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千晨身上的病毒开始变异,为了防止传染,应柏川的要求,慕千晨和颜墨治疗前在一起的最后一晚必须分房睡。
颜墨当然不会同意,于是晚上慕千晨睡床,他睡沙发。
慕千晨现在身子虚弱,容易累,晚上就算不想睡,还是早早地就睡着了,颜墨把慕千晨安顿好,才去浴室洗澡。
大约半个小时,颜墨穿着浴衣从浴室出来,去床边看慕千晨。
他的黑眸瞬间睁大,脸上血色顷刻间尽褪,心跳都停止了,脑中是一边空白,手脚冰冷麻痹,忘记了要怎么反映,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
接着身子一软,高大挺拔的身躯直愣愣地跪在了地上,像是瞬间坍塌的大厦。
惨白着一张脸,手指擅抖着要去摸慕千晨。
慕千晨闭着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甚至眼睛出了好多血,青灰的面容上全身蔓延的血迹,香槟色的床单上有好多血迹。
颜墨的手感受到了慕千晨微弱的鼻息,才找回了一丝理智,疯狂大喊起来,声音打着颤。
众人听到呼喊,赶了过来,首先赶到的是楚楚,她看到慕千晨的样子也吓到了,要靠近被赶来的流冰拉住。
"放手!"楚楚冷喝,目赤欲裂。
"你不能过去。"流冰表情执拗,抓着楚楚不放,他不能让楚楚被传染病毒。
楚楚还欲挣扎,被赶来的善柔制止,"楚楚,听话。"
"妈咪!"琛琛进门看到慕千晨的情形就要冲过去,幸好被善柔及时抱住。
"妈咪,妈咪,妈咪..."琛琛疯狂地挣扎着,要从善柔的怀里挣扎出去,稚嫩的小脸惨白无色,眼睛里溢满的恐惧和无助,"妈咪,善柔姐姐,求求你,放开我,放我过去,我要看我妈咪..."大颗的眼睛从琛琛的眼睛流出,他长这么大从未这样哭过。
流雪南薰和柏川是最后赶来的。
楚楚蹭的一下子窜到柏川面前,扯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妈快给老子治啊!"
柏川头一次很大度地没计较,把楚楚的手掰开,拎着一件隔离衣走到床边,他来的这么晚就是去拿隔离衣了。
床边,颜墨再擦慕千晨脸上的血,可越擦越多,擦的满脸都是血色,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听到柏川说话,猛地抬起头,满眼的都是绝望。
"把隔离衣穿上!"柏川冷冷命令,看到颜墨手上沾着慕千晨的血蓝眸微沉。
看来他的麻烦是省不了了,两个得一起治。
看到柏川,如看到希望,眼睛的眼睛亮了一下,马上开始穿隔离衣,只是身子太过僵硬颤抖穿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南薰帮助他穿上的。
颜墨穿好隔离衣抱着慕千晨和柏川一起进了研究室,其他人全部被关在了外面。
根据柏川的估计,慕千晨的病毒会在明天中午发作,他计划的是明天早上开始治疗,现在提前发作,把大家都弄乱了,幸好柏川已经以前把治疗所需物品准备好了。
"琛琛,别担心,柏川是柏家人,你爹地和妈咪会没事的。"善柔安慰琛琛,说出之后才发现语言的苍白,琛琛纵然天才纵然早熟,也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而已。
善柔不知道要怎样安慰,抱着琛琛的胳膊紧了一分。
琛琛刚才在慕千晨的房间哭过几声之后,就安静下来,眼睛一直望着研究室的门,目光执着坚定,他必须相信,妈咪不会有事!
他的眸色深了一分,克里斯,我与你不共戴天!
夜很安静,能听到的只有外面的海浪声。
这一夜,大家都没有回房间睡,等在了研究室外面。
第二天,日过中天之时柏川才从研究室内出来,眼睛发红,脸上第一次显出疲倦之色。
"情况怎么样?"众人把柏川包围。
柏川恹恹的不愿开口,对着大家摆摆手,但现在伯颜不在,没人帮他翻译解释,都不知道他摆手是个什么意思,幸好柏川的管家埃德蒙替大家解惑,"少爷现在没事。"
众人松了一口气。
柏川继续往前走,楚楚和南薰要跟上去把情况问的清楚一点,尽职尽责的管家埃德蒙拦住大家,"少爷现在要休息,希望大家不要打扰。"
楚楚还要说话,埃德蒙再次开口,"既然少爷说那位小姐现在没事,就一定没事。"言语之间对柏川颇为自豪和骄傲。
虽然柏川的管家这样说了,但是没听到柏川亲口说,大家还是有点担心。
不过既然选择了让柏川治疗,那么就应该相信他,况且还有柏家的招牌在那里摆着,这样一想,淡定了一些。
柏川走出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琛琛一喜,马上满怀期望地看向柏川,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啊,他很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啊,妈咪要做隔离治疗,为什么爹地也没出来。
难道爹地被传染了吗?
柏川回头,蓝色的眸子眯了眯,落在了楚楚和流冰的身上,"你们怎么还在这?"
"不然在哪?"楚楚反问,她早忘了有体能训练这么回事了,或者说她潜意识里在逃避这件事。
"体能训练,潜水,带潜水服,深度00米,埃德蒙,你去帮他们准备。"说完柏川摆着大步上来楼,进了自己房间。
昨天到现在,15个小时以上,他都呆在研究室内,既要时刻关注慕千晨的身体状况变化,又要顾及着颜墨,昨天晚上慕千晨身体没病毒的变异提前发作,颜墨受伤又沾着了她的血,是百分之百会被感染的。
他先是处理慕千晨病毒的变异,后是给颜墨做检查,提取他的血液,查看病毒变异的速度等等,精神高度集中紧绷,这些比一项大手术可费神的不是一点半点。
柏川有一个毛病,一累就不想说话,所以刚才全部都是管家埃德蒙代劳。
要不是楚楚和流冰的事情必须他亲自吩咐,他是能不开口也不开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