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架啦?”江小染让二人进来,去倒了两杯水给他们。
“没,没有。”杜桥瞥了一眼左丘哲,摇摇头。
江小染怀疑地在他们二人之间看来看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也就没说什么。
左丘哲让她把家中的药箱拿来,消一下瘀肿。于是杜桥就在一边,看着江小染温柔地为左丘哲涂药,而他,只能自己拿着镜子和棉签,自食其力。
“我下回一定给你们两个下一副断子绝孙的药!”杜桥哼唧哼唧的,就像是一个小怨妇一样。
江小染抿嘴一笑。
她当然知道,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只不过,他们两个到底干嘛去了?
昨天她都睡着了,突然听到电话响,接了之后才知道,是刘然。
他告诉江小染,左丘哲去了杜桥家里。江小染知道两个人的交情,也就没有多问,独自回房间休息了。
可是,他们两个今天一起回来,还是这么狼狈的样子,总让她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啊!
但是左丘哲可不像她这么淡定,一记飞脚就踢了过去,“你敢!我现在就让你断子绝孙!”说着还真的要起身过去。
“哎?”江小染手里的药差点被打翻,惊呼了一下,赶紧把左丘哲又按回去,碰到他的手肘,左丘哲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江小染才注意到,他的手肘也受伤了,好像是撞到了什么硬物上之后,留下来的。
“你们俩,不会是走大街上摔的吧?不对啊,摔也摔不到眼睛啊?”江小染掀起左丘哲的衣袖,继续上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地方被伤到了,这么不小心。
“我们俩,闹着玩儿来的!”左丘哲怕瞒不住,赶紧解释了。
“那你们这动作可真够大的!”江小染撅嘴,埋怨着。
杜桥手一抖,偷瞄了一眼左丘哲,动作是挺大的!
江小染丝毫没有多想了,收好了药箱,看看两人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开不了口,索性穿戴好出去买菜。
路过一家餐厅的时候,她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陈正义。
这个餐厅不算很大,但是听这附近的人说,这家店已经开了很久了,算是个三十年的老店了。原来的店主老了,就渐渐撒了手,把这个餐厅交给了儿子管理。
江小染曾去过一次,他家的吃食的确很棒,回头客也多得很。
不知道,陈正义怎么会在这里?
没几分钟,她看到,还在招呼客人的老店主走到了陈正义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说了几句什么,陈正义摇了摇头,一脸的忧伤。
难道,他们认识?
江小染垂眸猜测,她想再看一会儿,可是左丘哲打来了电话,嚷嚷着饿了,她就只好收回视线,赶紧回去。
杜桥又在他们家蹭了一顿饭。
赶走了杜桥以后,左丘哲仰在沙发上,头疼不已。江小染见状,很贴心地过来给他按摩。
“小染,你有没有和阿姨商量,想要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左丘哲低声开口。
“还没有,我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她而已。婚期,由你来定吧!”江小染思考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很认真地给他揉着。
他身上还有一些酒气,江小染能闻到。看来昨天晚上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所以才去找杜桥喝酒了吧?
这伤,怕也是不小心弄的。
她处处为左丘哲担心着,可是左丘哲心里却在想,该怎么安排婚礼。
过了一会儿,感觉左丘哲的头疼好些了,江小染眨眼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阿哲,我们结婚的话,真的不用告诉你妈妈一下吗?”
她发誓,她真的问得很有艺术性,很是小心!可是听到这句话的左丘哲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不用!”他的回答,是那样的斩金截铁。
“可,她毕竟是你妈妈,结婚,也是件大事。”江小染尝试着让他动容。
“在她离开这个家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认她这个妈妈了!就算是结婚,有袁阿姨就足够了!”左丘哲的态度很坚决,并不想给江小染劝解的机会。
“可是,阿哲,你就没有想过,她当年离开,或许是有难处呢?”江小染并不打算放弃,她一向都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
“有什么难处是她不能讲出来的?我父亲不是绝情的人,如果她当年可以给出一个解释,哪怕是请求一下,我父亲都不会离婚的!”左丘哲站起身,走到离江小染很远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不愿看着江小染的眼睛。
“真的是这样吗?或许,你妈妈知道,解释也没有用呢?”江小染之前已经听过左妈妈给她讲述过去的事情,所以她也知道,左妈妈不是不想解释,是觉得解释没有用。左爸爸的态度,明明就是很坚决的。
“阿哲,宽容一点,不好吗?再怎么说,也是她给了你生命,若不是如此,你今天又哪里有机会得到现在这样的成就?”
这其实是一句真理,但是左丘哲已经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如果她没有生下我,我可能过得会更好!”他转过身,眼睛里,满是痛苦,“你觉得我成功吗?我一直都想做一个普通人,一直都是!”他把自己关进书房里的时候,江小染垂下头,想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寂静的夜晚,江小染做好了晚餐,可是左丘哲并没有理会她。无奈之下,她就把东西都放在了锅里温着,想着他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吃。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因为今天闹的这一场,她突然就不敢去左丘哲的房间,所以就自己默默睡下了。
可是,外面还灯火通明,她根本就睡不着。
明明,两个人离得那样近,她想让他打开心结,可他却百般退却,不肯接受。
换个角度来讲,其实江小染并不能感受到左丘哲的痛苦。
她虽然也算是单亲,但是她所承受的压力,与左丘哲相比,远远不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