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卓要气着离开,王飞和赵艳都伸手拉住王卓,她们不断地去劝王卓不要走,又回头叫周鼐赶紧过来劝劝王卓。这时的周鼐也有心去劝王卓留下,因为他心里开始觉得内疚,他想王卓一心跟着他来到了香港,把工作丢了,把亲情放下了,他不能这样对不起人家。可是当他要去和王卓说软话的时候,王卓居然说道:“你不用来劝我了,我不会告诉我哥,你在香港的。你放心好了。”
此时,王卓面对的三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卓,他们三个人没想到王卓能说出这种话,这是一种让周鼐听来很是反感的话,甚至让周鼐觉得他要王卓留下完全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安身之事。周鼐现在感到很是委屈,也感到十分气愤,他没想到王卓是一个这样想自己的女人,他真的很后悔怎么让她跟着自己。他此时完全忘了王卓及其那几位女子跟着自己是受到了酒杯的影响,他还以为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
“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走吧。无论你跟不跟你哥哥说起我在哪,我都不会怪你的。现在,你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周鼐厉声地说了一句之后,就转了一个身,他把后背对着那三个女人。
“好,你什么都不想说,我也什么都不愿意再说了。”王卓大声地回敬了一句之后,甩开王飞和赵艳的手,头一转就径直奔跑了起来。
此时的周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突然回头去看,当他看到一直奔跑着的王卓,他想起了,他曾经也在王卓的面前跑过,想到这,周鼐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慢慢地转变成了湿润,随后他极力的控制了一下,他才没有在王飞和赵艳面前把眼泪流出来。可是周鼐这样刻意的掩饰,还是没有逃过赵艳的眼睛,只见赵艳走到周鼐面前轻轻搥了下周鼐的腹部说道:“你真不打算追回来?”
“疼,你忘了我的伤口了。”周鼐这样喊道,他是故意装痛来避免回答赵艳的话。
“别装了,我反正告诉你了,王卓她的性格比我们都要倔强,如果你现在不去追,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追到她了。”赵艳说完,便回身去拉一直还看着王卓背影的王飞,然后接着说道:“皇上不急,太监急,是吧。王飞,不管他,我们去逛逛。”
“可是。”王飞被赵艳从周鼐的身边拉走的时候,王飞看着周鼐,欲言又止。
“你们去逛逛也好,我正好有事要办。等一会,你们早点回去,蒋燕她们一定会着急的。这样,你们先跟她们联系一下再去逛吧。”周鼐看赵艳真的要不管他就要走,他建议道。
“唉,我们女儿家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们会处理好的,你有事就去忙吧。只有你答应我们,会平平安安地回到我们身边,那我们就放心了。”赵艳没走几步,就转个头跟周鼐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冲周鼐咧着一笑,王飞不知道懂不懂,也跟着笑了一下。周鼐看着她们的表情,侧着头也回了一个微笑,但他没有回答,他就那样看着她们,直到两个女人纷纷跟周鼐夸张地摇了摇手之后,赵艳,拉着王飞的手就往夜灯璀璨的香港的商业街走去。
周鼐站着半天没动,他就那么看着,直到他再也看不清赵艳她们俩的时候,他才拿起自己的手机,又拨通了阿飞的电讠舌。
电讠舌接通后,周鼐简单地问了下喜子有没有与阿飞他联系,并且要到了喜子的联络方式之后,他便挂断了电讠舌,然后他直接拨打了喜子的手机。
电讠舌响了几声忙音之后,周鼐犹豫着挂断了电讠舌。还在思考要不要再拨打的时候,周鼐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周鼐拿起电讠舌按了接通键之后,才想去看是谁来的电讠舌,这时,电讠舌里传来了他能听清楚的说着一口很流利的粤语,周鼐知道对方是说,刚才是谁给他去了电讠舌。周鼐明白,一定是喜子故作玄虚地用模仿香港人的声音来处事,于是周鼐没有直接挑明地,用了不算熟练的粤语回答道:“你是喜子先生吗?”
“你是哪位?”喜子立刻警惕起来,接着追问道:“你是香港人吗?”
“我是大陆公安。”周鼐真色道。本来,周鼐是想和喜子再逗会儿话再说这句的,但他担心时间长了自己的粤语就把自己出卖了,于是他直接吓唬喜子这么一句。没想到,喜子果然被吓到了,他随即回答了一句“你打错了”便挂断了电讠舌。
周鼐此时在内心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什么时候了,还在闹。说完自己,周鼐赶紧又把电讠舌拨了过去,可是他得到的总是忙音,周鼐知道喜子一定是用方法让他联系不到他了。一看这种情况,周鼐没办法了,他只好又给阿飞打了个电讠舌,然后说明刚才的情况,他让阿飞叫喜子给自己来个电讠舌。阿飞听了周鼐说了这样的事,虽然在电讠舌里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回答,马上联系,其实周鼐能感到阿飞好像有潜台词是在责怪自己做事不稳重。周鼐能感觉出这样一个情况,是因为他听到了阿飞的简短地叹息声。
周鼐挂了电讠舌之后,也发现自己做事没有分寸,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在香港立足,怎么成立一个社团呢。他有些没有了信心,也没有了主意。其实他这样没有信心也不是刚刚才有的,而是他一直都有,所以他才想找个人来策划一下,所以他第一个就想起了喜子。虽然,他对喜子有些看法,甚至有些不太喜欢,可是他却觉得喜子好像很多点子,而且到目前来说,他在香港没有一个朋友。而那个阿飞,甚至是金水,也只是他在香港刚刚接触过的人,他想,他不会太相信他们,至少不会直接去和他们谈在香港立脚的事。其原因有二,一是金水有个比较固定的工作,他一定不会支持自己,无论他与自己认识多久;二是阿飞,他的家庭背景导致的,他应该很反感搞社团,虽然周鼐觉得他搞的社团和阿飞所认识的、所呆过的社团是不一样的,可是周鼐还是不太相信自己马上就能让阿飞跟着自己干。
这时,他自然就想到了喜子。也不知道喜子是不是也想到了周鼐,在周鼐和阿飞通完话之后,没几分钟,周鼐的电讠舌又响了起来。当周鼐刚接通,喜子的声音就从电讠舌里传了出来,“你怎么还开那么大的玩笑啊,吓死我了。”
“对不住了,兄弟,我以为你挺有幽默感的吗?”周鼐此时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可是他嘴里还不想承认,于是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得了吧,这幽默感我可没有,我对警察从来就缺少幽默感,而且我觉得他们对我也缺少这份情感。”喜子像是在解释,但周鼐能听出来,喜子好像是在悲哀。周鼐此时也能感觉得到喜子说这种话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他也常常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他在警察心里的位置,他和喜子都是警察眼里的脏东西。不过,他想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些怀疑过自己人品的人明白,他被警察追捕不是因为他的人品不好,而是他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想到这,周鼐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道理一样,于是他激动地跟喜子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和我见一面,我有大事跟你说。”
“随时啊,我们要见面不是随时随地吗?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喜子在电讠舌里跟发报机似的,一下子吐出了一大段话。周鼐只好回答道:“还是说你在哪吧。我去找你,因为这里,我不太熟。”
“那好啊,我在九龙冰茶室旁的麻将馆。你打个车,他们都知道这个地。”喜子说完,周鼐就真的听出有人在打麻将的声音。
“你真的在打麻将啊,刚才,我怎么没有听到啊。”周鼐边随意的问着边冲着一辆行驶过来的计程车招了招手。
“那是因为,我刚才故意出了麻将馆接的电讠舌。而现在知道你要过来,我赶紧去在打一把,你不知道,我刚才的手气有多好。”喜子笑着回答着。听到喜子这样说,又听到打麻将的人员嘈杂,周鼐不想再说下去了,于是他说了句,一会儿到了再联系后,便关上了手机。
周鼐这时也坐上了计程车,说出了目的地之后,周鼐心里想着一件事,他觉得找喜子和自己做事,会不会是个错误。他问自己,他到底了解不了解喜子的为人,他虽然让他觉得鬼点子多,但他也是一个危险人物,至少在周鼐所知道的,喜子也是个通缉犯。如果喜子出了什么事,那他是不是也会遭了殃。周鼐边想边摇着头,不经意地从嘴里念叨出“这样不行,这样不行。”而开出的司机,不知道周鼐心有所思,他以为乘客对自己有了不满,所以司机赶紧从倒视镜里看他身后的乘客,然后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开得太快了。”
这时,周鼐才想起自己已经坐上了计程车,于是他也不好意思起来,简单地回答道:“没事,没事,我想事情呢,分神了。”
“是这样啊。我一看你就是个大老板,你这一定是为上亿的投资计划在运筹吧?”
“哪里哪里……”周鼐想寒暄一下,可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子,他觉得这个点子一定比喜子想到的要好的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