旒歆作出了一件极其不文雅,极其不符合她身份的动作――她从地上随手掏出了一块地砖,甩手砸向了白蟰。

地砖去势如电,平平的拍在了白蟰的面门上,打得好容易爬起来的白蟰又一头栽倒在地,再也难以动弹。

轻轻的拍了拍双手,旒歆冷傲的说道:“本尊打你,还用理由么?”

嘴唇上吐出一个小小的口水泡泡,旒歆懒洋洋的将双手揣在袖子里,朝悬浮在空中哭笑不得的力巫懒散的点了点头,施施然转身,根本不顾王族众人的骇然目光,轻轻的哼着小调,朝同样浑身僵硬的夏颉跑了过去。

一瞬间,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大巫都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你胜不过旒歆,就不要招惹夏颉!

混在人群中的易昊,脸色变得铁青,他无比怨毒的看了一眼夏颉,愤怒欲狂的低声咆哮道:“夏颉!我和你没完!”

连续遭受两次重击却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白蟰,终于在她几名仆役的搀扶下从地上爬了起来。鼻子被砸歪在一边的白蟰同样怨毒的盯着夏颉和旒歆的背影,身体激烈的颤抖着。

易昊和白蟰的眼神突然碰到了一起,就好似干柴碰到了烈火,浪子碰到了**,两人的目光脉脉含情,再也分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