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邪显然犹豫着,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简垚,简垚也看着他,金色的瞳孔渗出异样的血色。封邪被她盯了许久,不知为何,今日的简垚有着以往所不曾见的执着,在他两人的游戏中,他往往总是胜券在握的,却在今日被她看得狼狈,在营帐火光淡化下,简垚的脸显得有些许的狰狞,那眼中的血色似乎是绝望后而产生的拼近一切的疯狂。
"不用了,我还不习惯和穆塍哥哥的姬妾同睡一室!"
此话一出,那床前的两人顿显尴尬,尤其是叶姜,脸上一片青白,简垚冷笑了一声,高傲地扬起下颚,接着说道:
"即使是在这不周山口,还是我东隐的境内,我简垚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女,你们这些北里蛮人最好杀了我,不然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侮辱,他日得机必当双倍奉还!"
封邪脸色似乎阴沉地要滴下水来,简垚心里一遍遍叫嚣着:骗子!骗子!脚下却一步步向着叶姜的床榻走去,纤白的手指点上叶姜身下的皮毛,简垚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拈起狐裘的一角,笑道:"北里苍山的银狐!好东西!可惜掺了杂色,这世上最好的皮子,当属雁北雪峰上的玄貂,听说那畜生一身灰白,唯有额头一点金色,鬼王,我说的可对?"
简垚笑脸迎向封邪压抑的怒色,皓腕猛地被他擒住。
"你想干什么?"封邪的话一字字从牙缝里冒出来,简垚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手背在那狐裘上左右擦了擦,说不尽的傲慢与盛气凌人。
"干什么?我只想让她知道,什么货色的人用什么货色的东西,对于她来说,这个算是过了!"
"你!"
封邪气得高高扬起手臂,简垚脸一白,身子向他面前一顶:"说到你痛处了鬼王?想打我吗?不如杀了我!"
"封邪!"娇喝声传来,对峙着的两人一起看向叶姜。
"别为我伤了她!"
简垚一脸轻蔑,冷哼道:"我站在这里,还容不得你插嘴的份,别忘了这是东隐,论礼节你还得叫我一声主子!"
"够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封邪耐心耗尽地眯起双眼,他不明白为何以往平易近人的简垚会摆出这样令人生厌的姿态。
"是啊,我是俘虏呢,鬼王,作为您的俘虏,我可不可以要求一间破旧的囚室?衣食不用太好,够饱够暖就好,我可不想死呢!我还要活着看你们怎样抱头鼠窜地滚出我东隐的疆土!"
"你...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怎样蹂躏东隐的百姓!"
"怕是没那个机会呢!鬼王!"
"你等着!"
"我等着!"
"来人啊!把她拖出去!不准住营帐,将她关进物仓好好看着她,不准给她任何食物和被褥,包括水!"
说话间已有两个高壮的士兵闪了进来,待封邪吼完便要上前抓简垚的手臂。
"谁敢碰我?"
简垚杏眼一瞪,两个大汉立马停了动作,简垚转头看了一眼气坏了的封邪,下巴一扬,直起腰板冷哼道:"我自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