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加勒比海?”
显然这个开快艇的人被周鼐的问话弄得摸不到头脑,于是他将快艇停了下来,想好好问问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快艇上的红头小子。
“我不管你要去哪?你是怎么上我船的?我的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的,你快给我下去。”
“下去?老哥,这可是大海,不是大街,你让我下哪去啊?你这不是让我去死吗?”
“你死不死,我也管不着,你在我船就是不行,一会儿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快给我下去。耽误了我的事,我照样要了你的命。”
“你说要我的命?好啊,你过来拿啊……”
开船人凶恶地话语一下子激起周鼐的怒气,周鼐嘴上不服输的回敬了一句之后,摆好了一副想要打斗的姿势。
那个开快艇的男人看着这个小子显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角色,他只好变换了一个方式劝红发小子,“我不管你怎么上了我的快艇,我也不管你要去哪里,既然你不能直接跳下船,那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一个救生圈,你趴在它上面等着人来救你吧。只要你不是很衰,1个小时之内一定会有货船或者快艇从这驶过的。”
说完,开快艇的男人伸手把驾驶座旁的一个救生圈扔给了周鼐,周鼐接着救生圈看了看,他又抬头看了看那个开船人,他这时才看到那个男人被曙光照得分外有个性,那长年累月被海风和阳光的双重伤害下早就了一张分外硬朗黝黑的皮肤,那样的皮肤比周鼐要想得更加健康更加性感,周鼐此时被这样的面容吸引住了,甚至让周鼐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男人,他想到此,心中大喊不好,他条件反射的把救生圈扔在了地上,就像扔掉那个男人扔给他的某种定情信物一样。
开船人看见对方不领情的扔掉救生圈,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他在摇曳着的快艇上大步流星地奔到周鼐的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结果,脸和手指顿时一起疼痛了起来。
周鼐被对方打了一巴掌,他很是懊恼,他觉得他不该吃这一亏,他认为他有能力有本事躲过这个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招式,可是他却没有躲过去,他不仅懊恼这事,他也懊恼自己怎么老是学不会读心术。如果他学会了读心术,那他就会一早就知道谁将要对自己不利,他就将不再失败。
就在周鼐还在懊恼,还在思考的时候,开船人又抬腿踢向了周鼐的腹部。这一次,周鼐可没有再中招,他右手向下一挡,左手迅速从下往上在开船男人的脚踝那里一劈,这样一个形同剪刀手一样的招式,让开船男人立刻大声喊叫起来,那样的声音就像是脚踝已经折了一般。而周鼐就接着开船男人撕心裂肺般的喊叫声,向前迈了一步,用双掌顺势冲开船男人胸部大力推了一下。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招式就将一个和周鼐同等身高的,却看上去比周鼐强壮的男人推了个四脚朝天。
此时,开船男人被周鼐推到之后,他全然没有招架之力一般,就那么傻傻的躺在快艇甲板上,他只感到背部和脚踝的疼痛,却感觉不到自己的头有多痛,他只记得刚才好像听到自己的后脑撞在甲板上发出的巨大声响,他现在不想动也不想思考,直到他看见一个脑袋带着身子伸向自己的时候,他才想起刚才是这个家伙红头发小子把他弄成了这样,他愤怒地大喊着:“你个混蛋、王八蛋,偷偷上我船,还打伤了我,我跟你没完。”
周鼐听到开船男人这么有力气骂他,他才放心地对这个仰脸看他的男人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你没事,我就把你船开走了。”
还没等开船人是否同意,周鼐低下身用力把开船人翻了过去,然后再用双手用力架着开船人的胳肢窝往上一抬,开船人就这样被周鼐弄得站了起来,但当开船人还没来得及问红发小子你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臂已经进入了大海,紧接着他整个身体也接触到大海,当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周鼐扔进了大海的时候,快艇也发出了启动的轰鸣声。
“我不会让你死在海里的。”
周鼐说完,一个救生圈扔在了开船人的身边,开船人用手臂划动几下够到了救生圈后,还不肯认栽地大骂周鼐的所有的亲戚。
可周鼐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用双手转动了一下快艇的方向盘,快艇随即摆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那溅起的一米多的浪花生生把那个开船人灌进了一口的海水。
周鼐没有回头,他只是想快点把自己送到香港,他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非常不想。可是当他把快艇照直开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把快艇停了下来,他要找个他现在非常需要的东西,那就是地图或者说是海图。
可是,周鼐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看起来像是海图的东西,这时他才后悔当初上学的时候没好好学地理,甚至都分不清香港是在广州的东面还是西面。就是这样无法知道天南地北的周鼐开始犯难了,他现在虽然有一个勇气,他是一个敢于做出尝试的男人,他不在乎后果,所以他想就参照太阳的日出日落来寻找东方,他好像记得有首歌名叫做《东方之珠》,它就是描写香港的吧,那么香港就应该是在东方。
主意拿定的周鼐又发动了快艇,可是还没有把快艇的档位换成中档之前,周鼐又改变了主意,他一个快速转动方向盘。快艇屁股表现了一个不算完美的圆形之后,翘起高傲的快艇头部快速地向前方驶去,周鼐要走什么?他自己内心很清晰,他需要一个向导,他不打算自己盲目瞎创,虽然他认为他能把快艇开到香港或是香港的方向,可是他不知道海面上会不会那么平静地让他安全的接近香港,他可不不想再和海水发生亲密接触了,他怕自己死在海里,一个即将成为神仙的中国人居然死在海里,那可是不好的事情,只是没法给国家争光了,不是吗?
周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这样的瞎想差一点要了那个可以当他向导的人的命,好在,周鼐紧急拉下了快艇的动力阀,快艇在快艇的前任主人面前低调的停了下来,可前任主人还是又被灌了一口海水,因为他以为来了一个陌生的可以救他的船,他刚要大声疾呼,可是他看清了周鼐的脸,他那惊讶的表情还没有收住、他的嘴也没有合拢的时候,海水无情也无心地冲进了他不大不小的嘴里。
周鼐看着连续咳嗽了半天的男人,好像好了一点的时候,他仍给男人一条粗绳子,他示意男人拉着那条绳子,可是男人不敢接,他不知道这个夺了自己船的小子现在又想起了什么阴狠损招。
此时的周鼐可能也感觉到海水里浸泡的男人也对他产生抵触和怀疑的态度,于是周鼐只好耐心地告诉水里的人说:“你上来,我把船给你,你只要把我送到香港去,我会给你钱的。”
“去香港?我这快艇可去不了香港,没到公海就会被海警扣押了。而且,快艇也没有那么多汽油啊……”
还没等水里的男人把话说完,周鼐已经把绳子拽了回去,并且还弄成了一个就像西班牙斗牛士套小牛的那种套环。这时,扶着救生圈浸泡在海水里的男人显然看清楚快艇上男人的动作,于是他闭上了嘴不再回话,他等着躲避投向他的那个可能致命的套环,可是他始终还是没有逃脱得了,几次阻挡和躲避还是没有跑出那个神奇的圈子,此时的他可能真正体会到一直小牛被一个西班牙斗牛士套住头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了。他现在只能边用手拉着脖子上的绳子,边用脚踢着水,他不想被人宰割。
快艇上的周鼐看水里的男人这么不合作,他也就只好用力的拉绳子,直到水里的男人靠近快艇的时候,周鼐才低声下气地跟那个男人说:“你乖乖地不要挣扎了,你上船,我任你处置。”
“你果真任我处置吗?”
“真的,真的,你非要我发誓吗?”
“发誓顶个屁用,你先把绳子给我去掉,你弄这玩意像是什么?”
周鼐听海水里浸泡那么久的男人说这样的话,也不仅难为情,他这样做是有点过分了,他表示歉意的慢慢地收回绳子,有好的伸出手臂拉原船长上船。
就当原船长半个身子上了快艇之后,周鼐结结实实地吃了那个浑身海水男人的一个闷胸拳,周鼐顿时喘不过气来,他捂着胸口慢慢地跪在了地上,他看着快艇的甲板,感觉着阳光好像从他的后背照透到他的胸口,那种闷热的感觉真得让他无法呼吸,他只好翻身仰面躺在甲板上,这样的姿势和刚才黝黑皮肤的原船主所遭遇的事情几乎是一样的,这时的周鼐真的相信,世间的事真的很奇妙,很让人捉摸不透。他甚至想起佛祖曾说过:不可曰。难道就是这么一回事?
周鼐不想想那么多,因为他没时间想,他看到一只湿漉漉的大脚马上就踩到自己的脸上,他一个侧翻身躲过了那只大脚,他想来个鲤鱼打挺,可是他没有成功,他记得他好像从来没有成功过,显然现在不是领悟怎么才能做到鲤鱼翻身的时候,他没有形象的又一个侧身,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侧身坐起用手挡住向他踢过来的小腿,周鼐抓住那条小腿,他想要借助这条小腿站起身来,可是他又没能成功,他得到的只是一只皮鞋。
原快艇的主人看着甲板上坐着的红发小子抱着自己的皮鞋,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此时突然没有了想要再和这个小子争斗下去的意思,他只是站在那说了句:“你搞这么多事,要去香港干什么?难道你是跑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