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还是你已经心有所属。”焱逆又用力的搂紧她,黑暗中他的俊容飘忽不定。
末夏睁大的眼睛酸涩不已,她的心里的确住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永远的不在了,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之间,见末夏久久未开口,焱逆“蹭!”的推开了她的身子。
“为何不回答?”他阴沉的嗓音带着嘶哑。
“皇上,奴婢的确心有所属,还请皇上成全。”末夏怔怔的跪了下去,被焱逆按着的肩膀疼痛不堪。
焱逆大掌微松,颓然的放下了手臂,他径自靠在假山石上,邪肆的嘴角绽放出苦涩,“是谁?如果他比朕好,朕二话不说就成全你。”
末夏讶异,整个焱朝有谁会比皇上还有地位,焱逆的话分明就不可信。
“皇上您是天之骄子,定是没有谁可以比的过。”
“喔?”焱逆眼中眸光一闪,定定的看着假山外,夏天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雨点渐渐小了下去,他转过头看向末夏,“朕记着你的话了。”
说完他便撑起身子走了出去,末夏往洞口移了移,心里疑惑不已,阵阵冷风吹向她,她抱着身子往里面缩了缩,为何这小小的假山少了一个人就如此的寒冷,洞口的温度与里面简直是天壤之别,原来刚才她的温暖是焱逆挡着洞口才拥有的。
膳房内,余烟袅袅。
“安嬷嬷,安嬷嬷。”李公公的声音在很远处传了过来,他一脸的急躁,步子也很凌乱。
安嬷嬷从膳房内探出个头,“李公公?”
“快,快准备些煮梨,皇上咳嗽的厉害,已经好几宿没有睡过好觉了。”李公公气喘吁吁的停在安嬷嬷跟前,指手画脚的说道。
“好,好。”安嬷嬷一惊,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女子喊道,“末末,赶紧弄个煮梨。”
“喔。”末夏应允,却是心不在焉的朝里面走去。
皇上病了,会不会是那天他淋了雨又坐在假山口吹了那么久的风,所以才会病的。
想着末夏很快速的煮起了梨,一双眼睛丝毫不敢移开。
“那丫鬟很眼生,安嬷嬷,我以前没有在膳房见过她。”李公公瞅了瞅末夏,不解的问道。
“公公有所不知,她是这些日子才被安排进膳房的,我们膳房丫鬟少,这个你也知道。”安嬷嬷不慌不忙的回道,对于末夏的安排,她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那行,我先回去了,安嬷嬷,梨好了以后就赶紧送来,龙体要紧。”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膳房。
“咳咳,咳咳。”黎阕宫内,不断传出焱逆的咳嗽声,他端坐在案前,案上仍旧是堆叠很高的奏折。那身明黄孤寂悲廖,束上的墨发些许垂在肩际。
当若水走近宫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焱逆轻锤着胸口,俊脸苍白无比,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清淡素雅的小脸宁静,她悄悄走近几步,站在了焱逆的跟前。
“若水?”焱逆抬起眼帘,看见了站在他面前的人儿。“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说皇上病了,所以过来看看。”若水尴尬的站在案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螓首苦苦涩一笑,纵然她拥有四妃的地位又怎样,焱逆没有去过水磬宫一次,她就好像被打入冷宫一样暗无天日。
“朕没事。”焱逆走到若水面前,执起她的柔胰放在自己宽厚的掌心,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颤抖,他俊目狭促的眯了下,心下忍不住疑惑,当初他为何会将若水纳入后宫,这样的女子像是一尘不染的小白花,普通却充满纯净,是任何人都玷污不了的。
“朕爱过你吗?”不自觉的他问出了口。
若水猛的抬头对上焱逆褐色深邃的眼眸,密长的睫毛卷起的弧度覆盖在眼眶上,她冰凉的手在焱逆温暖掌心下越来越温暖,她摇了摇头,嘴角绽放出一抹牵强的笑容。
见若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稍稍用力的捏住她的手,透过若水,他似乎找到了另一种感觉,那感觉安心祥和,让人可以静下心来感受时间的流逝。
“朕今晚去水磬宫。”他松开了手,转身又回到了案前,一心一意的看起了奏折。
若水惊讶的移不开步子,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焱逆,但是却得到了焱逆的回应,她激动的服了服身,便退了下去。
直到若水娇小的身影完全消失,焱逆才将视线从奏折上移开,他大大的倒向身后的椅背,俊容疲惫不堪。
慈安宫是当今皇太后所居住的寝宫,末夏端着瓷碗小心翼翼的走近殿内,本来她是被安排到黎阕宫给皇上送煮梨,她知道嬷嬷的用意,如锦长相清秀可人,脾性也不温和,是唯一一个和末夏呆在膳房的丫鬟,但是她却不甘心就这样碌碌无为守在宫中直到期满出宫,所以总是想要攀龙附凤,就好像前段日子,焱逆在梨园设宴之时,她就借机跑去凑热闹,愣是将膳房的工作丢到了一边,所以嬷嬷这次想让末夏前去给皇上送煮梨,好断了如锦的念头。
但是安嬷嬷怎么算也算不到,末夏心里是那么抗拒见到焱逆,在半路她遇见了正往慈安宫送药膳的如锦,当下就和她换了差事。
她捏着托盘,颤兢兢的走近慈安宫,宫内金鼎香薰里飘出淡淡的檀香,层层纱幔之后是贺兰蓉端坐着的身影,而她的旁边赫然有一个男子的身影。
“母后,您最近在宫中过的可好?”那人便是焱飞,他每日及早都要来慈安宫请安。
自焱逆登基以后,贺兰蓉几乎没有出过慈安宫,而她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皇儿,母后闷的慌,旧疾又犯了。”(未完待续)