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庶妃压嫡:步步杀机 > 第一百零七章 年会(一)全文阅读

蒋昕握紧了手中的手炉,也朝着举办宴会的保和殿的走去,那儿,估计现在热闹得很呢,郁贵嫔,终究是要试探试探她了,只是蒋昕不明白,璃宸嫔的胎,究竟是谁做的手脚,又是做了什么手脚。

看璃宸嫔的样子,好像是不知道有人故意害她,可是蒋昕绝不相信有人会纵容她生下这个孩子,而且,绝不会是意外,直到现在蒋昕知道太后的真面目才对这件事情起疑,出事那会子,蒋昕只觉着蹊跷,但那是滑了一跤,应该是意外的,现在看来,倒不尽然。

蒋昕走到保和殿外,远远的却望见了皇帝銮驾,便知道是宜琰正向这边走来,按照规矩,她是要停止脚步,静候皇上来到跟前后行礼的,而蒋昕也确实这么做了。

皇帝銮驾停在保和殿门畔,蒋昕屈膝半跪言道“臣妾参见皇上。”而宜琰却是下了轿后,托住了她的手臂,让蒋昕平了身,轻轻地言道“以后便不用行此大礼了,当心身子。”

蒋昕自然懂得他的意思,便也没有推脱,只颌首言道“是。”宜琰是淡淡一笑,言道“怎的如此的巧,竟然在殿门口遇见了,如今还早呢,还有半个时辰宴会才开始。”

蒋昕也抬起了头,抿嘴一笑,言道“这也不能失了礼,早些前去与伊德妃姐姐聊会子家常也好,那些姐姐妹妹怕是早早的就到了,若臣妾姗姗来迟,怕是不太好。”

宜琰却也只是一笑,也没有说什么,是啊,蒋昕说的何尝不是呢,这些嫔妃来的这样早,还不是在里头绵里藏针的聊家常,若是有人来的稍稍晚了些许,还指不定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蒋昕正欲催宜琰进去,宜琰已经看向了前方,低声唤了一句“未卿。”蒋昕不由得一怔,从小到大,只有额娘唤过自己的小字,如今进了宫,再未有人这样唤过自己,竟对这个小字“未卿”有了一丝丝的怀念。

宜琰却再未多说,只是淡淡的言了一句“进去吧。”便迈步走了进去,蒋昕也紧随其后。

这保和殿早已挂上了红绸,宴桌也早已摆好了,几个嫔妃和众多官宦人家的女子坐在自己的桌上,都是一脸的笑意,好似看待自己的亲姐妹一样与另外的嫔妃说这话,一听苏培贤那句“皇上驾到,贵姬娘娘驾到。”时,都跪了下来,行礼言道“嫔妾(臣女)参见皇上,贵姬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姬娘娘万安。”

蒋昕看着这一地的嫔妃唏嘘不已,若不是跟着宜琰一块儿进来,也用不着这些嫔妃行这么大的礼,顶多也就是半跪着福身而已,如今倒算是沾了宜琰的光了。

蒋昕看向前方的伊德妃,不仅惊讶道伊德妃竟也来的这样早,不过也是,如今局势有变动,自然也不能如以前一样了,蒋昕也朝着正在行礼的伊德妃福身,用好听的声音温柔的言道“臣妾参见伊德妃姐姐。”

蒋昕与慕容忆莲的关系极好,称呼一声姐姐倒也是符合规矩的,这礼行的也甚为端正,没有一丝错处可以挑。

宜琰只是走向了上座的龙椅,淡淡的言了一句“都起来吧。”众人又是道过谢了之后,才纷纷起身走向自个儿的位置。

龙椅的左手边的宴桌是较为尊贵的,同为第一桌,左手边和右手边可不一样,那右手边第一桌的位置是郁贵嫔的,左手边第一桌不用多说也知道是伊德妃的,左手边的第二桌便是了蒋昕的位置。

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便是坐在了最下首的位置,虽然那些嫔妃有的不得宠或是位分不高,可终究是皇上的女人,怎么的也是个有名份的小主,那些小姐还是得给她们行礼的。

蒋昕的旁边,就是身为宸嫔的蒋娴芝,蒋娴芝的身后就站着冷香,梓琴,还有那和小林子有一段恩怨的小谢子谢恩培,蒋昕留意小谢子很久了,自然看一眼便知道他是谁。

蒋昕身后的小林子看到以往的“朋友”,自然是高兴得很,现在他的主子坐在自己主子的下首,而且还不甚得志,叫他怎能不心里痛快。

蒋昕瞧见小谢子一直低着头,显然不想让小林子看见,可是那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呢,小林子从进殿开始就一直留意着了,怎么可能会看不见他呢,蒋昕只是微微一笑,朝小林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小林子虽然高兴,但却没有忘记现在的场合,自然是一直看着蒋昕的了。

如今看见蒋昕的动作,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靠近了些许。

蒋昕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言道“现在先镇定点,等会儿宴会结束了,本宫帮你,如何?不过你得收敛一点,你那个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有事情,到时候被人利用了,也浑然不知呢。”

小林子虽然有些惊讶于蒋昕知道这件事情,但立马明白自己刚刚的反应的确有些不妥,也只是低头言了一句“是。”

蒋昕淡淡一笑,又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了左边的慕容忆莲身上,两人都不约而至的同时看向对方,都是温柔的一笑,因为还未开席,这些嫔妃都是可以自由的聊家常的。

蒋昕也是看向了她的眼睛,轻轻的言道“姐姐,近儿个妹妹一直都是呆在储秀宫中,除了一次被太后娘娘召见以外,都是足不出户的,也没听见什么风声。”

蒋昕悄悄的用余光打量了一番璃宸嫔,见她正在与絮昭训聊着,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又向伊德妃靠近了一点,小声的言道“蒋娴芝那边可有动静?”

伊德妃也敛了方才的笑意,在蒋昕耳畔轻轻言道“她倒是没什么,就是太后传她去了一次,听太后宫里的人传出来说是,安慰了一番她那次的献舞,其余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是让她多多担待点下面的嫔妃,姐妹之间要互相扶持。”

太后宫里的人传出的事情怕不会是真的,她宫里能进内室里伺候的人都是她的自己人,传出来的内容怕也是她授意的,但蒋昕实在想不到她能和蒋娴芝说些什么。

蒋昕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如今她略处上风,她在暗,太后在明,不过她相信这上风也坚持不了多久,精明如太后,唬得住一时,却唬不住一世。

蒋昕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伊德妃有些疑惑的眼睛轻轻地言道“你相信这件事情会这么简单,璃宸嫔,呵呵,我们终究是太年轻了。”

慕容忆莲很是不解,蒋昕的话她越发的听不懂了,难道这件事情会不简单么,太后娘娘安慰蒋娴芝,应该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蒋娴芝那次献舞略逊蒋昕一筹,太后为了后宫平和,是会出面安慰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她却不明白,为什么蒋昕却说这事情不简单。

蒋昕看着慕容忆莲的神色,也不禁有些奇怪,倾芸知道的那样多,伊德妃并不比倾芸后入太子府,怎么会不知道关于太后的这些事情呢。

而且,蒋昕隐隐有感觉,柏倾芸会让当时身为皇后的太后出手,绝不仅仅因为她有了身孕,那样并不至于想要倾芸的命,而却起了杀机,肯定是倾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蒋昕现在有些后悔,为何当初不好好问清一切便与倾芸结盟,如今难得一见倾芸,倒是很难问清这些了,脑海中突然想起倾芸给的那个金色边的匣子,说是若有疑问便打开来看,钥匙就是倾芸给的那支却月钗的钗尖。

莫非倾芸早已想到蒋昕会想到这些,事先就留了后手?那个匣子蒋昕放在了君子兰的土里,原本蒋昕就打算偷偷命人将它搬回来的,那些粗使的宫人不等她的命令,便自行搬过来了,蒋昕自然是高兴的。

蒋昕在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回宫之后,就去把那个匣子挖出来。慕容忆莲又怎会知道蒋昕的思绪已然那样签得远了,只道是蒋昕太过敏感多疑了,也只是安慰似得言道“不必担心,或许是你想多了,太后为人宽厚,不会有些什么的。”

蒋昕听着她这话,心里泛着淡淡的酸,唉,终究没人信得过她,也幸好她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说了自己有些担心,那这宫中,也就只有柏清月会相信这件事情了,毕竟倾芸总会告诉她的。

蒋昕也只是抬起了头,看着慕容忆莲,微笑着言道“但愿如此,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罢了,瞧着还有三刻钟宴会才开始,现在不若姐姐告诉我柏倾芸的事情,妹妹早就想知道当年的事了。”

慕容忆莲听见柏倾芸的名字,笑容有些僵硬,也苦涩了起来,有些无奈的言道“也罢,既然你已经听说了,就说说吧,也好为你敲响警钟。”

五年前,在太子府上之时,倾芸与慕容忆莲同时被太子看上当了太子的侍妾,慕容忆莲后来家世显赫,她的侍妾之位还是迟迟未升,太子府上有六位侍妾,多为云亲王搜集的美人赠与太子。

倾芸后在宴会上一舞倾城,得了太子的欢心,成为了太子侧妃,不久后便怀上了孩子,宝佳绮思那时候也是侍妾,害死了另外三位侍妾,太子也再未纳妾,太子府中只剩了倾芸,慕容忆莲,还有宝佳绮思。

倾芸的胎像一直都很稳,也未出过什么意外,直到生产那一天,产婆突然说倾芸的胎位不正,怕是难以生下孩子,最后倾芸竭尽全力也只生下一个死胎,倾芸便悲极而疯了。

太子虽对倾芸心有愧疚,但却无奈倾芸疯了的事实,将她打入了无华殿(太子府上的冷宫),后来太子登基,所有无华殿中的侍妾宫女全部迁到冷宫,冷宫又莫名的起了一场火,而慕容忆莲却再未在冷宫见到过倾芸,掌事的宫女只道是死了的宫女侍妾全部拉到了乱葬岗去,谁会知道倾芸去了哪儿。

蒋昕边听边思索,慕容忆莲说倾芸疯了,如今看来应该是倾芸保护自己的表面,而倾芸的胎像一直很稳很正,只在生产之时出了问题,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倾芸的产婆有问题,被人收买了,而冷宫莫名的一场火,却让蒋昕不明白究竟是倾芸制造的假象好脱身,还是是真的有人想要害死倾芸。

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害死倾芸的话,那么,倾芸就绝不只是因为有孩子才被人盯上出手的,孩子没了,倾芸疯了,居然还有想要倾芸的命,唯一的解释就是倾芸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实。

而倾芸远比慕容忆莲要知到太后的事情多,甚至知道太后的真面目以及对整个事态完整详细的分析,倾芸的事情,是绝对与太后有关的,就连倾芸自己也承认,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太后还是宝佳绮思要害她。

这点就让蒋昕棘手不已了,宝佳绮思与太后的关系若明若暗,她现在根本就不清楚宝佳绮思的转变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清楚璃宸嫔的胎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忆莲看着蒋昕紧紧蹙起的眉,便也知道,蒋昕是在思索与担心,还是很温柔的言道“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就是保住了这条命,看着郁贵嫔倒下台去,昕儿,你也不必太担心,虽然你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只要你暂时无孕,就还是安全的。”

原本慕容忆莲这话是劝慰蒋昕的,却不想蒋昕已然有孕,更加让蒋昕担心,是啊,原本局势就已经很危险了,更别说蒋昕有孕的消息不可能瞒的住一世,到时候月份大了,肚子显起来,那可就更加危险了,蒋昕像泄了气的皮球,轻轻的叹了一声,终究还是得正面面对了,这个孩子,她是一定得保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