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兵都调好了,明日绕过范梁从北部..."
他的话被谁制止住了,封邪摆出一个禁声的手势,用力推了他一把,两人一起出了帅营。黑暗中的简垚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刚刚的话听得真切,明日、北部!哥哥在西南,绕过范梁从北部攻打的一定是简穆塍,也许昨夜封邪骗她,他今日要探查的不是范梁而是简穆塍。
此时的简垚已了无睡意,她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边,营帐外依旧是飞雪连天,她放下帘子又踱了回来,坐在床边发呆,脑中空空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待到天完全大亮时她又一次试着走出帐篷,此时的雪已经停了,积成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但抬脚时却觉得虚空。简垚在整个军营游荡,见了她的士兵都追着她看,平时封邪在时她甚少出来,就算出现,封邪也绝不允许男人们这样肆无忌惮的看她。
绕过密集的军营,前方雪地里有好多士兵被雪埋了半身,简垚好奇地向前走了几步,却被一个士兵挡住了去路。
"夫人,前方是兵俘,不能靠近!"
"是天都的兵俘吗?"简垚问。
那士兵脸一沉不再说话,只像塑像一样立在简垚面前,简垚微微皱了皱眉,眯起眼又看了一眼,那士兵的装束分明是天都的兵锐,此刻他们背束着双手坐成一堆,厚厚的积雪已经埋到了他们的胸前,旁边有个不大的营帐,营帐外也是重兵把手,简垚的心跳微微加快,脑海里有两个字在快速的闪过:那辛!
也许是心虚,简垚加快了回帅营的脚步,那个战俘营她不敢再去,怕克制不住自己想救那辛的冲动,两手在身前绞成一处,简垚一路小跑绕过一个又一个帐篷,路上的士兵不多,大部去了远处操练,空空的营帐更显寂寥,简垚觉得压抑极了,不知道该怎样去发泄。拐弯处突然眼前一黑,一双手蒙住了她的口,将她拖进身边的兵营,简垚极力挣扎,用手去抓那人的手。
"公主!"
那人压低了嗓音轻声一唤,简垚立刻停了下来,多久不曾有人这样叫过她了?隔了这么多年,这一声公主又让她回到东隐那和简穆塍相伴的童年。
"是他让你来的?"
黑暗中,简垚颤抖着问,营帐中只能看清对方忽而亮闪的眼。
"对!侯爷想知道公主是否安好!"
手心里被塞进一个物体,简垚细细触摸,竟是为简穆塍亲手结的剑穗,睹物思人,眼泪忽地就流了下来。
"他...好不好?"
"侯爷身体不太好,一直想再见公主一面!"
简垚泣不成声,用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口。虽然有怨,有恨,可真的见了,还是怨不起来,恨不起来。
"如今公主安好,小的可以回去回话了,不知公主可有话带给侯爷?"
简垚脑中一震,今早那将士的话犹在耳边:兵都调好了,明日绕过范梁从北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