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手机滴滴响,她滑开屏幕看,见是沐毅的短信:姐,别生我气。
沐良伸手丢开,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生气?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尤其想到宋爱瑜那副笃定的模样,她觉得怒火更甚。
可是沐毅的态度,好像足足煽了沐良一耳光。她连自己的弟弟都管教不了,还怎么要求别人!
午饭没吃,下班的时候,沐良精神依旧不好。鉴于之前的危险,乔笛没敢细问,识相的不敢八卦。
晚上吃饭,沐良吃的也不多。她眼睛盯着饭碗,几乎没怎么夹菜,满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傅晋臣瞥着身边的人,眼神蓦然一沉。
用过晚饭,沐良坐在客厅听大家聊天。傅欢颜难得心情不错,把她刚画好的画拿下来,给大家欣赏。
可惜的是,全家人压根没人能看懂,傅欢颜顿觉这家人的素质有待提高。
"姑姑,"傅橙小朋友天真浪漫,盯着她手里那副看上去五颜六色的画,笑问:"橙橙喜欢米老鼠,能不能教我画?"
"米老鼠?"傅欢颜炸毛,吼道:"你让我画米老鼠?"
"对啊,"傅橙点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姑姑是不是不会啊?"
傅欢颜气的变脸,伸手将手里的画狠狠的丢在脚下。
傅晋臣眼疾手快,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生怕遭到傅欢颜殃及。小公主见姑姑把画丢在脚下,想起她上次在幼儿园弹琴,别的小朋友让她弹不会的曲目,她也是这样把琴谱丢在脚下。
傅橙坐在傅晋臣的腿上,肉嘟嘟的脸上笑起来有深深的酒窝,"姑姑你别伤心,不会画米老鼠也没关系,你慢慢学,等你学会再教我,橙橙可以等的。"
"哈哈哈——"
全家人爆笑出声,傅欢颜嗷的一声,抱起她的画,气哼哼冲回画室。
沐良趴在身边男人的肩头,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她抬手刮了下傅橙的小鼻子,眼角眉梢都是暖意。
眼见自己能把大家都逗笑,傅橙更加得意。她缩在傅晋臣的怀抱里,美滋滋的翘着小胖腿,开始唱儿歌。
不多久,沐良先上楼来到画室。傅欢颜并没关门,坐在高脚椅上盯着她刚刚拿着的那副画,秀眉紧蹙,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扣扣——
"可以进来吗?"沐良伸手敲门,很礼貌的问。
傅欢颜回头瞅了眼,见到是她,"进。"
迈步走到她的身边,沐良盯着那副画看了看,道:"这副画挺好的。"
"哪里好?"傅欢颜挑眉,追问道。
"呃,"沐良撇撇嘴,"我也说不出来。"
啪——
傅欢颜丢掉手里的画笔,转身窝进沙发里,颓然道:"知音难求啊!"
沐良笑了笑,往她身边坐过去,"项北不懂吗?"
"他?"傅欢颜摇头,"不懂。"
望着她失落的表情,沐良似乎也能有些体会。就好像她每次提起钢琴的事情,傅晋臣也是一脸茫然,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良良,"傅欢颜偏过头,盯着她看,"要不然你教我弹钢琴吧。"
"啊?"沐良惊讶,心中警铃大作。教这位大小姐弹琴,她估计能被气吐血。
随后,沐良好不容易找到理由搪塞,迅速离开画室,回到楼上卧室。不是她不愿意教,而是傅欢颜的脾气这么古怪,她心里发怵。
倒在卧室的床上,沐良觉得无聊,她随手把电视打开,但却没心思看。心里始终揣着沐毅的事情,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床头摆放着那个精致的缘分娃娃,沐良伸手将它捧在手里,手指触上娃娃红嘟嘟的小脸,眼底的神情逐渐变的温柔。
傅晋臣推开卧室的门回来,一眼就看到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某人。他剑眉皱了皱,想起她整晚的失神,抬脚朝她走过去。
男人忽然伸手,掌心扣在她的腰间。沐良转动的身体被固定,她瞥着坐在床边的男人,声音低低的,"你上来了。"
"嗯。"傅晋臣应了声,掌心在她腰间滑动。
沐良坐起身,整理下褶皱的衣服。
"有事?"身边的人情绪明显不对,傅晋臣伸手将她拥在怀里。
沐良动了动嘴,但想起宋爱瑜,便没有开口。她按着手里的遥控器,回答:"烦。"
"谁惹你?"傅晋臣低头,盯着怀里的人问。
她胡乱调台,压根也没看的意思。傅晋臣握住她的手,轻轻扣在掌心。他只以为她在想家,语气温和,道:"周末约上沐毅,我们一起吃饭。"
"不给他吃!"沐良现在提起他就生气,口气很冲,"让他饿着去。"
"怎么了?"傅晋臣拉起她的手背,放在唇边亲了下,"不是很宝贝你弟弟的吗?他怎么招惹你的?"
"你知道他都做过什么吗?"沐良愤然,心底的怒火翻涌。
"什么?"
深吸一口气,沐良气氛的挽起袖子,斟酌道:"沐毅跟一个女人搞在一起。"
"女人?"傅晋臣轻笑出声,摇头道:"你弟弟都这么大了,有女人很正常。"
沐良咻的抬起头,目光染怒,"哪里正常?沐毅还在上学,而且那个女人比我弟弟大两岁,他们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
门不当户不对?
傅晋臣伸手点在她的鼻尖,薄唇勾了勾,"我们门当户对吗?"
"..."沐良被呛声。
等她反应过来,立刻揪住傅晋臣的衣领,质问道:"傅晋臣,你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跟你门不当户不对吗?"
"唉!"傅晋臣扬手,表示无辜,"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是我爸钦点的儿媳妇,我不敢!"
仅仅是因为不敢吗?!
沐良黑眸微闪,心中滑过一种未知的情绪。可是傅晋臣并没给她过多的思考时间,等她回过神后,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走进浴室。
随后的几天里,沐良都在纠结门当户对这个问题。她忽然发觉,自己变的不淡定了,从前她并不会去想这些事情,觉得门第观念,对她并没有什么意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